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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7:38:40 作者: 樓海
    喬顏無奈地嘆氣,心想我一見你都要跑。剛剛一來,孔松便將江流螢一陣打量,那反應好像八輩子沒見到女人似的,眼睛都冒綠光。

    人又是個嘴上沒閘門的,笑容極其猥瑣地說伴娘見伴郎,如虎又如狼,不發生點什麼簡直對不起這光榮稱號。

    喬顏一通白眼,將他一隻胳膊從肩上拿下來,說:「也就是流螢人老實,換成我,你臉上早就開花了。」

    孔松笑眯眯地盯著她,說:「還是那麼厲害啊,也是,你要是手段不高杆,能這麼輕鬆地把我們段三拐過來嘛。」

    他手往外一指,說:「你弟弟也不賴,把段家小公主順得服服帖帖的,我還從沒見過這小妞這麼乖巧呢。」

    喬顏順著他手看過去,段雨溪果然趴在喬恆身邊碎碎念,兩手撐在下巴上,眼裡的光是又佩服又欣賞。

    段雨溪說:「你到底想好了沒,到底去不去,再過幾天咱們補習可停了,我們幾個已經在商量時間了。」

    喬恆悶不吭聲地吃著菜,手時不時劃一划手機,看新聞。

    段雨溪有勁沒處使,手鑽到台下推著他大腿,說:「喬恆,你倒是說話呀,去還是不去,去的話我就加上你,不去的話我接著勸你。」

    喬恆將腿一擺,移出身邊這人的勢力範圍,仍舊看新聞。

    段雨溪徹底急了,一把搶過他手機,說:「你今天不給我回復,我就不把手機還給你,我還要用它給白靜發簡訊,說你討厭她,看你以後還怎麼見她!」

    喬恆登時急了,顧及身邊有人,只能壓著聲音低吼道:「你個瘋婆子,你把手機還給我,我去不去管你鳥事,我去你能多長一塊肉還是怎麼的?」

    段雨溪扁扁嘴,一副委屈大發的模樣,往自己椅子裡一陷不說話,過半晌又將他手機還過來:「喬恆,你渾蛋!」

    喬恆聽她聲音有異,忍不住瞥過去一眼,她居然掛了一臉淚,眼睛鼻子都漲得通紅。喬恆心裡一梗,扔了塊面巾紙過去,說:「哭毛線,立刻擦了!」

    他本意是不教人發現,畢竟是親姐的婚宴,小舅子一言不合逼得男方小輩哭鼻子,這事兒說出來實在是不光彩。

    遮醜之舉,但映在段雨溪眼裡就成了心疼,她接著紙巾又哭又笑,嘀咕:「還算你有良心……哎,你就去吧,我跟你保證過,白靜肯定會去的。」

    喬恆嘆口氣,覺得這丫頭真煩,問什麼都一定問到底,他偏偏不想她如意,仍舊打太極:「我也說了到時候看,你再廢話,我就徹底拒絕了。」

    段雨溪當然不敢再多嘴,悶悶不樂地喝冷飲,過了好久才低聲抱怨:「白靜到底有什麼好……你為什麼那麼討厭我,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

    一周之後,橫山騎行正式開啟,段雨溪跟一群同學等待的時候還在忐忑,萬一喬恆真的不來怎麼辦,萬一喬恆臨時有事怎麼辦。

    她一連央求白靜幾次,結果人家一臉不理解:「他來不來是他的事,為什麼要我給他打電話,要我說,少一個人還少操點心,隨他去。」

    段雨溪急得團團轉,電話一個接一個,撥到那頭拉她進黑名單。幸好出發的時候,看到一張清秀俊氣的臉,白靜拱拱她胳膊,說:「如願以償了吧?」

    如願以償,當然是如願以償。

    段雨溪踩上自己粉色的自行車,一陣猛騎到喬恆身邊,擠眉弄眼道:「還挺準時的。你什麼時候換車噠,後面留個座是想帶我哦?」

    喬恆看都不願看她一眼,嘴一撇:「帶你?你臉大哦?」

    段雨溪氣得直跳腳,看他如魚得水般將尾巴一擺,「嗖」地竄到白靜後頭。明明是張萬年冰山的臉,一見白靜卻悄然融化,換成忠犬般真摯的笑。

    真賤!真狗腿!

    段雨溪知道喬恆心裡放著誰,可一顆心由他不由己,她就是愛慘了喬恆,從真正見他第一面,從他為自己打架那天起,愛慘了。

    橫山離市區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單程三十里,儘管一路通達好走,還是將這群長在城市裡的孩子們折騰得夠嗆。

    中途已經停下來休息過兩回,大夥還是騎一米喊一聲累。

    白靜被陽光曬得小臉通紅,貼在額角的胎髮濕成一片,蹬車的速度一早慢了下來,她止不住呼哧呼哧喘氣。

    此情此景映在有情人眼裡自然心疼不已,喬恆幾次三番勸她別堅持:「你就把車停路邊,我騎車帶你,我后座還按著軟墊呢,一點不硌人肉。」

    白靜笑著婉拒他要求,說:「沒事呢,還能堅持,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我肯定要跟大家同甘共苦的。」

    喬恆還要再勸,旁邊段雨溪插`上來,說:「人家都說不願意了,你老追著趕著問幹嘛,要不你帶我,我兩腿都累得麻木了。」

    喬恆狠狠瞪過去,潛台詞是你來搗什麼亂?

    段雨溪視若罔聞地求關註:「你就帶帶我嘛,我真的快累死了。」

    白靜看著他倆笑,說:「真受不了你倆,喬恆你快哄哄她,要不然千金小姐就快要發火啦。」

    段雨溪朝她輕輕吐舌頭,笑得一臉春風。

    喬恆面上掛不住,車頭一拐離段雨溪越遠越好,一下力氣使大了碰上她車屁`股。喬恆向天發誓,這絕對是輕輕的一擦,不足以引起任何事故。

    偏偏段雨溪像得了軟骨病似的,「哎喲」里左搖右晃,然後一下栽倒在柏油路上。大小姐終於有了借題發揮的理由,抱著擦破點皮的膝蓋大哭:「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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