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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拘留最多就三十天，現在已經過了大半了，只要沒有確切的證據，天堂會所所屬的公司就該保釋自己的員工。」胡理輕聲安撫小方，「我們現在什麼情況都還不清楚，貿貿然跳出來反而會壞事。錢我這邊有，余哥幫了我一個忙，支持點保釋金我還是能承受的，但現在我們得搞清楚怎麼做才是最好的情況，你說是不是？」

    小方連連點頭，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

    「明天我帶你去找個律師，咱們去問問這種情況怎麼做最好，你也不想被牽連其中，也才來找我的，對吧？」胡理笑眯眯看小方，「畢竟，認真講起來，我和余哥興許就是一場露水鴛鴦，可你就不一樣了，是不是？」

    小方居然有點臉紅了，不知是被戳穿了小心思還是因為被和余永鑫拉在一起而欣喜。

    胡理安撫小方的情緒，不帶她進自己的家，引著她下樓，在路邊攔了一個計程車，給了司機一百塊錢，好好將她送走。

    小方對胡理充滿了期待，胡理卻煩躁地想抽菸，可是為了勾搭向垣保持口氣和身體氣味清新，她已經很久沒有抽過了。胡理去小賣部買了盒愛喜，叼著根煙走回家，想了半晌給高琳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肖成南，胡理調笑了幾句，才聽見對面高琳的聲音。

    「喂，胡理？」高琳笑著喘息，「怎麼想著給我打電話了呢？」

    「你和肖成南住一起啦？」高琳詫異極了，「動作挺快的嘛！」

    「你真八卦。」高琳罵一句，「有什麼事兒，趕緊說！」

    「哎，就心情有點不好，想找個人說說話，想來想去，也就你了。」胡理吐了一口煙，「我最近有點煩躁。」

    「和向垣說不到一塊兒？」

    「這個事情他知道了不好。」

    「哦——」高琳恍然大悟，「又是初戀的事兒？」

    胡理又嘆一口氣，胸中千言萬語想要說，想說她確定他是他，想說她知道他在做很危險的事情，想說她願意幫助他，可她怕事情會變得更糟糕，最後只道，「我跟向垣說分手，和初戀睡了一次，向垣那邊又分不掉。」

    「姐姐，你一腳踏兩船？」高琳驚異道，「行啊你，幹大事了？」

    「我現在很痛苦，你就別取笑我了。」胡理將煙掐滅丟小區綠植叢中，「我就想問問你，如果一個男人，你知道他在干一件大事，他有點危險，但是他曾經對不起過你，你還會不會幫助他？」

    高琳頓了一下，「我想不到那麼複雜，一般我只問我自己，如果出現最壞的後果，我會不會後悔沒有幫助他。如果我不確定將來自己的想法，一般我都會去做，不會給自己留任何遺憾。」

    「包括幫助林致遠？」胡理取笑回去。

    高琳沒回答，胡理只聽到電話那頭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高琳走出了房間，良久才有聲音傳來，「是的，我應該會幫助他的。這個事情，我有切實的考慮過，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目前的處境很不妙。」

    「當然，白家不會輕易饒了他。」

    「我幫助他不是能讓他怎麼脫困，只是我的心——」高琳淡淡道，「不談結局如何，我們曾經在一起那些時光還是蠻快樂的，而且最終他也算是給了我體面生活的保障，切開情人這一層關係，只以普通人而論，他也不算很壞。我不管他去做多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也不管他成就多少人，我只論他有沒有辜負我——」

    胡理在心裡低語，「辜負我了——」

    「我有個事情，還要麻煩你幫忙。」高琳忙換了個話題，「我來平城，認識了個姐姐，有筆錢，你幫忙處理一下，得乾乾淨淨出來。」

    一提到生意，胡理就來精神了，「沒問題啊！怎麼弄？」

    「你自己想個招兒，中間的費用——」

    胡理輕描淡寫，「你介紹的，我也不多收，乾乾淨淨出來，得花費三到四成。」

    「沒有問題，你記得尾巴處理清爽點。」

    「東西呢？」

    「我過段要回那邊，順道帶回去，詳細的再談。」

    「你還回來幹嘛？」胡理驚奇極了。

    高琳扭捏了一下，這才道，「我要結婚了呀，回去一大堆麻煩事情還沒處理乾淨。」

    胡理意味深長，「高琳啊高琳，你還真是，哪裡是刀山火海你就往哪裡沖，勇士啊！」

    次日一早，胡理剛到店裡坐下沒幾分鐘小方就找了過來，眼巴巴看著胡理，胡理只得把手上的事情安排下去，帶小方去了附近的律師事務所，找慣常為人人有房做點法律諮詢的律師。

    胡理帶的人去，熟人，沒收小時費，小方關切地詢問了各種情況，得到明確清晰的答覆後滿臉失落和惶恐，最後直接道，「能幫忙找關係撈人嗎？我聽說，有這樣的業務——」

    律師看了一眼胡理，胡理微微搖頭，律師拒絕了。

    小方垂頭喪氣走出來，臉垮得不成樣子，胡理摸出愛喜，對小方道，「抽不？」

    小方點頭接了胡理的煙，熟練地吸起來，精美的指甲有些剝落。

    「余哥家裡人呢？」胡理鬆口氣，「找得到不？」

    小方搖頭，「從來沒聽說過。」

    「你們老闆呢？」

    「不知道，可能早跑了。」

    「你喜歡他？」胡理看小方，「他是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