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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7:45:17 作者: 佛狸城
    低頭,蹭著她的櫻唇。

    他會吃了她的,在每一個暗色的夜裡、在玉盤高懸的晚上、在她原本該入眠的時候。

    懷中的姑娘在他身下顫慄,他忘情地吻著她眼角的淚水。他細細品著,猶如那時她指腹上糖粒的甜。

    她說:「不要。」

    不行,於是他搖頭,啞著嗓子輕哄:「要。」

    入耳的是低啜,他將姑娘的唇瓣含住。

    驚濤拍岸,永無止歇。

    在洶湧的潮水間,他將是她唯一的依仗與依靠。

    夢醒,蕭澤珩呆坐半響,而後神色平靜地換下了自己弄髒的衣裳。

    悶熱至極,他開了窗。

    翌日清晨,涼萱出屋就見著了他晾在院中的衣服。

    小啞巴,今日起得這麼早啊!

    涼萱走近,他的房門依舊緊閉,她從敞開的窗子中瞧見了他側臥的身子,原來還在休息呢,涼萱嘀咕一聲,後又去忙著自己的事情。

    他今日起得很晚,待他洗漱好,涼萱已在院中擇菜準備做飯了。

    「小啞巴快來,我們一起洗菜。」涼萱見了倚靠在門的他笑說。

    蕭澤珩低斂著眉目走近,他知道她喜歡他這幅樣子,乖順,沒有攻擊性。

    她只要對他笑笑,他便什麼也不想了,就想做她的小啞巴。

    「我什麼時候能吃上你做得飯菜呀?」涼萱拾起一片菜葉子,在他面前晃晃,冰涼的水珠灑在他潮.紅的臉上,蕭澤珩心中的悶熱不減反增。

    「小啞巴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

    她手覆上他額心,涼萱又將另一隻手抵在自己額上,兩廂對比,似乎也沒什麼事,就是他這臉紅得不對勁。

    蕭澤珩呼吸愈重,他還未從那夢中徹底走出,由是一見涼萱他便忍不住將她與夢中的不可言說聯繫在一起。

    他撤下她的手,眸子轉向一邊,他不能,會嚇到她的。

    他需得忍耐。

    蕭澤珩強壓下眼底的暗涌,眸中蒙上了一層霧氣,叫人看不真切。

    涼萱左看看右看看,小啞巴除了漲紅的臉,似乎並無大礙。

    許是熱的,她想。

    她在盆中掬了一捧清水,濕潤的手就捂在小啞巴臉上,這人比她高得多,她只有踮腳才能勉強夠得著。

    「洗洗臉就不熱了。」

    蕭澤珩緩緩俯身,涼萱高抬的腳跟也漸漸落地。他的目光黏在她身上,似要將她裹緊包牢,他什麼都記不清,唯獨將那夢記得一清二楚。

    夢中,她也是這般踮腳吻了他的額心。

    涼萱在他面頰上按了兩下,而後鬆手,「這樣就涼快多了。」

    小啞巴搖頭。

    還是燥熱。

    涼萱此時異常遲鈍,她只覺得他的眼神,她漸漸看不懂,不能明白。

    第18章 揣手手生悶氣

    涼萱在餵雞,她近來得了兩隻雞幼崽,是村頭的王奶奶給的。她飯後消食,就將毛絨絨的小黃雞捧在手心裡餵食。

    回雁村的人都知道她家哥哥去了王城投名貼謀前程。涼憫生富有才華,模樣又生得端正,此次前往王城,村里人都對他期寄予厚望。

    若事成那可謂是光耀門楣,連他們回雁村的人臉上都會跟著沾光,故而涼萱時常受著村民們的兩分恩惠。

    涼萱打了個哈欠,她有些困了,於是便將小雞崽交給小啞巴照看。

    她正欲回屋睡覺,就聽見屋外有人喊:「這是涼萱姑娘的家麼?」

    涼萱一頓,她停下步子,屋外又響起了重複的話語,這聲音她從未聽過。

    開了院門,涼萱見是一個陌生人,疑道:「我是涼萱,不知您是?」

    來者叫周聘,聽了涼萱的疑問解釋道:「恕在下唐突,是這樣,涼兄便是你兄長路過日興郡時托我給你帶了一封家信回來。唉,路上耽擱了些許日子,這才送到,還望姑娘見諒。」

    他與涼憫生在日興郡相識,彼時他剛從王城返程回封河郡,途中在日興郡落腳。

    在茶肆中,兩人一間如故,話間見是同鄉,他們又嘮了好些家常。

    涼憫生在老家有個妹妹,他一人外出總歸是放下不下涼萱,見周聘回封河郡老家於是便央求他帶封家書給她。

    周聘欣然應允,只是遇上遭遇了一些棘手的事情,因而家書晚了一個月。

    涼萱聽明來由,大喜,「既然是哥哥的摯友,不妨進來喝杯茶吧?」

    周聘腳剛塌進一步,眼睛無意往屋內瞥了一眼,卻見院子一位身形頎長的男子注視著他,眸光似刀刃。

    他遲疑一瞬,想來從前交談時他也尚未聽聞涼憫生說自己家中還有一個兄弟。

    「周大哥請進。」涼萱客氣道。

    他一隻腳踏進了門檻,另外一隻腳半抬,對上那男子的視線,他心生退卻。

    「不知那位是?」

    涼萱見他問起小啞巴,笑道:「他是我從山裡救回來的,嗯男子。」

    蕭澤珩沉著眼眸同他們靠近兩步,心中很不是滋味,涼萱對誰都笑得燦爛,他嫉妒,尤其是對別的男子也如此笑。

    能不能只對他一個人好呢?笑也是他的,哭也是他的。

    他也只有她一人。

    「哦,原來是這樣,姑娘當真心善。」周聘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腳,他從懷中拿出書信,完好無損,連摺痕也少見,可見此人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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