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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8:19:12 作者: 金銅錢
他覺得這也是對方的身體,在二樓會突然爆炸的原因。
之前的兩次夢境裡,出現在育兒所內的都是孩子, 第一次和利維進入那間育兒所的時候,他們穿著的都是自己的衣服。
第二次維斯特單獨進入, 那個時候他看見了和他穿著統一的,仿佛精神病院束縛衣的服裝,可見孩子們穿著任何服裝都是被允許的。
「但是成年人都穿著袍子。」
他拿著蠟筆自言自語,「萊爾,第一次進入育兒所的時候, 我們看見了那些兒童畫,上面是穿著黑色袍子的成年人,而第二次進入的時候, 那些工作人員也都穿著統一的袍子。」
他不確定自己的兄弟是否能夠聽見, 但這是他的習慣, 在分析事情的時候,他總習慣這麼對自己的兄弟敘述想法——雖然在外人看來,他就是個自言自語的瘋子。
「她們對於那個存在恐懼的情緒。」維斯特說,他用紅色的蠟筆畫了一圈毛線團,代表他所說的那個存在——庫娜塔。
「也不完全是恐懼。」維斯特想了下補充,他繼續在本子上用蠟筆塗著些看不懂的東西。
他無法寫清楚那個名字,當然也不敢直接寫出來,於是只能繼續一團紅色的毛線表示。
他能感覺到當薩沙提到這個名字時,包含著的依賴和恐懼——他也記得在那個夢境中,她們提到「母親」時的狂熱。
——但他不覺得自己在地下室看見的那個天使面孔的雕像就是庫娜塔。
他覺得那應該是更加神秘的東西。
還有一點,也讓維斯特感覺到十分在意,就是薩沙提到的,培養能力者才是這個孤兒院的真正目的,這不是偶爾的事件,而是普拉伊德孤兒院在進行的某種計劃。
維斯特覺得這多半和育兒所內的「母親」有關,只是他無法憑藉這些線索,發現他們之間的聯繫——如果可以,他想要真的前往一次普拉伊德孤兒院。
當然,這也是不可能的,普拉伊德孤兒院的舊址已經變成了廢墟,而那棟灰色的建築更是從沒有被人提起過。
也許公司知道它確切的位置,但是被斷定為污染者的維斯特,應該不會被允許前往這樣的地方。
抱著這種情緒,維斯特乾脆扔下手中的蠟筆,他又看了眼自己在筆記本上畫的東西——
藍色的房子,粉紅色的樓梯,還有那一團紅色的毛線。
他最後又看了一眼,就撕碎了這張紙上的東西,然後扔進了馬桶,衝進下水道。
……
一周之後,再也沒有做出任何瘋狂舉動的維斯特,被允許和祭司短暫見面。
當然這次見面是在他被清理過全身,又被套上白色的束縛衣之後,才得到的機會,他和往常一樣,進入了地下5層的祭司所在處。
期間,那些穿著白色衣服的工作人員一直跟著他,阿普頓更是站在了他的身後,一直到進入房間之後,阿普頓就在警告他——
「我說了,這是意外。」
維斯特輕鬆地說,他現在全身被這白色的束縛衣裹住,手臂被緊緊束縛在身後,裹得好像一個木乃伊,即便想要摸下自己的鼻子都不可能——
「我說真的。」維斯特對阿普頓說,「我現在鼻子有些難受,你能幫我摸以下嗎?」他用眼神示意阿普頓看自己的鼻子,「這是真的,我從穿上這件衣服之後,就一直想要摸鼻子。」
阿普頓低頭,看了眼維斯特,搖頭。
對此,維斯特並不意外,於是他只能繼續站在祭司的房間門口,等到對方允許進入的命令。
」薩沙還好嗎?「維斯特又問。
「還行。」
「還活著?」
「當然。」
「那就行。」
維斯特嘟嚷道,他又看了眼玻璃反光中的自己——地下的空間裡沒有刮鬍子的東西,但也許處於祭司的潔癖,那群人不僅幫他清理完了身體,連帶著鬍子也颳得一乾二淨,只不過技術不怎麼樣,維斯特發現自己下巴上有幾道小小的血口。
大約過了10分鐘左右,阿普頓似乎收到了祭司的命令,他推著維斯特走入了那間純白色的房間。
維斯特一眼就看見了那張布滿了束縛帶的椅子,他老老實實走過去,坐在上面,等著阿普頓從頭到腳,把自己綁在這個椅子上。
從脖子、胸口、腹部、手臂、手腕、大腿、小腿、腳踝——身體的每個部位,都被緊緊捆在了這張椅子上,他現在甚至連轉動腦袋都做不到,只能直直地看著前方。
「你系得有些緊。」維斯特提醒。
阿普頓沒有理會。
維斯特直視著空白的牆壁,他在腦袋裡思索了很多東西,自己的鄰居,普拉伊德孤兒院,灰色的育兒所,收音機的預示,還有薩沙的突然失控。
他坐在那兒,直到阿普頓離開,關上房門,也沒有等到祭司的出現,取而代之的是祭司出現在房間內的聲音——看來對方確實很擔心維斯特會失控。
「你提到了收音機。」祭司冰冷單調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維斯特不確定聲音是從哪個方向來的,只覺得無處不在,「這是真實存在的嗎?」
「這是我鄰居的夢境。」維斯特說,他對祭司詳細描述了下自己鄰居的說法,空無一人的片場、攝影機還有燈光設備,當然還有放在那裡的收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