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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6:38:29 作者: 燕白
    不像楚麒一樣經歷過十年的痛苦磨難,楚麒真遇到大事兒,會像他父親梁意憐一樣扛得住。

    可楚綿的表現,實在出乎她意料之外。

    「小殿下好像,一下子就長大了,堅強了。」程朝玉輕聲說著,眼淚掉了下來,「可是,太讓人心疼了。」

    一向善於言辭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楚綿。

    畢竟……牧湘是為了保護他的妻主,才會變成這樣的。

    他出面去安慰楚綿,總覺得像是一種二次傷害。

    所以,他一直沒有去過。

    「寶貝。」蕭慕凰抬手,抹掉程朝玉臉頰上的眼淚,心疼道:「你別自責,這事兒全賴我。牧湘都發現不對勁了,我卻殺紅了眼,沒及時退後。不然,牧湘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是她的輕敵,害了牧湘。

    重生以來,很多事情都太順利了。

    有母皇的庇護,六姐的相助,身邊還有謀士、皇家暗衛,她沒有想過對上梅家的這一戰,會有什麼難度。

    如果她再謹慎一些,不只是安排皇家暗衛來對付梅家死士,而是再加上弓箭手埋伏,甚至是用毒,那麼——牧湘就可以避免這次重傷了。

    「妻主,這怎麼能怪你呢?誰能想到那梅家死士竟有如此歹毒的暗器……」程朝玉自己也不好受,卻還是安慰蕭慕凰道。

    他知道前世牧湘竇茗等人都是為了她盡忠而死。

    所以她這輩子對牧湘竇茗她們,都是視如親姐的。

    比她自己那些姐姐們,還要用心,用情。

    這一次牧湘險些丟了性命,最難受的,就是她。

    此刻,她沒有哭。

    可他知道,牧湘出事的時候,她一定哭過了。

    他一想到當時她那種悲憤的心情,他就也心疼地想哭。

    「我還是對敵人太仁慈了。」程朝玉提起梅家死士,蕭慕凰眸色頓時冰寒一片。

    她摟緊懷裡的男子,冷聲道:「梅家死士從秦家得到了這暗器,應該是用來對付六姐的。當時,她們還不知道我這個太女還活著。」

    程朝玉想到楚麒,心臟也微微一縮:「幸好她們沒有得逞,不然二殿下也會……」

    「若是她們用來對付六姐,反而沒有勝算。」蕭慕凰心中,再一次不是滋味兒。

    「妻主……」

    「朝玉,人要勇於正視自己的不足。」蕭慕凰摸了摸程朝玉的臉頰,「不必安慰我,我知道,如果是六姐,這些梅家死士根本沒有靠近她十步以內的機會。」

    正是因為六姐不懂武功,才不會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

    六姐不是那等貿然行事之人。

    程朝玉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良久,點了頭:「是的,六姐絕不會讓梅家死士靠近她和二殿下十步以內,但六姐卻不會防著大王女。」

    蕭慕凰神色一震!

    「這也就是大王女沒用那暗器,甚至用了,那暗器也早已失效,否則六姐——也躲不過。」程朝玉抬手,也輕輕摸了摸蕭慕凰的臉頰,「所以妻主,這本就不怪你。因為事雖在人為,可結局,卻是天定。」

    誰也逃不過意外。

    所以才要珍惜每一天。

    「小笨蛋。」蕭慕凰笑了,低頭細細綿綿地吻著他的唇,「就是想盡辦法地安慰我呢,就那麼捨不得我難過啊?」

    「當、當然……唔,妻主難過……我也會很……」

    蕭慕凰封住他的唇,沒讓他再繼續說下去。

    她也捨不得他難過。

    此刻楚綿所受的每一分痛苦,她的朝玉——都曾受過。

    而且,比楚綿更痛。

    因為牧湘還有一線生機,當初的她……卻是已經死了。

    蕭慕凰眼尾有些濕潤。

    但她並沒有過分。

    此時此刻,不適合做很多事情,她和朝玉,都沒有那樣的心情。

    她能感覺到,他並不是十分投入。

    所以蕭慕凰沒多會兒就放過了程朝玉,伸手將他臉龐捧起,看著他依舊很清明的眸子,淡淡一笑:「為了牧湘,我決定回京城齋戒沐浴三個月。朝玉……就忍忍吧。」

    程朝玉臉頰一下子紅了:「我、我又沒有……」

    明明,一直貪慾的是她。

    他才沒有像她一樣呢!

    「嗯,朝玉口是心非,我都懂。」蕭慕凰笑了,隨後活動了一下發麻的手臂,眸光熠熠:「我能保住牧湘的命,也能讓她好好地醒過來——不然我這真命天女,就不用當了!」

    不消極。

    只努力。

    更要讓那些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蟲好好看看——她蕭慕凰,沒有被打倒!

    程朝玉看著恢復了精神氣的女子,唇角深深地勾了起來。

    這就是他所愛著的女子。

    強悍堅定,百折不撓,永不言輸。

    令他……深深為之,心折。

    ……

    「不可能……不可能的啊!」

    秦九漓面如死灰,癱跪在地。

    皇家暗衛的話,讓她忽然像是想起什麼,頓時瘋了一樣從地上爬起來,沖向秦家庫房。

    這段時間以來,秦九漓哪兒也沒去,她一直就在秦家。

    所有人找不到她,是因為她躲進了秦家地窖之中。

    她躲起來,當然是在謀劃一件大事。

    不過,這件大事,卻要等大王女蕭立忻回京的那一天,才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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