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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菲見他臉上一直掛著春風得意的淺笑，手舉成話筒遞到他嘴邊，提問：「裴長官，請問我現在能夠採訪你嗎？」

    裴笙一臉閒適地看著她：「嗯。」

    秦菲問：「用四個字來形容你現在什麼心情？」

    他想也沒想：「翹首以盼。」

    「嗯，能否再來幾個呢？」

    他繼續補充：「迫不及待，望眼欲穿，如願以償……」

    秦菲忍不住打斷：「夠了夠了，明白你此刻的內心，那請問你對婚後有什麼期待嗎？」

    裴笙問：「還需要用四字嗎？」

    秦菲：「嗯，可以。」

    「相親相愛，早生貴子。」

    他這話剛說完，坐在他倆背後的一對情侶聽著了，男方插嘴進來：「祝福祝福啊！」

    裴笙回以一笑：「同祝福。」

    男方看著他倆，好奇問了一句：「你倆差幾歲啊？」

    裴笙跟秦菲面面相覷。

    秦菲搶答：「我們差一輪。」

    裴笙看她一眼，就聽男方贊道：「那你挺年輕啊，臉蛋水嫩的，看上去十七八歲一樣的。」

    秦菲中聽了，笑著回應：「今天我二十歲生日。」

    對方還想說什麼，被他女友拉扯回去了。

    而秦菲的腦袋也被某人扭轉回來，乖巧地服帖在他肩膀上。

    裴笙輕哼，「年紀小，很開心啊。」

    秦菲從他語氣中聽出一絲陰陽怪氣，頂回去：「那不還是被你給收了。」

    他做出認可的表情：「被我收了，你也有快速成長的模式，比如像那個人一樣。」

    秦菲抬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見前方坐著一個女人，腹部隆起圓球，典型的先上車後買票。

    秦菲措手不及，咬牙小聲：「還早著呢。」

    裴笙見她不好意思，不逗她了，扯回原先話題：「那你來說一下婚後的期待。」

    秦菲腦筋轉了一圈：「你想知道？」

    「說。」

    「裙下之臣，老來得子。」

    「……」

    她窩在他的懷裡咯吱笑，一臉的幸災樂禍。

    裴笙顧忌人多，手掌捏著她的肩頭，有一下沒一下。

    「不改一下？」他輕聲威脅。

    秦菲笑夠了，才又改口：「如你所願。」

    如你所願，你所想的，就是我期待的。

    因為，從這裡出去以後，我們就得過一輩子，相互扶持走到長久。

    終於到登記時，兩人寫著各自的情況說明，秦菲到了一半突然間擱筆停下來，狀似猶豫地嘆了口氣。

    裴笙轉頭瞧見了，問她：「怎麼？」

    秦菲看著紙面說：「有點不公平。」

    裴笙微擰眉頭，不明白她在想什麼：「哪兒不公平了？」

    秦菲看著他，替自己講起理來：「你是軍人，我要是跟你結婚了，將來哪兒不合了，我想離婚是不是沒權利？」

    裴笙見她憂心忡忡舉棋不定，不耐起來：「你從哪聽來這些亂七八糟的？」

    秦菲眼神篤定：「軍婚條例上這樣寫的。」

    裴笙看她好一會兒，覺出她什麼心思，眉梢微挑：「嗯，既然知道了，那就是考慮好了，趕緊寫。」

    他下巴一抬，不給她思慮空間，催促她繼續動筆。

    秦菲像是故意跟他槓上，雙臂環胸，故作深思：「我得再好好想想。」

    「想什麼呢？」他語氣微凜，見她一副罷工的樣子，手掌摸上她後腦勺，稍帶強勢的脅迫，「你覺得你今天還能單身出去？」

    秦菲故意發怔，不吭聲。

    裴笙見她不搭理，有點無語跟無奈，語氣放軟地哄她：「乖，趕緊寫了，少想些有的沒的。我在心裡發過誓了，以後對你一輩子好，絕不讓你有這種想法產生。」

    秦菲斜眼看他：「真的？」

    「還假的呢。」他扣住她的脖頸往前壓，監督催促，「快點寫了。」

    他早已寫好，就等她了，突然來這麼一出，就跟即將要跨終點線卻犯起了心臟病似的。

    這丫就這麼欠抽。

    可他心裡知道，她就是故意在作，看他越著急不耐煩，她心裡就越高興。

    可不，他也樂意這樣配合著，不是因為愛，還能因為什麼呢。

    秦菲曉得適可而止，終於提筆繼續寫了。

    裴笙在一旁盯著看，她的每一個字每一個筆畫，直到見她在末處簽上自己的大名，就像是預見曙光在召喚。

    他心底稍稍鬆了口氣，再仔細檢查一遍兩人寫的所有，才鄭重地上交給辦事人員。

    結婚證到手的時候，裴笙忍著激動，先里里外外正反兩面都檢查了一遍。

    秦菲好奇：「你看什麼？」

    他冷靜道：「檢查有沒有錯別字。」

    她好笑：「怎麼會有錯別字？」

    他檢查完畢，似乎很滿意，對她說：「一輩子的證書，不能將就糊塗了。」

    秦菲點頭認同，從他手中奪過一本，翻開來看。

    兩人當時拍照的時候，他的手臂搭在她的右肩上，身體挨得極近，身穿潔白襯衫，目光一致抿唇微笑，容光煥發。

    秦菲偷樂：「照片上你好像年輕多了。」

    他微露不悅。

    她立即改口：「我說你穿白襯衫更顯年輕。」

    裴笙笑：「那以後多穿白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