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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7:41:42 作者: 艾魚
「既然不能保證能給人家姑娘幸福安穩的生活,那就只能從一開始就選擇不結婚。」
……
從顧鵬家裡出來時已經是夕陽西落時分,言暢和顧鵬聊了很多,關於顧鵬這些年在戰地前線各種驚心動魄的經歷,也關於顧鵬對戰地記者這份職業的看法,還有他的人生態度。
顧鵬在採訪中說了兩句他這些年作為一名戰地記者一直作為座右銘的名人格言,讓言暢印象頗深。
一句是:「如果你沒法阻止戰爭,那你就把真相告訴世界。」
另一句是戰地記者羅伯特·卡帕說過的一句最著名的話:「如果你拍的不夠好,那是因為你離的不夠近。」
其實記者不就是這樣嗎?
往往離真相越近,就越危險,可作為一名記者,本職就是將真相公之於眾,讓世人都知道每個事件背後隱藏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記者會為了一個真相跋山涉水,不顧艱難險阻不懼危險威脅,迎著所有的荊棘坎坷往前走。
哪怕雙腳沾滿了泥水,身上布滿了傷痕,依舊不肯停歇不肯回頭。
只為一個真相。
一個能對得起所有人和自己良心的真相。
深夜,小鎮上很寂靜,偶爾會聽到遠處傳來幾聲狗吠,言暢坐在桌前,手邊晾了一杯熱水,面前是打開文檔的電腦,她的雙手在鍵盤上靈活地敲打著,在文檔里寫下了這樣一段話:
「主任在我離開電視台的時候對我說,希望我不管遇到多大的風雨,心中的光永遠不滅。而我虔心地希望,這個世界上每一位記者,都牢記自己的職責和使命,就像大家所說的那樣——願每一位記者,腳下有泥,心中有光。」
言暢打完這段話,就保存了文檔,然後捧起熱水杯,望向窗外。
天邊的月色皎潔,星空璀璨,萬籟俱寂的夜裡,一切平靜又祥和。
長期生活在城市裡的言暢其實好久都沒有體會過這種安靜的夜晚了,這次旅行對她來說,不僅僅只是散心而已。
她會在自己在旅行途中經歷的每一件事見過的每一個人中感悟生活的酸甜苦辣體驗人性的美好善惡,然後把這些她親身經歷過的人和事,全都用文字記錄下來。
.
這個周日言暢從小鎮離開,倒車去了市裡的飛機場,接下來的一站就是言暢期待欣賞雪景的濱城了。
言暢昨晚和司以深打電話的時候說了她接下來的行程,但今天到了飛機場過安檢之前還是又給他發了簡訊,告訴他她現在要過安檢上飛機了,等她晚上落了地之後再給他打電話。
而司以深此時正在一家店裡和湯雲涵面對面坐著。
司以深是請假出來的,專門來見湯雲涵。
湯雲涵對於司以深主動邀約她很是欣喜,她把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哪怕這會兒沈城已經是非常寒冷的冬天了,可她為了好看,不惜穿的很少,就是想讓司以深看到她最動人的一面。
穿著黑色棉服的司以深坐在湯雲涵對面,看上去並沒有多高興。
她剛坐下沒多久,司以深就對她說:「爆料言暢父親的那個營銷號,是不是收了你的錢為你辦事?」
湯雲涵心裡一驚,立刻瞪大眼看向司以深,然後又飛快地撇開眼,端起水杯來抿了口,下意識地反問:「你在說什麼啊?」
司以深常年在部隊裡,對這種心虛的反應很敏感,幾乎是瞬間,他就確定了就是她。
司以深在叫湯雲涵出來之前和曾經在言暢出事之後去電視台找過言暢的司以瀟聊過,司以瀟對他說,她在電視台里見過了言暢的同事俞則和潘文婷,俞則當時就陰謀論地猜測有人故意搞言暢,但苦於沒有證據,所以也只是私下猜測。
而從潘文婷的口中,司以瀟還得知了另一件事,就是之前言暢有一天突然莫名其妙地過敏了,後來在潘文婷要上廁所的時候,親耳聽到言暢在衛生間拿著證據質問湯雲涵,潘文婷怕被發現,聽了之後沒有上廁所直接又溜回了辦公室。
司以瀟把她知道的事都告訴了司以深,司以深從小就有頭腦,很聰明,什麼事不用別人說他都能看出門道來,更不用說這件事,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他早在言暢出事的那晚就猜到了很可能是湯雲涵,除了言暢工作上得罪的人,唯一一個和她有過節的,就是湯雲涵。
而在言暢出事的前一天,他們才和湯雲涵在商場的門口見過。
沒有這麼巧合的事,除非人為故意。
「我說什麼你心裡很清楚,」司以深靠著椅背,雙手抱肩,目光犀利地盯著湯雲涵,不緊不慢地說:「言暢之前過敏,不就是你故意把你家狗的毛扔在了她的座位上嗎?」
湯雲涵驚恐地等著司以深,「我……」
司以深繼續說:「言暢說不跟你計較,但不代表我不跟你計較。」
「我爺爺知道言暢的父親就是言必行,也是你假裝不經意捅過去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司以深冷然地皺著眉,語氣有點不耐,「但你應該不知道,我從一開始就不怕我爺爺知道這件事,因為這件事就算你不說,我和言暢早晚也會告訴我爺爺,這是我和言暢在一起必經的過程。」
「你因為你的嫉妒,想方設法地害言暢,千方百計地想拆散我和她,我應該沒說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