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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8:19:12 作者: 金銅錢
    他相信公司一定很清楚薩沙的過往, 也明白他足夠危險和不可控——畢竟他獲取能力的方式有些詭異, 帶著些許附身的色彩(他不確定公司是否知道這一段), 但他也知道公司無法捨棄薩沙的能力,這才讓他們決定鋌而走險。

    他看向祭司,最後只是站起來,「如果他聽話的話。」他揮揮手,和祭司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這個白色的房間。

    時間回到周日的下午,維斯特在公司門口等待薩沙,很快他看見對方開了一輛車過來,一輛黑色皮卡停在了他的面前,維斯特趴在窗口看了眼,發現了后座的帳篷以及一切他們可能需要的物資。

    他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記得找公司報銷。」他看向後面的那堆東西沖薩沙說。

    薩沙只是笑了下,沒有說話。

    「開車過去需要多久?」維斯特詢問。

    他大概知道普拉伊德孤兒院的位置,距離他們所在的地方,開車需要三天,他猜測育兒所真正的位置也應該再普拉伊德孤兒院舊址的附近。

    「三天左右。」薩沙說,「但是後半段我們需要走路,大概需要半天的時間。」他看向維斯特,「但是我不確定育兒所是否還在那兒。」

    畢竟距離他最後一次見到育兒所,已經過了7年。

    維斯特點頭,他決定中途和薩沙換著開車,直到進入普拉伊德附近之後,再由薩沙來開車。

    坐在副駕駛上,薩沙很快就開車離開了公司附近,繞道最近的那條公路。

    ……

    三天之後,維斯特和薩沙來到了普拉伊德孤兒院的範圍內,或許是因為曾經發生了那件醜聞,多年過去,普拉伊德鎮非但沒有變得繁華起來,而是徹底變成了一個荒廢的小鎮。

    維斯特坐在副駕駛,看著眼前的景象。

    他所能看到的房子門前,都已經布滿了雜草,大部分的房子玻璃破損,地面上也布滿了一些長出來的雜草。

    無論誰來到這裡,都會明白一個事實,這已經是個徹底荒廢的小鎮。

    他原本想問薩沙,普拉伊德鎮原先也是這樣嗎,但很快他就想到,對方從沒有離開過育兒所,所以理所當然的,對方不會知道這個問題——當然,這也不是什麼好問題。

    「那家孤兒院在哪兒。」維斯特問。

    「在鎮子的邊緣。」薩沙說,「有些遠。」

    雖然說有些遠,但因為小鎮本身並沒有太大,所以又開了10多分鐘後,維斯特就看見了那個和新聞報導中一樣的建築輪廓。

    薩沙的車剛剛停穩,他就打開車門,跳下汽車,然後慢慢地走到了眼前的建築前。

    和報導上看過的相比,眼前的普拉伊德孤兒院無疑破敗了許多,原先乾淨整潔的建築物上,還有不少噴漆留下的侮辱言語,以及一些塗鴉和諷刺畫,維斯特就站在那裡,看著這棟以及死去多年的建築物,直到薩沙來到他的身邊。

    薩沙在他的身旁停下,和他一起抬頭看著眼前的建築物。

    「我來過這裡一次。」薩沙說。

    他轉頭看向維斯特,「進去看看嗎?」

    維斯特跟隨者薩沙的腳步向前,「什麼時候?」

    「第一次來孤兒院的時候。」薩沙有些不確定地說,他笑了下,掩蓋了自己的不適,「我記不清了。」

    「但我記得我應該來過這裡。」他走上台階,對維斯特說,「起碼這個台階我有點印象。」

    「和其他孩子相比,我來這兒的時候已經有些歲數了,所以我記得一些東西。」他對維斯特描繪著當時的一切,「不過記憶是會騙人的,我記得我是被人牽著手帶到這裡來的,但後來育兒所里的人告訴我,那是我的錯覺,我是被丟在了普拉伊德孤兒院門口,附近沒有一個人。」

    反正他就這麼被拋棄在了這兒。

    薩沙說這些的時候,臉上倒沒有太多的表情,他看了下腳下斷裂的台階,提醒維斯特,「小心一些,這裡的台階壞了。」

    維斯特跳了過去,他走路的速度很快,慢慢的就和薩沙拉開了距離。

    他回頭的時候,就發現薩沙站在了孤兒院的一樓中庭走廊上,他左右看著,最後對維斯特說,「這種感覺很奇怪。」

    「我是說回到這裡。」他伸出自己戴著黑色手套的手,「進入審判所之後,我就一直在思考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

    「但是一直不行,所有人都對我說時間還沒到,直到2個月之前,我才知道我自由了。」

    「然後你來了公司。」

    「我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你知道的這很危險,除了公司,我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維斯特並不意外這件事,和自己不同,薩沙的能力太具備攻擊性,他甚至覺得這是一種應該被收容或者看管的能力——公司不會讓他離開視線範圍——但是他不準備和薩沙說這個。

    所以他轉移了話題,「進去看看嗎?」他隨手指了一間房門打開的房子,猜測那裡應該曾經是辦公室。

    薩沙當然不會不同意,他就像一條幼年的巨型犬只,雖然極具危險性,但因為還年幼,所以帶著些許的天真可愛。

    這三天的相處,讓維斯特越發肯定對方還是一個孩子——雖然他已經19歲了,但是育兒所和審判所的經歷,讓他缺少大部分的生活常識,對待事務的思維方式也更加簡單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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