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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7:38:40 作者: 樓海
    那時都還是好好的,不明白小別勝新婚的含義,現在卻像兩株相依相偎的爬山虎,要一隻腳一隻腳搭上,緊密相連,才覺得心安。

    段明過一手按著喬顏後腦,吻過她嘴唇,也吻過她靈動的眼睛,他們映著外面一扇一扇晃過的燈,很久的注視。

    段明過說:「你今晚心情好像不太妙。」

    喬顏說:「今天過得確實不太好。」

    他已經要負荊請罪提及跟她的那通電話了,沒想到她主動解釋:「是戲的原因,有一段總是領會不到,導演對我不滿意。」

    段明過問:「是哪一段,連你這麼聰明都能領會不到,我想應該是很有張力的重要場景,旁人也不一定做得來。」

    喬顏偏偏搖頭:「其實只是很小很簡單的一場戲,是寫——」她一瞥他並不十分認真在聽的臉,說:「算了。」

    段明過抱她坐到腿上,說:「別著急,等一會兒回去,我幫你對一對戲……」他湊近她耳邊,用很細很柔的聲音說:「在床上。」

    一雙溫熱乾燥的大手已經撩開她襯衣的下擺,順著腰線的走線一路躍至她胸下,修剪成圓弧形的指甲輕輕刮擦著她的內衣。

    司機在前方緊盯路況,並沒注意到后座上相疊的兩人。

    她心內顫抖,因緊張一個吸氣,留出的皮膚與衣服間的空隙,被他很輕易地掌握,他屏息凝神地握上她柔軟的細膩。

    喬顏扭身回頭,看到他一張臉上表情鎮定而尋常,道貌岸然如清俊紳士,只有微蹙的眉頭和隱忍的眼神,稍稍透露出他迷亂的神智。

    到家的時候,二樓隱隱傳來朝天細小的哭聲,喬顏原本試圖先去看自己兒子一面,從清早離家到現在她有超過二十個小時的時間沒見到他。

    她很想念他圓溜溜黑漆漆的大瞳仁,想念他不喝奶時微微張口露出粉色舌頭的小嘴,當然也想念他越發挺拔的小鼻子,角度略微刁鑽的鼻孔。

    段明過一句話就打發掉她:「你就不想先好好看看我嗎?」語氣略帶一點撒嬌,活像是個缺乏關注的小孩。

    喬顏兩手抓著他耳朵,往前擺一擺,笑也笑得得意,額頭跟他的緊緊貼著,輕聲說:「那好啊,就先看看你吧。」

    段明過帶她走進房間的時候,她身上的衣服就已經被脫得差不多。黑漆漆的世界裡,肢體碰撞接觸的聲音總是更加容易刺激敏感的耳膜。

    喬顏與他擁抱接吻,他拖著她臀輕輕一提,就要她整個攀附在自己身上。她被壓上軟綿綿的床榻事,他精壯有力的身體壓制過來,讓她無法動彈。

    喬顏聞得到他身上清新的氣味,像雨後洗滌過的森林,清新遼闊,跟著他波動的身體此起彼伏而來,讓她忍不住沉醉又戰慄。

    與之相比,她身上就沒那麼好聞,汗液從身上的每一個毛孔溢出來,變成濕黏黏的負擔。她推著他抱怨「髒啊」,他置若罔聞,她又推一次「髒死了」。

    她又像樹抱熊一樣,被他整個抱起來,蒸氣氤氳的浴室里,隨著水流進入的還有他早就蠢蠢欲動的所有欲`望。

    他沒有那麼耐心,像從前勘探她每一處皺褶那樣刻意溫柔廝磨,喬顏十個纖巧的腳趾頭都蜷曲起來,知道自己被他托舉著緊緊按在牆上。

    他像一頭嗜血的餓狼一樣進攻再進攻,她抓著淋浴的水管借力,想儘可能平復住自己,卻還是如潮水般上下起伏。

    喬顏回到床上的時候,背後一陣火辣辣的疼。她開了一盞頂燈,湊近穿衣鏡上仔細端詳。脊背蹭破一塊,始作俑者是她那個姓段的一生之敵。

    在床一側,展著一套此前從未看過內衣,騷藍的底色,黑色的蕾絲,細細的帶子仿佛一扯就會斷裂。

    喬顏將它們揉成一團隨手扔了,恰好撞上洗過澡後神清氣爽的段明過。他長臂一撈,撿起那兩塊布,扔回她身上,問:「不喜歡嗎?」

    誰喜歡哦,喬顏稱它們是魔鬼的內衣,段明過只好親自動手,說:「天使的那套穿在朝天身上,你要喜歡我也可以給你拿來。」

    喬顏很不配合,扭來扭去,段明過索性一巴掌拍在她腿上,色厲內荏地抱她進懷裡,說:「好幾天沒見了,這麼點小要求都不能滿足?」

    有一就有二,喬顏抗拒著:「今天已經很累了……背後都蹭破了。」他避重就輕,在這位置便沉入進去:「那就換個姿勢。」

    喬顏又一次見證男女之間巨大的體能差異,她幾乎不太能記起自己後來是如何入睡,只記得迷迷糊糊里他鬢角的滴汗,緊繃的面孔。

    醒來之後,身體如同被馬車碾過,沒有哪怕一個關節不在作響。喬顏只有靠在床頭輕緩的吐氣,看他仿佛沒事人一樣走來走去,年輕的臉上光彩耀人。

    喬顏思忖,分明她才是那個比較年輕的一位,如何被這位即將而立的老父親折磨得奄奄一息,恥辱啊是恥辱,段明過還要羞辱她:「你該加強鍛鍊了。」

    段明過給她刷牙,伺候她洗臉,又餵了煮得滾燙的牛奶和新剝好的雪白雞蛋。她方才勻出幾分力氣,攥緊拳頭往他身上狠狠一砸。

    他樂呵呵笑起來,恬不知恥地說:「看來還是有力氣。」

    他視線一凜,她立馬蜷縮在床頭,知道這廝是什麼齷齪事都幹得出來的,連忙來打預防針:「我今天還要去片場。」

    她揉著胸前一片雪花似的紅斑,問:「你故意的哦?」段明過喝完她剩下的牛奶,說:「怕什麼,大家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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