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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臨黑著臉下了床，一邊整理一邊開門罵顧二：「狗東西叫什麼叫！」

    王苗跟著去了廁所，出來的時候看見顧臨坐在沙發上一邊給狗狗套繩，一邊在紙上龍飛鳳舞。

    她過去的時候他還有些不自然，眼神躲閃了一下。

    王苗看他的第二條：「帶顧二做節育手術。」

    王苗撓頭，「這為什麼是我們的新婚守則？」

    「新婚內的計劃，哎，不要那麼計較。」顧臨牽著兩隻狗站起來，「你別下去了，外面冷，我一會兒就回來。」

    王苗看著還在傻樂而不知道自己就要迎來什麼可怕命運的顧二，替它默哀，「你就這麼剝奪了它做爸爸的權力，好可憐……」

    「不是有三三了麼？這也是為它長遠打算，不然發情期很麻煩。」

    王苗看著紙上的兩條法則，連起來看怪怪的，讓她想起一些奇葩社會新聞，「你不會是現在連狗都要提防了吧？」

    顧臨看起來聽懂了她的意思，作勢要過去揍她，嚇的她立馬抱住了靠枕防禦，「我只是怕你腦子裡有什麼奇怪的想法。」

    「你還是怕怕你自己吧。」顧臨換好了鞋領著狗出門了。

    王苗走回臥室，趴在窗上看，看到顧臨在樓前帶它們轉悠，轉了不到十分鐘就把它們又給牽了回來。

    她坐在床沿，想起來剛才的囧事，決定這兩天謹言慎行，不能再傷害顧臨脆弱的小心臟了。

    遛完狗他們就啟程回王苗家，有幾條路還是堵，不過到家的時間不算特別長，起碼回去的時候給他們留的飯還熱乎著。

    王苗的大哥也在家，一家人圍著圓桌喝了點兒酒。

    王既明對他這個新妹夫沒什麼了解，不過聽說顧臨是博士的時候詫異的問他：「你跟額爾赫交流沒什麼困難麼？天哪你高考分數都是她兩倍了。」

    「我們又不是一年參加的高考！卷子也不一樣！」王苗抗議。

    「對呀，咱們這兒的卷子比他們省的簡單多了，說兩倍都是抬舉你。」王既明感慨完了又去教育自己女兒，「雯雯啊，你小姑這種基本屬於生命奇蹟了，你還是要好好學習，才能遇見跟你學識、身份對等的男人。」

    王苗很委屈的瞪著王既明，她哥總這樣，大她十幾歲也不知道照顧她，就會拆台，討厭死了。

    吃完飯他們就在家裡住下，顧臨回了屋跟王苗說：「大哥好有趣啊，我真喜歡他。」

    王苗一臉正氣的指責王既明：「哼，他有什麼可喜歡的，老婆孩子都扔了，你不能向他學習！」

    「嗯，我不向他學習，我只是覺得他挺有趣的。」

    「我不想生小孩，養孩子麻煩死了。」

    「嗯，不……嗯？」顧臨本來都閉眼了，又睜開，「不生小孩麼？」

    王苗覺得這個問題挺重大，不適合這種喝醉了酒的晚上聊，「反正這兩年不要生。」

    顧臨似乎考慮了下，翻了個身繼續睡，「好。」

    王苗穿著睡衣坐在梳妝鏡前梳頭髮，其實也沒什麼好梳的，她就是順順頭髮，也理順一下心情。畢竟這也算是新婚夜了，她還挺激動的。

    可是顧臨怎麼睡的那麼快啊，他酒量這麼差麼？還是因為傍晚的那一次他覺得丟人所以乾脆裝睡？

    她扭過頭，靜靜的看著他，手裡沒意識的梳著頭髮。

    然後她看見顧臨忽然醒了，再接著她看見顧臨跳了一下，一腦袋撞在了床頭上，發出「嘶」的吸冷氣的聲音。

    她忙跑過去看他，「你沒事吧？」

    顧臨摸著頭呼氣，「你才沒事吧？！」

    「我？我在梳頭啊。」

    「大姐，大晚上的，你坐那兒梳半天頭，還盯著我笑，你不覺得這很嚇人麼？」

    「很……嚇人麼？」王苗想想是挺嚇人的，趴進被窩裡往他身邊拱，「好嚇人啊，你說的我要睡不著了。」

    顧臨摟著她，拍了拍她後背，「驚出我一身冷汗。」

    她家比起顧臨家是有些冷，王苗擁緊他，「睡吧睡吧，睡著了就不冷了。」

    然而事實證明，冷就是冷，睡著了並起不到什麼作用。

    王苗睡覺很沉，如果不是顧臨動靜太大她根本醒不過來。她迷糊著擰開床頭燈，看見顧臨在單手抱腿。

    「怎麼了？」

    「抽筋了。」顧臨聲音挺痛苦的，「幫我捏捏小腿。」

    王苗忙坐起來給他捏。

    「往上點往上點，啊，疼，用力點。」顧臨抽的挺厲害，聲音都因為著急變大了。

    王苗剛起床根本沒力氣，努力的去捏卻一直被顧臨催，也挺不高興的，「我用力了啊。你怎麼回事啊，是不是缺鈣啊？怎麼總抽筋啊。」

    上次在醫院也是，翻個身都會抽筋。

    顧臨沒回答，揪著他的大腳趾催她，「壓腿，壓腿，用力點。」

    「我很大力了，你別命令我。」王苗起床氣發作，朝他嚷了句。

    顧臨安靜了一會兒，又嘀咕，「好了好了，幫我蓋下被子。」

    王苗鬆開手，揪被子，前後也就幾秒鐘，顧臨又抽上了，「哎，疼疼疼！」

    王苗給他蓋好了被子繼續幫他按，這會兒她有力氣了，按得也更到位了，顧臨不嚷疼了，放鬆身子指點她：「嗯，就那裡，使勁兒……」

    「咚咚咚——」臥室門被敲響，接著是一陣咳嗽聲，聽起來像是王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