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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6:38:29 作者: 燕白
    蕭慕凰一下子想到龍蘊那番話……

    她便忍不住問道:「母皇明知她們會成為南陽大患,為何遲遲不動她們?」

    「你認為,朕還需要立威嗎?」女帝不答反問。

    蕭慕凰一怔,片刻後才搖頭:「母皇在天下人心中,威望十足。」

    「那便是了。」女帝手指抬起,輕輕叩桌,「但朕的太女,需要立威。」

    蕭慕凰心頭大震!

    太女……需要立威……

    她明白了!

    母皇不是不想動也不是不能動,而是留給南陽太女來動!

    這叫,殺一儆百!

    「朕在一日,她們不敢妄動。但朕不在了,她們必然蠢蠢欲動。」女帝冷笑一聲,隨後淡淡道:「朕是可以替南陽太女除掉這些心腹大患,但如果南陽太女自己動手,比朕動手有效一百倍!」

    「母皇英明!兒臣受益匪淺!」蕭慕凰深深折服。

    女帝這回忍不住笑了:「少在這拍朕馬屁了,朕不吃這一套。」

    「那怎麼是拍馬屁呢?拍也是拍龍屁啊!」

    「……你跪安吧。」

    「是,兒臣告退。」

    蕭慕凰退下後,女帝笑意才漸漸淡去。

    她起身走到殿外,看著皇宮一角。

    蠢蠢欲動的,又何止是宮外的李清與青銅軍呢……

    她必須步步為營,給凰兒最大的保障,否則……一個『孝』字,便能壓得凰兒一輩子抬不起頭!

    女帝負手而立。

    眸色深深。

    ……

    蕭慕凰回到王府,心情不太爽利。

    越是感受到母皇對她的期望與栽培,她便越是覺得心痛難當。

    她不能去想前世母皇臨死前那種無法力挽狂瀾、帝王遲暮的悲涼。

    這只會讓她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

    不,是捅死前世的自己。

    雖然,那個前世的她,早就已經死了。

    蕭慕凰的心情欠佳,牧湘自然看得分明。

    於是竇茗匆匆走來時,牧湘就不讓竇茗進去,還低聲警告了她幾句。

    竇茗得知自家王女心情不好,一愣之後脫口而出:「你傻啊?王女心情不好你去把小公子請來唄!保准藥到病除!」

    牧湘無語:「……」

    王女是上朝之後回來心情低落的,叫小公子有什麼用?

    竇茗也無語,瞧吧,這就是單身女人的遲鈍所在!

    壓根不知道『心上人』這種藥,是包治百病的。

    「竇茗,你給本王滾進來!」

    裡頭,忽然傳來蕭慕凰的吼聲。

    竇茗一抖。

    「是!」

    牧湘一臉同情地看著她,唇瓣一開一合,吐出兩個無聲的字:活該。

    「……」竇茗恨恨地瞪了牧湘一眼,忙滾進去見自家主子了。

    「卑職叩見王女!」

    竇茗如今已入禁軍,當上了禁軍副統領。

    她有戰功在身,又是禮親王的舊部親信,自然是春風得意,無人敢欺。

    「你想幹什麼?」蕭慕凰果然把氣發在了竇茗頭上,「在本王書房外嘀嘀咕咕吵吵鬧鬧,本王看個書都不清靜!你若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本王今日拿你練手鬆骨!」

    竇茗忙磕頭喊冤:「卑職冤枉啊,卑職求見王女,是想求王女……呃,幫卑職請小公子出面,給方瀾說說道理的。」

    請朝玉出面勸方瀾?

    蕭慕凰稍稍平靜了些,但仍舊是冷著臉:「朝玉馬上就是本王的王夫了,你哪兒來的臉讓堂堂親王夫幫你去勸你的男人?」

    「王女素來愛護卑職等人,卑職這才斗膽……」竇茗這會兒真只敢拍馬屁,不敢嬉皮笑臉。

    京城可不是軍營。

    禮親王也不是戰場上那個可以和她們一起坐在地上,喝酒聊天的將軍。

    「哼!」蕭慕凰雖然心情確實不好,但她越是恨前世的自己,也就越不會真把竇茗如何。

    畢竟前世,竇茗也是為她而死的。

    而竇茗死後,方瀾估計日子也不怎麼好過。

    於是,她淡淡一揮手:「說吧,你那男人又給你出什麼難題了?」

    「沒,沒出難題。」竇茗怕自家王女不喜方瀾,忙替方瀾澄清,「就是卑職去提親,他說他的命是王女和小公子救的,住的客棧也是王女安排的,而卑職是王女的人,他又非清白之身,卑職娶他太委屈了,也恐王女不答應,所以他認為卑職應該先徵求王女的同意之後,再作決定。」

    「你就告訴他,本王同意了!」蕭慕凰才不肯讓程朝玉去管方瀾。

    她對方瀾沒有什麼偏見。

    但世俗有。

    再說她和朝玉馬上就要大婚了,她讓朝玉去見一個和離之夫,程老太傅和程萬笙母女不得背地裡罵死她,說她辦事不靠譜呢!

    「呃……那王女能給卑職一封手諭不?就命令方瀾,讓他必須馬上嫁給卑職。」竇茗明顯心急,「卑職這夜夜翻客棧窗戶,偷香竊玉的也不是個事兒啊……萬一被逮住了,王女臉上也無光啊!」

    蕭慕凰起初聽得惱火,她還得寫什麼手諭?

    但後面聽到竇茗翻窗去見方瀾,還偷香竊玉了,頓時眸中滑過一抹深思。

    「你對人做什麼了?」蕭慕凰冷哼,問道。

    「能做什麼呀?他雖是嫁過人的,但也不肯讓卑職真那什麼,卑職就過過手癮唄!」竇茗是個粗人,也不會遮掩,當即便直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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