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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8:17:43 作者: 小鹿別亂撞
許光明點點頭,默認,看了眼手錶就要走。
徐成鐵了心不給季晴機會解釋,伸手擋在季晴和許光明之間,比了個「請」,就擠過去,跟著許光明的步伐往外走,一邊問:「許董,去哪呢?叫司機了嗎?要不要我送您?」
這事說大不大,季晴要是硬追上去解釋,顯得她特別事兒,還得落人口舌,不說又膈應得慌。
尷尬之際,許星野忽而開口:「爸。」
許光明回頭:「怎麼了?」
「我昨晚在二號廳布場,凌晨兩點才睡,下午想休息半天,補眠。」
許光明先罵了他一句年紀輕輕的不肯吃苦,接著問:「怎麼會大半夜還在布場?」
許星野輕描淡寫:「慈善募捐和招商活動臨時換場地。」
許光明一聽就明白了,看了眼徐成,徐成嘿嘿笑,打哈哈:「下次一定注意。」
人走後,季晴看向許星野:「昨晚剛讓你別得罪徐成,他在這行多年,手裡握著不少客戶資源,等你有實權開展工作了,他要是不想你好,背後耍點陰招,面上客客氣氣的,你都拿他沒轍。」
許星野靜靜聽她說,眼裡黑亮澄明,好像聽得認真,等她說完了,他不痛不癢來一句:「沒辦法,我這人護短。」
季晴掠他一眼,神情有點不可思議,有點無奈,還有點隱秘的甜,她事事替他考慮,說得上是掏心掏肺、事無巨細地帶他入行,這小子扒掉張牙舞爪的外皮,還是有點良心的。
「喂,」她笑了,「徐成可是你表哥。」
「從小也沒怎麼相處。」嘉
許光明和老爺子念舊情,重視宗族情分,搞得酒店裡不少要職都是至親,有好的一面,信任、放心,但徇私舞弊、人浮於事的情況也不少。
許星野第一次對她說自己事業上的想法:「酒店想長遠發展,任人唯親肯定不行,人事遲早要革新。」
「你先把公司的組織架構,人事情況都摸透了,資源都握在自己手裡,這種事,你爸也不敢輕易開刀,還早呢,慢慢來。」
傍晚,許星野和余奢到餐廳,看到季晴身邊有空位,往她的位置走,這時,季晴的手機響了,她反手掛斷,緊接著進來一條信息,許星野正坐下,恰好看到——陳斌:[在后街等你。]
酒店正大門是商業街,後門是員工通道,出去是一條老街。
季晴剩下的飯菜不吃了,甚至沒看見他,拿起手機就這麼走了。
許星野:「......」
飯吃到一半,余奢杵了杵他,小聲說:「你師父不就先吃完走了,你的魂也跟著走了?」
他直覺季晴有事,因為她有心事時,想得投入了,就是剛才那神情,眼睛像隔著層霧。
許星野放下筷子:「你收拾。」
「靠,幹嘛我給你收碗,你去哪兒?」
「去后街買包煙。」
季晴走出員工通道,街邊停著輛黑色汽車,漆色不太黑亮,看著陳舊,季晴坐上車,被熏得頭暈,汽車尾氣味道重,陳斌放了香薰壓味,香味太密,能把人醃出香味來。
見人上車,陳斌先開口:「上次問你的事怎麼樣?」
「簡歷我給人事了,不行。」
「嗤~」陳斌譏誚道,「你不是總監嗎?這點權利都沒有?還是怕我出事你要承擔責任。」
「我也想幫你,可根本瞞不住,人事一查就知道。」
「你現在是白領,我就買一輛二手車開開網約車,去相親,人家一聽我連五險都沒有,十次十次泡湯,你說我這樣的能做什麼?」陳斌握拳砸向方向盤,「他媽的就沒有公司會要我這樣的人!」
季晴沉靜幾秒:「自己做點小生意怎麼樣?本錢不夠我幫你。」
陳斌降下車窗吹風:「輸不起,要是賠了我更爬不起來,就想找份有五險的工作拿工資,呵,酒店保安都不要我,我他媽活個屁。」
車窗望出去,穿過馬路,有家小店,許星野拿著煙走來,見季晴下車,車裡的男人沖她的背影喊:「這是你欠我的,季晴。」
許星野敲了敲車窗,男人回頭,是一張刻板冷硬的臉,吊著眼梢,看人像不屑打量,帶點勞苦人的凌厲感。
許星野問:「師傅,去恆安廣場嗎?」
陳斌上下掃他一眼:「上車吧。」
許星野坐到後排,好似隨口一問:「你認識我們季總監?」
「她是我——」陳斌透過後視鏡睨他一眼,嘴角斜起一邊笑,「——前女友。」
許星野臉黑了兩分,怎麼看他也不像。
「怎麼,不信啊。」
「我剛才聽到你說什麼欠。」
陳斌一個人在城市打拼,沒什麼能說得上話的朋友,憋了一肚子的苦悶,話開了頭就順著往外倒。
「老子當初坐牢就是為了她,現在落得連工作都找不到,媽了個巴子的,你說氣人不氣人?」
許星野有點不信的樣子:「什麼事兒這麼嚴重?」
陳斌從鼻孔里嗤了聲,駕著車說了起來。
他和季晴是同屆不同班的大學同學,他對季晴有好感。
季晴在學校食堂吃飯,一個二流子富二代,打開手機攝像頭,伸到她裙子下拍照。
季晴當然不干,要他刪除,對方還嬉皮笑臉地調戲她,讓她做自己女朋友。
富二代追求過季晴,被拒絕了,覺得沒面子,故意給她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