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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頁

2023-09-13 06:25:55 作者: 從羨
    身為言語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沈歲知有點兒臉發熱,下意識迅速把腿給收回來,老老實實往外面挪了挪。

    然而身子剛往前傾,肩膀就被人扣住,與此同時,耳邊傳來晏楚和低沉的聲音:「去那張床上睡。」

    沈歲知聽到他這明顯有了變化的嗓音,就琢磨出是個什麼情況了。

    「啊?」她翻過身看看他,隨後佯裝出乖巧的樣子,坐起身來,「行吧,聽你的。」

    這麼說著,她當真就掀開被角打算下床,不論從言行還是神色看來都十分坦然——

    如果她離開前,沒有用腳尖碰了碰他的話。

    沈歲知本意只是想故意調戲調戲晏楚和,她以為他說今晚不做就真不做,但沒想到一條腿剛邁出去,就被人給拎了回去。

    她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已經被方才坐懷不亂的男人壓在身下,連同兩隻手腕也被他單手掌控,輕而易舉地錮在頭頂。

    這是個有點兒壓制意味的動作。

    晏楚和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向來深邃沉靜的眼底此時終於有了波瀾,他淡聲問她:「明早的航班,你今晚還想不想睡?」

    沈歲知微微瞠目,說實話沒想到晏楚和還有這麼副面孔,她有點兒打退堂鼓,思忖半秒鐘,她得出了答案。

    她沒掙開他的束縛,而是抬腿勾上他的腰,不怎麼確定道:「其實吧……不睡也行?」

    -

    沈歲知話音未落,晏楚和便俯身吻住她。

    和之前沈歲知那蜻蜓點水似的吻法不同,此時此刻才能算作是實打實的接吻,帶著屬於男性的壓迫與炙熱,將她製得死死的。

    先前的遊刃有餘悉數消散,她不滿地動了動自己的手腕,想掙開去攬住他,但晏楚和絲毫沒有鬆懈力道的意圖。

    沈歲知於是只得被迫仰著頭承受他,呼吸逐漸急促得有些跟不上身體需求,她眼尾因此泛起紅暈,沁出幾分水光來。

    耳邊是赧人的水漬聲響,她聽得心跳都亂七八糟,不由抬腳去抵著男人的腰側,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痛快。

    晏楚和沒有理會她這軟綿綿的抗議,直到把方才所有的隱忍與克制都以另一種方式還給沈歲知,這才肯鬆開她的手腕,給她中場休息的機會。

    沈歲知這會兒完全沒力氣推人了,狼狽得要命,喘著氣兒沒好氣道:「你怎麼這麼記仇啊!」

    晏楚和不置可否,他在這種時候向來話少,既然當事人都說了不睡也可以,那他自然沒有再收斂的必要。

    進入正題後,沈歲知抱著自己那點兒羞恥心,死咬著牙絕不啃吭聲。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她便抬手想捂住嘴巴,但晏楚和很快就識破這心思,伸手將她雙腕反扣在她後腰,用著不容反抗的力度。

    沈歲知氣得瞪他,不過這眼神在此時更像是嗔怪,軟趴趴的根本沒什麼影響力。

    晏楚和倒是還有興致安慰她:「別怕,這裡只有我聽得見。」

    沈歲知皺緊眉頭,用腳跟輕踢他腰身,試圖跟他商量:「晏楚和,你這是欺負人。」

    晏楚和不為所動,反而從容不迫地問她:「你欺負了我整整兩年,不許我欺負你一晚嗎?」

    沈歲知:「……」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她快氣死了,但仔細想想更委屈的人似乎是晏楚和,於是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咽下這口氣,換個法子宣洩自己的不滿。

    晏楚和倒也慣著她在自己身上又親又咬,任她胡作非為一陣子,忽然俯首咬著她耳朵說了句什麼。

    沈歲知怔住,還沒來得及回神,就被對方奪走了同他計較的精力,被迫將注意力轉回正事上。

    -

    沈歲知還是後悔了。

    她不該低估一個兩年沒有開葷的男人,更不該高估自己並沒有完全恢復狀態的身體。

    昨晚兩個人在床上來了一次,之後沈歲知嫌累,就耍賴以左腳傷勢為藉口試圖休息。但顯然辦法總比問題多,晏楚和身體力行告訴沈歲知,她的腿其實還可以掛在臂彎和肩膀等地方,並且完全不會影響到她的崴傷。

    沈歲知想,她活了二十多年,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會以這種方式開啟諸多新體/位。

    ——她錯了,真的。

    第二天被喊醒的時候,沈歲知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壓根不知道自己昨晚什麼時候睡的,感受到有人喚自己的名字,她翻了個身,登時被滿身酸痛激得清醒不少,低低抽了口氣。

    晏楚和已經穿戴整齊,衣冠楚楚地站在床前,跟精神不濟的沈歲知產生鮮明對比。

    他垂眼望著她半夢半醒的模樣,俯身用指腹蹭了蹭她溫熱的臉頰,「還沒睡醒嗎?」

    沈歲知顯然對他這個問題感到不滿,「睡眠還不足五個小時,怎麼可能夠啊。」

    晏楚和看著她潔白修長脖頸上的紅痕,心底不由浮現些許不自然的愧疚,道:「那你再睡會,我去聯繫助理改航班時間。」

    沈歲知聞言,把剛才還眯著的眼睛給睜開了。

    哦對……晏楚和還有工作沒有處理,他已經在這邊耽誤不少時間了。

    她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啞著嗓子問:「噢,改到什麼時候?」

    晏楚和卻沒有回答,他眉梢極輕極淡地抬了下,默不作聲地凝視著她。

    沈歲知沒辦法,只好放棄迂迴戰術,直接敞開窗戶說亮話:「你這麼急著回去,是一張機票還是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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