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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7:49:06 作者: 時伍
    但穆言竟然可以做到看了日記很長時間,還十分細緻。

    「你字寫得挺好的。」最終,他還輕描淡寫的評價了一句。

    「………」

    「只不過,如果真有可以稱之為『日記』的內容,就好了。」

    「………」程瓔末已經連懟他的力氣都失去了,額頭一下下往牆上撞。

    ***

    最後,她終於收拾好了全部要帶走的行禮,背好了裝上全部課本的書包,準備返回穆言的郊區別墅。

    「這東西!」程瓔末很快就驚恐地發現,穆言並沒有把日記放下,而是一直拿在了手裡!「就不用也帶回去了吧?!」

    「內容很多。一時半會看不完。」他十分正經。

    「還要看完?!」程瓔末感覺自己在這二十分鐘的時間裡已經白髮蒼蒼:「我覺得!這根本沒!什!麼!可!看!的!」

    「這是我們手裡唯一的線索。」少主淡定地說,不苟言笑,公事公辦,拿日記本輕輕敲了下程瓔末額頭:「不要小看你自己。」

    「………」

    ***

    穆言的私人司機小李,是一位十分敬業的司機。看到少主拎著程瓔末的箱子走出樓門口,立刻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從車裡衝出來,接過了少主右手手中的奶白色行李箱,並順便就想接過少主左手裡那個柔粉色的本子。

    一個優秀的侍從,要保證主人的雙手時刻空空如也!

    恩?是他的錯覺麼?少主剛剛好像,十分自然而不明顯的,閃避了一下?

    穆家年度敬業司機小李絕不輕言放棄,嘗試著再去把少主左手拿著的那本子接過來。這一次要勇猛迅速而果斷。

    隨即,穆言不動聲色將左手裡的那個本子換到了右手中。

    再次撲空的小李:「???」

    但是,幾回合無聲的你來我往間,他們已經走到車前。小李沒機會幫忙拿本子了,只好遺憾地將程瓔末的箱子放入了汽車後備箱。

    不過……感覺少主今晚心情忽然很好,是錯覺麼?

    ***

    黑色轎車啟動,駛往郊區別墅。此刻的后座區域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

    之前,程瓔末只是從同桌倪可那裡聽說的自己在過去的半年裡有追過穆言。沒什麼特別的真實感。就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可現在……確實親眼見證了,自己那半年日記中的字裡行間,全是對穆言的滿滿愛意。

    每一天,都是他。

    這就非常尷尬了。而且她還是和正主一起看到了這些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文字……宛如智障一般的單戀……

    起初的崩潰情緒過後,程瓔末坐在安靜的汽車后座,坐在穆言旁邊,逐漸地感覺自己的臉……溫度升高了起來。

    她也說不出為什麼,但就是感覺好熱。

    摸摸耳朵。

    怕是耳朵也一起紅了。

    「那個,對不起啊。」她打破車內的沉默,用碎頭髮把小耳朵遮擋好:「我之前……應該讓你很困擾吧。」

    穆言沒說什麼,手中仍然握著那個柔粉色的本子。她感覺到他轉過頭來,在看自己。

    「你放心好了。」程瓔末面色通紅咬著唇說,看著窗外的車流一併駛向市郊,他們正返回穆家大宅:「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那樣對你了。」

    「所以,」她停頓了幾秒,繼續說,轉頭回來直視他的眼睛:「你什麼時候能放過我?讓我回自己家裡住?」

    少主目光深邃,端詳了她一段時間,最終回答:「看你表現。」

    作者有話要說:  程瓔末【頓悟】【握拳】:我知道了!我一定乖乖的!每天都繞著你走!

    穆言【微笑】:你這輩子都別想回家了。

    第11章

    穆家在市郊購買的這座大別墅,在初次見面時,就已經突破了程瓔末的想像力。

    她家裡曾經很有錢,也見過奢華的世面和排場,但每次坐著穆言的專車先進入別墅外盛開著繁花的大院,緩緩一路順著剪裁精美的灌木叢駛入,車子要再駕駛很久才能到達院子深處,來到那占地巨大通體潔白的別墅大門前,她心中還是要感嘆,這家人真是有錢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黑色轎車緩緩停在燈火輝煌的三層大別墅入口處。

    程瓔末剛要下車去取行李箱,左手腕卻突然被穆言一把緊緊按住!

    「恩?!」太突然了,她被嚇一跳,從對方緊繃的力道感覺上直覺怕是有什麼不祥的事要發生。穆言按住她的手腕,銳利目光直向別墅一層的方向。

    那裡,好像有什麼不速之客。

    「稍後,」穆言仍然望著那個不祥的方向,對程瓔末說:「無論被問了什麼,被怎樣端詳,都不必慌張。穩重應對。我不會讓你出事。」

    「什麼人來了?」她被他這突然的警告和嚴峻弄得瞬間緊張:「……沖我來的?!」

    穆言一點頭,仍然向著一層客廳的方向,能聞到對方陰冷凝重的氣味:「檢察官來了。」

    ***

    穆家英倫復古風的奢華客廳比十個程瓔末的臥室加在一起還要寬闊。客廳正中,歐式古典的長款沙發旁邊站了一個男人,身形瘦小但很挺拔,穿著黑色西裝。

    瘦小的男人穿著額外筆挺精貴的西裝,打一副黑色領帶,一雙眼睛如刀鞘一般斜長,有神。他負手而立,並沒露出不悅的負面情緒,只是等待什麼人一般的靜靜端詳客廳牆壁上的油畫。但那周身卻散發出極強的壓迫感——仿佛是他,而不是重力,把這室內的所有家具釘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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