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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7:32:24 作者: 薄荷迷
    宿舍的姐妹們都為她的暗戀終修成正果而感到開心,溫靜自個的激動和興奮更不用多說,她就差在宿舍頂樓拉橫幅來表達此刻內心的想法,以告慰曾經的孤獨暗戀史。

    不過這段往事她不打算拿出來和人細說,能走到一起的都是緣分,即便在往後的相處過程中,她永遠是主導這段感情的關鍵力量,她依舊要支撐到底,給自己的內心一個完美的交代。

    宋波那邊,則顯得相對平淡些,他的感情只有嚴文浩知道的一清二楚,兩人常朝夕相處,他自然也知道有吳莉姝這一號人物存在。

    一次吃飯的時候,宋波問嚴文浩對於此事的看法,又說沈冉現在已經和別人如膠似漆,他們怎麼也不可能了。

    嚴文浩沒理,聽他說起沈冉,才發覺有段日子沒關注她的動靜,是否自己真的就這樣淡忘,不過轉過來想,這樣的日子過得也沒那麼差勁,並不是少了誰就要死不活了,看得遠想得通才是真理。

    「到底怎麼想呢?」宋波追問。

    嚴文浩心煩,道:「你管好你自己吧,別到時候這個沒顧好又找別的漂亮妞去了。」

    宋波皺眉:「誰說我是這樣的人,我雖然也是個外貌協會,不過現在這個長得挺可愛的,說話也挺耿直。」

    正說到這兒,嚴文浩的手機「叮」的一聲,傳進信息。

    宋波眼疾手快地拿過來瞄了一眼,嚴文浩立即搶了回去,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看什麼看?」

    「吳莉妹?就是溫靜宿舍那個女生?名字怪怪的。」

    「人家叫『吳莉姝』,你什麼眼神?」

    宋波若有所思地笑笑,「看錯了怎麼了,你這副不樂意的樣子,是不是對她有點意思?」

    嚴文浩想了想搖頭,「沒那意思,現在別跟我談這種。」

    「行吧,你自己想清楚。」

    宿舍幾個人的感情都有了明確的目標或者歸宿,只有羅妙妙和初見那時一樣,這個早該被所有男生猛追的女神,卻平平淡淡地度到大三,仍舊沒有找尋到屬於她的白馬王子。

    羅妙妙給自己封了一個單身貴族的稱號,吳莉姝算是半個會員,平時沈冉和溫靜各有約會的時候,兩人就留在宿舍一起找電影看。

    吳莉姝愛看書,所以在宿舍算是個文藝系青年,羅妙妙給她推薦一部國外老影片。

    片名叫《兩小無猜》,講述一對青梅竹馬從小就玩遊戲,當其中一個人出題說「敢不敢」,另一個必須說「敢」,但到長大後兩人相愛卻始終不敢承認說愛,直到最後為愛雙雙跳入水泥漿成為永恆,成全了這個遊戲的終結。

    看完以後,吳莉姝抹了眼淚唏噓道:「以為是個浪漫片,最後竟然是個悲劇。」

    羅妙妙很久以前就看過,到現在還是對這種行為不解,「死了,可還是在一起了,不過我覺得挺病態的。」

    吳莉姝呆呆地沉思:「能死在一起,對他們來說也算值得了,至少愛情還在繼續。」

    「所以我說以你文藝的角度應該理解得透。電影只是給放我們看的,現實要靠自己去抓取,你現在不進不退的,別人就沒把你當回事。你就是說話語氣太軟,聽的人抓不到你說的重點,強硬一些拿出氣勢,該上則上該退則退,別弄得多愁善感的,好像非他不是了。」

    吳莉姝驚訝地看著羅妙妙,冒出一句:「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喜歡他的?」

    羅妙妙想了想說:「我也忘記了,你是個很會藏心事的人,恰恰我是一個愛琢磨人心思的人。」

    吳莉姝低下頭,有些慚愧:「如果沈冉和他沒分手,我是不是很無恥?」

    「這個我不好說,但是感情的事就這樣微妙,如果沒有陳塵,或許他們還會複合也說不定,但是現在各有所終,你的機會來了,還不把握起來。」

    吳莉姝點點頭,心中擱著一樁陳年舊事,過了半晌打算倒出來:「其實我有件事情一直沒和你們說。」

    「嗯?什麼?」羅妙妙見她鄭重的表情,靜下來聽她細說。

    吳莉姝整理了措辭,說道:「跟你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們曾問我為什麼換寢室,原因我沒有說出來,是因為當初宿舍裡面一個跟我很要好的舍友,她男朋友甩了她以後來追我,被她知道後以為被我們背叛,總是來找我的茬。我覺得無法面對她也無法相處,所以向宿管申請換宿舍。」

    「這個……」羅妙妙突然不知道怎麼回應。

    「是不是覺得很相似?」溫靜自嘲,「想不到有一天我也成了這樣的角色。」

    「你又沒做錯。那後來呢?你同學和她男朋友怎麼樣了,她就這樣誤會你們,一點都不相信你麼?」

    「那個男生是個花花腸子,到處沾花惹草,我沒有搭理,我同學現在也有一個男朋友在交往,我們之間也已經說開了。」

    羅妙妙安慰她:「說開了就好了,你也別太在意。」

    「但我心中總有個梗,總覺得什麼地方做錯了,所以才會遇見一個我喜歡他卻不喜歡我的人。」

    羅妙妙拍拍她的肩,「想太多未必是好事情,你努力真實別人自然會發現。」

    「嗯。」

    羅妙妙發現頭一回和吳莉姝交心說話,大家的想法都是這樣的單純,大學時的愛情保持著最純潔的美好,不似她與社會上的相親者般聊著混濁複雜的話題,那些人看得最重的不過是她的外表和家室,與她年紀不符的說多了聽多了也覺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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