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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7:45:17 作者: 佛狸城
    蕭澤珩順著她的話,眉眼間盈滿柔情:「好,那我罰別的。」

    「什麼呀?」涼萱期待得看著他。

    蕭澤珩垂首在她耳邊低語,涼萱聞言後耳根紅得似要滴血一般,她小聲嘀咕道:「流氓。」

    流氓這個字他擔得住,「不是阿萱說不想抄書的麼?」

    「那那我也不想」

    「不想什麼?」蕭澤珩饒有興致道。

    「哼。」

    「手我看看。」他率先岔開話,將才說得那事晚上在於她細談也不遲。涼萱將手攤開,指尖和手掌都被磨成了深紅色,蕭澤珩看著心疼,「你真要繼續練?」

    「嗯。」

    見涼萱點頭,他只道:「夫君不攔著你,每日記得手上多塗抹些膏藥,我過會再差人送來些。」

    他叮囑再三,直到涼萱都覺得煩了才將人拉到一旁的梨花木椅上坐下,「阿珩,你就看著我練吧。」

    箭過幾回,涼萱覺得手酸的要命,剛抬起胳膊活動幾下,蕭澤珩就到了她的邊上來指導她拉弓。

    方才拉弓時她的姿勢是錯的,不是手肘發力,而是腿,臀,背闊等共同發力。

    「這樣」蕭澤珩拉開她的肩,「開弓時肩周也要打開,不然難以使力。」

    涼萱專注地看著他,笑吟吟道:「阿珩還真是個好先生。」

    「那就不是好夫君了麼?」蕭澤珩反問。

    「當然是啊,世界上沒有比阿珩更好的夫君了。」涼萱頗為自得,「還好,是我的。」

    於璐大張旗鼓地回宮,生怕有誰不知道。她是做給蕭澤珩看得,她都不置氣聽話地回宮了,他該來看她一眼吧!

    可她半響也等不到王君的駕臨,再高的氣性也經過這幾番折騰也被他磨沒了。於璐心裡灰溜溜地認輸,她已經不奢望他的寵愛了,就想著見一面,哪怕是說句話也是好的。

    聽聞王君為了萱夫人特意在溫林池旁修建了一處小型射箭場,於璐的那顆嫉妒之心不受控地蔓延上來,她拉著貼身婢女就往射箭場那邊趕去。

    涼萱終於沒了氣力,箭簍里還剩最後一支箭,蕭澤珩便如初始那樣手把手地教著她,弓拉滿,箭搭與其上。

    「王君,王君!」一道尖銳的女聲響起。

    忽地一道喧譁聲叫他皺了下眉,眼珠往旁偏了一點,瞥見是於璐至此,他箭頭陡然換了方向。

    隔了老遠被人用箭指著,偏生那人還是王君,於璐猛地止住腳步,臉色煞白,心中驀地顫了一記。

    「阿珩!」

    電光石火之間,箭矢離了弦上,一頭扎在了於璐腳下。

    在場所有人除他外皆鬆了一口氣,這箭場裡低沉的氣氛被壓得緊,誰都不知道王君為何有此一怒,皆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何事?」他眉眼下壓,極盡不耐煩的模樣對於璐道。

    於璐的神魂才回了竅,哪裡敢在這多停留一刻,她被嚇得眼中浮起濕潤,顫聲道:「無事,無事」

    她勉強從面上擠出一抹僵硬的笑 ,背後生汗,腿腳都被嚇軟了,她邊上的婢女比她也沒好多少,兩人互相攙扶著,飛速離去。

    「嚇死我了。」涼萱往他身後靠仰,「阿珩,我將才真以為你要殺她呢。」

    他的動作太快了,待眾人都反應過來時箭早已射出。

    「叫你受驚了。」

    「阿珩,你為什麼要那樣對她呀,能和我說說嗎?」

    「只是一個警告。」蕭澤珩斟酌著道:「好讓她離你遠點。」

    涼萱咬唇,以為他又繞回先前她鬧著要走那件事上,悶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蕭澤珩捧著她的臉,在她唇上點了一下,「不是你的錯。」

    第47章 哥哥,你怎麼來的

    飯後涼萱帶著茴香一起散步, 昨日蕭澤珩走前告訴她說自己今日公務繁忙實難抽身來陪她。涼萱離了他倒真有些不習慣,明明知曉都在一座宮內,可一旦見不著面她做什麼事都懨懨地。

    茴香說她這是害了相思病, 在一旁提點她:既然王君沒法來, 那夫人您可以親自去啊!

    「可是我不會打擾到他麼?」涼萱咬著自己的指甲,疑慮問。

    「怎麼會?」茴香道:「夫人就待在王君身邊,什麼話也不說, 什麼事也不做, 怎麼會打擾到他呢?況且這樣豈不是解了夫人的相思念之苦,省得夫人一刻見不著王君就魂不守舍的。」

    「茴香!」涼萱被她戳破心思怪難堪的, 柔聲嗔怪一句。

    「夫人還惱羞成怒了, 奴閉嘴就是。」茴香打趣道。

    涼萱憂心忡忡地又問:「可是那些大臣們不會」

    「您是王君的夫人,王君都沒發話, 底下的大臣哪敢多言?」

    「也對,我又不打擾他們。」涼萱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個充足的理由後,便對茴香道:「那給我沐浴梳妝,我要去天啟殿。」

    「諾。」

    她今日沒選最近的那條路去天啟殿, 而是放空了心思拐彎抹角得繞路。方才她一時腦熱才應承下來,如今走到半路自己倒是先怯了。

    有一句話阿珩說的很對,她極愛為尚未發生的事情而擔憂, 凡事不往好了想,偏要往壞了想。

    天色暗沉下, 晚間的風吹得涼颼颼的,她只穿了兩件紫色的薄衫。茴香替她盤了發,頭上別了好些蝴蝶扣,風吹過就叮噹作響,猶如蝴蝶振翅, 那聲音悅耳極了。她眉間點了珍珠,與脖頸上那條泛著紫氣的珍珠項鍊相得益彰,將人襯得分外嬌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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