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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7:51:53 作者: 十七場風
    「你就非要折騰我啊。」江潯倚著小推車高高的木桿,似笑非笑地問。

    秦初點點頭:「要的。」

    他以前沒這麼折騰人,如果是先前那十年,江潯一句「頭髮短」說出來,秦初就不會再接話了。

    老闆說短頭髮沒辦法,不過可以繪面,就是用特製的顏料在臉上畫圖案。

    這也是當地的習俗,最早的時候只在重要的節日或慶典時才允許繪面,到後來成為一種日常妝面。

    秦初挺感興趣的,借老闆的圖案本翻閱,那些花樣畫法不一,有的簡單有的複雜,很特別,也有點神秘。

    最後秦初選了一個簡單的,讓人在江潯左右眼下面各勾了一個月牙。

    完事兒之後江潯照照鏡子,感覺這月牙再上去點兒他就能直接去演包青天了。

    他倆在人家小攤上搗騰半天,還買了點紀念品,秦初給秦天挑了條五彩水晶手串,不值錢但是很漂亮。

    走之前發生了點小插曲,江潯被過路的塔娜吉姑娘送了一小扎花。

    他被塞花的時候正在看秦初挑禮物,突然被人用花戳了一下還有點茫然。

    塔娜吉民風開放,姑娘們個個濃眉大眼,她們喜歡用花朵求愛,如果對方願意接受這段關係,就會把花插在胸前的口袋上。

    江潯討小姑娘喜歡不是一天兩天了,秦初瞥了一眼就接著挑禮物去了,完全不放在心上。

    姑娘不太會說普通話,江潯應付這種場面遊刃有餘,合起雙手表示感謝。

    人走了,花還留著,沒地方放,江潯就一直放手上拿著。

    大圖他們已經先一步去節目組安排好的民宿了,江潯和秦初姍姍來遲,等他們到了,童玲先看見江潯手上的花。

    她還以為花是江潯在街上買的,尋思要找個花瓶養起來。

    大圖揣著兩副撲克牌從房裡出來:「嗬,買來送秦老師的啊?」

    秦初正搬行李,頭一抬:「可不是我,別亂說呢。」

    「秦老師這髮型洋氣。」大圖把撲克牌扔桌上,指揮童玲,「電視機後面那個柜子就有花瓶,去那邊找。」

    江潯把花給童玲了,幫秦初一起搬行李。

    民宿兩層樓,房間很多,一人一間都沒問題。大圖他們來得早已經選完了,還剩兩間都在二樓。

    江潯和秦初把行李送上去,發現這房間雖說是一人一間吧,但是連著的,只有半面牆,中間是通的。

    江潯先放下行李箱,轉身去接秦初的。誰知秦初躲了他一下:「我自己來。」

    樓下童玲插好花,仰著脖子沖樓上喊:「潯哥,花給你放哪兒?」

    江潯眼睛還掛在秦初身上,不走心地答:「隨便。」

    童玲估計是沒聽清他說啥,抱著花瓶跑上來,探個腦袋:「哥,放哪兒?」

    江潯還沒回答,童玲自顧自走進來:「哎,秦老師,你這茶几放花正不錯。」

    秦初沒看她也沒看花,蹲下開行李箱,沒說給不給放,行不行。

    江潯倒是出了個聲,還皺了個不太明顯的眉毛:「別放那兒,拿下去吧。」

    第18章 第六天(2)

    花怎麼端上來的,又怎麼端了下去。

    大圖不知從哪個工作人員聽說花是過路小姑娘送給江潯的,笑的不行,等江潯下來了就一直調侃他:「江老師真行,我可問了啊,人說那姑娘頂天了十六/七歲。」

    江潯三十六,比人家得大了二十歲。這要是娛樂圈裡碰上小粉絲太正常了,可現實中被那么小一女孩兒求愛了看起來不像話。

    江潯本人似乎很不想提這個,讓大圖別說了。大圖是不說了,周禮那沒眼力見的還在秦初跟前躥騰:「哥,潯哥還很值錢耶。」

    秦初慢條斯理的泡茶,神色淡淡的:「他一直很值錢。」

    這話說的,好像江潯在外面野花很多似的。

    百靈笑著打圓場:「這要是播出去,江老師該被黑了。」

    江潯的戀情瓜從離婚開始就沒有消停過,很多人都說他已經有新人了,言之鑿鑿仿佛親眼見過。

    「離了婚還帶一孩子的奔四老男人,」江潯自嘲一番,「哪值什麼錢,小姑娘不懂事鬧著玩而已,大人就別湊熱鬧了。」

    江潯這話說的客氣,也明白,就是讓人別再提這茬了,這種事兒說來說去挺沒意思的。

    秦初一壺茶還沒泡出來就被招呼走了,節目組安排好了午飯,人家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他們去用。

    塔娜吉小鎮遠離喧囂,卻是國家脫貧攻堅的對象之一。節目組一早聯繫當地政府,希望通過節目幫助塔娜吉小鎮,因此午飯也是在村民家裡用的扶貧午餐。

    淳樸的烏起納達人用最豐盛的菜餚招待了六位嘉賓,飯後送上自製的油茶和酸奶,江潯想嘗嘗油茶,但是被秦初制止了。

    秦初按了一下江潯伸出去的手腕,語氣卻很輕:「茶會解藥性,你喝酸奶吧。」

    江潯便臨時轉道去拿酸奶,手腕上那根青筋按不住般狠狠跳了兩下。

    今天當真是來休息的,飽餐過後回到民宿睡午覺,一行人約定下午三點出發騎車遊街。

    門一關只剩兩個人和半面牆,這家民宿的條件比那晚在金駝鈴可太好了。秦初拉上窗簾,房間頓時暗了下來,江潯在陽光湮滅的瞬間咳嗽了幾聲。

    他的感冒似乎比秦初要嚴重,他還腰疼。秦初印象中的江潯身體很好,好像從來不生病,連感冒也很少。現在想想,他們一年中相見不過短短時日,江潯好不好他並不完全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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