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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7:51:53 作者: 十七場風
    「江潯。」秦初在帳篷外輕喊一聲,手撐在行李箱的扶手上微弓著腰,「你現在住在哪裡?」

    江潯蹲在地上拉箱子的拉鏈,聞言眉頭一挑:「安居苑。」

    那個小區秦初知道,他點點頭:「哦,如果你沒時間,我可以把天天送過去。」

    江潯笑了笑,把行李箱拉起來:「行啊,回頭髮你地址。」

    上了車,倆人並排坐著。感冒藥催人睡覺,車子晃一晃很快秦初和江潯就都睡著了。

    睡前一人腦袋朝一邊,顛簸中逐漸靠在一起,最後演變成秦初枕著江潯的肩膀,江潯蹭著秦初的頭頂。

    倆人一路堪稱昏睡,半道上汽車拋錨都沒能吵醒他們。

    大圖略微無語地看著靠在一塊兒的江潯和秦初,對百靈說:「他倆吃的得是安眠藥吧?」

    童玲就坐在他們前面,回頭趴在椅背上,盯著秦初的臉:「不瞞你們說,我是看著秦老師的戲長大的。」

    大圖感覺地位受到挑戰:「你小時候沒看過我節目?」

    「看過,不過女人都看臉,你懂的。」童玲說,「想當初秦老師突然說要結婚,一夜之間多少懷春少女夢碎,我那年才十七,痛失夢中情人,還跟風咒過他倆早點離婚。」

    周禮都不知道還有這故事,轉過身扒拉一下童玲:「我靠,你好惡毒啊。」

    「我怎麼了啊,秦老師火的時候還沒江老師什麼事呢,粉絲們生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得虧江老師是個男的,不然肯定出奉子成婚的八卦。」童玲回憶當年,嘆氣道,「不過他們剛結婚那幾年新聞說的真的很難聽,講江老師是小白臉,吃軟飯,總之說什麼的都有。」

    十年前的新聞媒體比現在還要犀利,小白臉什麼都是輕的,不少媒體形容江潯都說他是想利用秦初上位,而且他們結婚沒辦儀式,一開始住的還是江潯租的房子,沒少挨人嘲笑。

    當初多少罵聲噓聲等著看他們笑話,這都過來了,誰承想還是散了。

    童玲唏噓道:「可惜哦。」

    別人在這兒替他們惋惜,那邊兩位大佬自己有自己的想法,誰都猜不著。

    今天的行程跟前幾天比輕鬆很多,不用帶孩子,也不用挑戰極限,他們來到另一座小鎮,吃吃喝喝玩玩樂樂。

    小鎮名叫塔娜吉,烏語裡月光女神的意思,住在這裡的人們習慣穿民族服飾,生活習慣也保持著烏起納達最傳統的習俗。

    快到了,江潯率先睡醒,剛動一下發現肩膀上倚著一人,他的嘴唇擦過秦初鬆軟的頭髮,像是一個輕的不能再輕的吻。

    「秦初?」江潯低聲喊道,「起來了。」

    秦初困得要命,答應一聲卻不動。江潯摸了摸他的臉,又叫一遍:「醒醒了。」

    那隻手乾燥溫暖,落在不再年輕的面龐上,格外的妥帖。江潯摸人臉喜歡用拇指指腹搓一搓顴骨,像個親昵的小動作。

    秦初坐起來,被太陽曬的臉紅紅的,還有靠出來的印子。江潯把保溫杯拿給他,讓他喝水,秦初就不說話的抱著杯子咕咚咕咚的喝,喝完徹底醒了。

    到達目的地,是一家租售民族服飾的店鋪。入鄉隨俗,他們要先換上當地的衣服。

    店內服飾五顏六色鮮艷的很,姑娘們特別喜歡,幾個大老爺們興致缺缺的站了一排,遲遲沒有動作。

    等百靈和童玲差不多選完了,大圖才招呼道:「我們也開始吧?」

    女人們選的都是色彩衝擊性強的,男人們怎麼低調怎麼來。現在外面還很熱,但風也大,江潯看了眼秦初敞在外面的脖子,拽了條寶藍色披肩給他。

    秦初怪尷尬的捧著:「這好像是女士的……」

    江潯大咧咧地說:「管他呢,能擋風不就行了。」

    秦初猶豫一會兒,還是選擇接受這條女士披肩,畢竟他現在還在感冒,如果感冒加重更不合算。

    江潯替他付了錢,兩人在這方面沒什麼講究,誰都不會計較這些。

    秦初走出店鋪之前就把披肩圍上了,好在他皮膚白,圍起來不算突兀,反而有點顯小。

    江潯回頭看了一眼,停住腳步等秦初追上來,然後說:「你穿成這樣和雪那很像。」

    「有嗎?」被說像個小孩子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秦初說,「我哪有那麼可愛。」

    「嗯。」江潯指了指路邊的小攤,「或許你還可以編個頭髮。」

    那是家賣民族飾品的小攤,攤子旁邊立了個假人,假人綁了一頭的彩帶。

    秦初有陣子沒有修理頭髮了,長得有點長,搭著脖子。他沒有染頭髮,陽光下發色是自然淺淡的棕,看起來很柔軟。

    塔娜吉大街上的男人女人頭髮上都編著彩帶,似乎是某種習俗。倆人在小攤前站了一會兒,江潯挑了條橘紅色的彩帶,請老闆幫秦初編頭髮。

    秦初表現的很配合,一直安安靜靜的,不算細的彩帶纏在頭髮里,編成六個小辮子,再一起扎在腦袋後面。

    秦初按了按頭皮:「好緊。」

    江潯笑盈盈的看著他,覺得好看,精神,冰塊兒融化似的,現在秦初整個人都活靈活現的。

    「你也來一個吧。」秦初說著,邊挑選起來。

    江潯擺擺手:「我頭髮太短了。」

    秦初覺得不太公平,問老闆江潯這麼短的頭髮能怎麼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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