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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7:12:19 作者: 梅若繁
點上火,淘了靈米架到灶頭,再從陶壇里掏出跟山下小鎮飯館老闆娘學來的自製開胃小菜擺到庭院樹下的石桌上。
每日練習用手指點燃茅草,生火煮粥。
庭院另一個角落裡,拉磨的小毛驢見到她出來,成了精似的拉起空磨。
石磨碾壓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響,還有小毛驢討好的叫聲。
總之,這小院裡絲毫看不出來是修仙門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農戶的院子。
每一天,虛陵道宗的日常都是從溫知起床之後開始的。
大公雞跳到隔壁,剛想叫一嗓子,就被人扼住了命運的咽喉,鳴音卡在喉嚨里,兩隻小眼睛憤憤不平地盯著面前閉著眼睛的青年。
英俊的青年唇角勾起,神情懶散,正對著床的屋頂破了個洞,晨光從洞口灑進來,正好灑在他俊美白皙的臉上,襯得這破屋子都蓬畢生輝。
他慢不經心地捏著雞脖子扔出窗外,閉眼安祥地睡過去。
大公雞不服氣,扒拉著舊窗格想再接再勵,卻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彈開,雞毛又掉了兩根。
它委屈極了,拍打著小翅膀飛到主人身邊。
「大師兄起床了嗎?」
「哦哦喔!」
「要你何用!」
溫知拽著大公雞的尾巴扔到一邊,擼起袖子就跳上牆頭。
大師兄還要修煉呢,萬一以後被反派當成炮灰送死怎麼辦?
現在距離反派上線只有兩年時間了!而且隔壁宗門裡男主已經嶄露頭角,時間緊迫呀。
溫知跳下牆頭一不小心摔到草從里,摔了個四腳朝天。大公雞在牆頭嘲笑似地叫喚了一聲,被遠處飛來的東西砸中,也跌進草叢裡,跌了個兩爪朝天。
溫知:「……」
那塊東西正好掉在她身邊,她知道這是二師兄給她的零花錢。
「小師妹,不用謝。」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接著就看到一個打扮得十分紈絝的花花公子坐在牆上,風流倜儻地搖著摺扇。
溫知懷疑宗門這麼窮就是被二師兄敗光的,他一件流光錦法衣就上千靈石,而且足足有十件之多!瞅瞅他今天搖的摺扇,扇骨是烏骨木,扇面是織霞錦,上頭的畫是用玄湖墨畫的,頭上扣著紫金冠。
如果他不是笑得那麼欠揍,真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為什麼今天只有一塊?」溫知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仰頭問。
這隻鐵公雞,每次都非得她開口問。
「剩下的在大師兄房裡,你把他叫起來再說吧。」
話音漸漸遠去,等溫知跳上牆,他已經御劍飛遠了。
大老遠還能看到他拉風又招搖的劍光,也不怕被對面天下第一宗給滅了,每次都挑釁似的從人家的山門上方飛過去,次次都氣得那些天之驕子們火冒三丈。
但二師兄就是樂此不疲。
完了!她忘了提醒他不要去春花驛。
溫知左右為難,站在破竹屋前不安地搓了搓手,最後伸手去推竹門,結果手指尖還沒碰到門,它就往裡倒,「啪」一聲揚起滿屋灰塵。
即便是這樣,破床上的青年還是安祥地閉著眼,睡姿優雅從容,唇邊含笑,像個睡美人似的。
「哦喔喔!」
大公雞在外面探頭探腦。
「大師兄,該起床了!」
溫知身量小,還沒長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力氣不大,揪著他的衣服也沒能把他拎起來。
大公雞歡快地跳進竹屋。
不要緊,這人沒睡醒,剛才肯定是一時超常發揮才捏住它的脖子。
大公雞自信地昂首挺胸,邁著方步走向竹床,然而剛湊過去,就被掐住了同一個地方。
「大師兄,教我練劍!」
溫知對小寵物求助的眼神視而不見。
他們的師尊對徒弟都是自由放養,她現在會的東西都是大師兄教的。
卓川嶼緩緩睜開眼睛,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小師妹,大前天的劍招學會了嗎?」
「什麼大前天,都過去五天了,當然學會了!」溫知四處掃了一眼,拿起窗邊的竹劍,動作連貫行雲流水地耍了出來。
上山這麼多年,大師兄只教了她十招,她閉著眼睛都能使出來。
說她修煉慢,大師兄教得更慢!
卓川嶼看著氣鼓鼓地溫知,好笑地坐起,懶洋洋靠在床頭,有模有樣地點評一番。
「最後收招不行,手臂不要那麼僵硬。」
自從小師妹入門之後,宗門就熱鬧了很多,她活潑好動,片刻都停不下來。
卓川嶼覺得自由自在的生長才是最適合她的。
最後一招是五天前教的,還不太熟練。溫知微惱地瞪大杏仁眼。誰四年學不會一套劍法啊……
卓川嶼輕輕撫模大公雞翅膀上的羽毛,大公雞瑟瑟發抖,可憐又無助地望著自己的主人。
再不救它,它就禿了啊!
溫知擦了把汗,扔掉竹劍,小臉蛋紅撲撲地往他面前一站:「大師兄,我今天的功課做好了,該你了。未來的百俊榜上肯定有你的名字!」
演說家附體的時刻到了,溫知眼睛亮晶晶地激情鼓動著:「鮮花掌聲還有成堆的靈石還有靈脈!」
而且他們說好的,每天她練完劍法,大師兄就起床練劍。
大反派還沒上榜,她要讓大師兄先發制人,先把修為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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