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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6:25:55 作者: 從羨
眾人:「???」
人說話?
「我跟他們玩兒牌都是拼酒。」沈歲知轉向晏楚和,「你沒沾酒吧?」
晏楚和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嗓音淡漠:「兩局人機,不至於。」
……
蘇桃瑜只覺得心裡滿是疲憊,她表情複雜地看著他們二人,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一腿。
坐在旁邊的男性朋友很有靈性地替她把問題給問了出來:「等等,所以沈歲知你剛才是去接晏、晏總的電話啊?」
提及對晏楚和的稱呼時,他不大自在地稍作停歇,險些一聲脫口而出的「晏哥」,嚇得他差點咬舌頭,才改口成「晏總」。
沒辦法,晏楚和衣冠楚楚地坐在他們之間,簡直就跟老幹部和社會青年團伙似的,實在彆扭。
「嗯,有點兒私事。」沈歲知想起掉馬的事就尷尬,不著痕跡地挪開眼,「結果電話接到半路,就發現他也在這兒,純屬偶遇。」
幾人探究的目光落在身上,她莫名覺得不耐煩,正要開口轉移話題,便聽到晏楚和的手機振動起來。
她側目,卻見他只是掃了眼手機屏幕,便將來電掛斷,反而轉頭迎上她:「我今天和葉彥之來的,還有些事沒處理好,就不多打擾你們了。」
沈歲知聽到那名字,迅速看向蘇桃瑜,對方表情微僵,很快便將那異樣神色掩藏。
她雲淡風輕收回視線,回想之前幾次意外,身為多年朋友,她從未見過蘇桃瑜對哪個男人態度這麼微妙過,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從特殊渠道旁敲側擊一下。
——順帶著解決一些不得不面對的私人問題。
「行吧。」沈歲知頷首,將身子往後靠了靠,手肘支上膝蓋,她撐著下頜,道:「那你先去忙,走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
最後這個要求提得沒頭沒尾,不止晏楚和,在座五人也摸不清楚她什麼意思,只覺得這話被她說得隱晦又曖昧。
晏楚和微眯起眼,面上瞧不出什麼情緒,「怎麼了?」
她看似無辜地眨眨眼,「我搭順風車嘍。」
「你今晚沒開車?」
「開倒是開了,但也不能酒駕啊。」
沈歲知話音剛落,蘇桃瑜就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女人說謊還真不帶臉紅的,她沈歲知什麼時候因為輸牌喝過酒?目前為止分明還滴酒未沾。
晏楚和似乎並不信她的鬼話,挑眉問旁邊幾人:「她喝酒了?」
大夥面面相覷,正糾結是該拆穿還是該配合,就見那邊沈歲知倏然正起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起桌角盛得滿滿當當的酒杯,挪到嘴邊。
她面不改色,舉杯昂首,噸噸噸幾口便將杯中酒液悉數飲盡,特隨性地將空杯往桌上一擱。
看得人目瞪口呆。
空蕩的玻璃杯立在桌面,燈光打在它複雜幾何形狀的杯壁,又散散漫漫的折出,灑開一片旖旎色彩。
那片色彩凝成團霧汽,湧進女人盈著笑意的眼,瑰麗得好似場昳麗風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醉意渲染。
「之前沒喝。」沈歲知說,以稀鬆平常的語氣,「現在喝了。」
她唇瓣還泛著水光,眼尾略挑,慵懶而媚,正笑吟吟瞧著他,竟有種說不出的危險的美感。
晏楚和看得口乾舌燥,他壓下心頭異樣情愫,克制地將目光從她唇上離開,轉而落進她眼底。
他輕笑,「行。」
沈歲知見目的達成,這才心滿意足地目送晏楚和離開,包廂門被關上,她不急不慢點上支煙。
吊兒郎當的原形畢露。
蘇桃瑜看了眼時間,忍不住八卦道:「這麼晚你讓他送你回去,雖然人家是正人君子,但也是先男人再君子吧?」
她笑:「我跟他待一起,只要是個正常人都得擔心他人身安全好吧?」
「我怎麼感覺你跟玩似的。」蘇桃瑜問,乾脆敞開天窗說亮話,「你們倆睡過了?」
在旁人看來,二人之間氣氛古怪,仿佛有點星火就能熊熊燃燒,雖不及曖昧,但卻比曖昧更加微妙繾綣。
「沒,我沒往那方面考慮,就是覺得他還挺有趣的。」沈歲知輕彈菸灰,垂下眼帘,「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不會考慮長久關係,尤其男女之間。」
她並不具備愛人的能力,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點。她偏執、陰暗、瘋狂,面朝她就等於面朝深淵,沒人會想要這樣的感情,那太糟糕了。
「差不多就行了。」騰升煙霧後,沈歲知神情並不分明,她漫不經心道:「如果越界,我立刻抽身就是。」
-
晏楚和果真沒有食言,離開時給沈歲知撥了通電話。
沈歲知酒過三巡,已經隱約有了點兒朦朧醉意,但只是無關痛癢的程度,並不影響她吐字清晰地問清楚具體位置和車牌號。
她同幾人揮揮手,穿好外套便乾脆利索地起身離開,哪知剛推開門,餘光就瞥到旁邊站著個人。
對方個子挺高,沈歲知反手合上門,稍微抬起頭,才看清楚他的長相,不由驚訝挑眉。
葉彥之面不改色,還笑著跟她打聲招呼,道:「晏楚和在樓下頭等著你,趕緊去吧。」
沈歲知覺得這兩個人真是奇奇怪怪,她懶得兜圈子,直接問:「你們倆怎麼回事?」
葉彥之似乎決定裝傻到底,「什麼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