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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6:25:55 作者: 從羨
……她又說錯了。
沈擎笑著搖搖頭。他仍舊是那個寡言少語,對誰都冷漠的撲克臉,親緣淺薄、待人刻薄且不好相與,他並沒有成為一個優秀的成功人士,他失敗至極。
【我有好多話想說,但感覺再這樣真是沒完沒了,反正都決定要放過你了……唉,反正別活在回憶里,向前看,人生還那麼長,誰知道還有沒有新的緣分呢,或許這次就是正確的了。這封信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願你從今往後,幸福美滿,所願皆成真。——宋毓涵留】
沈擎攥緊信紙,深深吐出一口氣,闔上雙眼。
太多情緒湧上心頭,他竟然有些想笑,卻也不知道該笑命運多舛,還是該笑這人離開這麼久還要讓他難過。
——他們的關係實在是很難講述。
他們相愛,但是並沒有在一起的力氣。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對宋毓涵究竟是愛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畢竟這要追溯到少年時期的無數次心動與猶豫,而她與他相處時所有的模樣,張牙舞爪的、哭的笑的,似乎都還歷歷在目。
在她死去之後,他無數次午夜夢回見到她,卻永遠只能偷到一個對視的機會,最後留他自己對著天花板怔神。
他們是同學,是愛人,不約而同把彼此耽誤了一輩子,就是這樣複雜且無從說道的關係,可其實一句話就能夠概括——
他們曾經相愛過。
宋毓涵臨走前,他沒有對她說任何話,事實上也沒有什麼話可以說。
他們早就過了那個隨性子敞開心扉的年紀,許多話不用說出口,也無傷大雅,算不得遺憾。
只是看完這封信後,沈擎頭一回感受到後悔這種情緒。
他想,自己還是有話想跟她說清楚的,親口說,面對面說。
他想告訴她,其實那些年他不太好過。他如果當年能夠放下自己那點自尊,就能夠找到她,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讓她被欺負,並且他可以用很長時間去證明這點。他們互相欠彼此一場婚禮,而他真的很想在所有人面前吻她,親手為她戴上戒指,在很多很多年以後,還能夠靠在一起回憶年輕時的過往。
——他曾經真的很認真的想過,要跟她好好過完這一生。
可前提是她願意為他留出這些時間,又或者說,她能夠擁有這些時間。
收好那封信後,沈擎去了趟宋毓涵埋葬的地方。
外面下著雪,他獨身走到山頭,看到了那塊墓碑,它孤孤單單的立在雪中。
這是她死後,他第一次過來看她。
雖然不知道她會不會等,但或許用不了多久,他也會去那邊找她。
沈擎抬起手,將墓碑上的積雪拂去。
望著黑白照片上的女人,他默默想到:希望下次再朝你伸出手的時候,你仍有勇氣握住它。
可以嗎?
就像當年,你說你敢一樣。
——他們在生離死別,而這個城市在下著雪,乾淨得像是年少時晚自習曠逃的那個雪夜。
年歲漸長,從前那些執著似乎也都被遺忘了。
沈擎想,會不會再過十年或者幾十年,他就會忘記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經有個姑娘,用了很長的時間停在他回憶里。
或許吧,他也不知道。
愛很難,恨也很難,那就這樣吧。
一生被照亮過這麼一次,於她,於他,都算是夠了。
沈擎在墓碑前站了很久,他始終微頷著首,無人能夠看到他的表情。
這輩子要走的路還很長,也沒有她。
那就讓他一個人走吧。
-
從宋毓涵埋葬之地回來後,當晚沈擎做了一場夢。
夢裡他終於不再只是同她倉皇錯過,而是有了更具體明晰的內容。
他看到自己坐在病床邊,低聲問她:「宋毓涵,你敢不敢再堅持堅持?」
她笑了笑,虛弱得好像隨時都可能離開,「敢啊,怎麼不敢。」
她說:「但我已經沒力氣了,對不起啊。」
畫面徒然一轉。
沈擎看到日光正好,春色正濃,少年氣喘吁吁地穿過小巷,跑到老舊的平房外。
他在那扇窗前停下腳步,心跳聲如擂鼓。
是心動,也是期待。
他略微調整呼吸,抬聲喚道:「宋毓涵!」
不過短暫數秒,窗戶便被人推開。少女欣喜地探出來張望,同他對視的剎那,她展露出了比陽光還要明媚的笑意。
她將身子前傾,「你怎麼在這?」
「我偷跑出來的。」他抿抿唇,對她說,「宋毓涵,我的公司已經站穩跟腳,我很快就能夠離開沈家,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少年做了個深呼吸,因為緊張,額角沁出些許晶瑩的汗珠。
他定定看著她,一字一句問:「到那時,你敢不敢跟我私奔?」
少女微微怔住,旋即笑了。
「敢!」
她語氣無比堅定,眼底閃爍著熠熠光彩,毫不猶豫的將自己一生託付給對方。
她說——
「我敢!」
第68章 她的榮光
IAU最新出版的《小行星通告》中,「沈歲知星」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G G d o W n)
知道沈歲知是SZ的人,大多震驚為什麼她會擁有行星命名權,而不知道沈歲知是個什麼身份的人,大多震驚IAU什麼時候出售行星命名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