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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6:20:33 作者: 秋木石
    說完,他頓了頓,又道:「我爸媽倒是疼你。」

    「怎麼,酸了啊?」程熠笑道,「你但凡別這麼鬧騰,叔叔阿姨也不會對你這麼不待見啊。」

    方珩知冷哼一聲:「那是他們不懂得欣賞自己兒子的個性風格。」

    程熠:「你就歪理多。」

    「能講出來的理由都不叫歪理。」方珩知說,「不說他們了,我過年去找你,你能不能請假出來玩兩天?」

    「不太行。」程熠想了一下最近不把他當人訓練的喬聽笙,很遺憾的嘆了口氣,「除了過節那天,真的沒法請假。」

    方珩知「嘖」了一聲,也不強求,轉換了一下思路,問:「那我能進去你們畫室嗎?」

    按理來說,這當然不行。

    但程熠是喬聽笙的「關門弟子」,走個後門的話,也不是沒可能。

    他點點頭:「我去問問喬老師,應該可以。」

    「不行!」喬聽笙聽了以後,拒絕的果斷。

    程熠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有些驚訝:「為什麼?」

    據他這幾天對喬聽笙的了解,這實在是個管的非常松的老師。

    只要畫畫水平不掉下來,幾乎就沒有說不通的請求。

    喬聽笙的理由很一本正經:「他來了你不就沒有心思畫畫了?」

    程熠:「……」

    他言辭誠懇:「老師,我絕對不會因為他鬆懈的,真的。」

    喬聽笙語氣仍帶著懷疑:「真的?你倆不會偷偷跑出去住吧?」

    程熠剛想否認,但話到嘴邊,猶豫了一下。

    換上了一張些許討好的笑臉,他心虛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如果真的出去住,早上來得時候不遲到,行嗎?」

    喬聽笙:「……」

    他瞬間恨鐵不成鋼的瞪過去:「出息!」

    程熠理虧,訕訕笑了兩聲。

    但依然沒有退步。

    喬聽笙頭疼的捏了捏眉心:「算了算了,來就來吧。」

    程熠一樂,趕緊湊過去給他捏了捏肩膀:「謝謝喬哥。」

    「別謝我。」喬聽笙冷聲道,「我准許你早上晚來一個小時,但是你畫畫不許給我退步,懂嗎?」

    「懂懂懂!」程熠眉眼彎彎,對什麼要求都好脾氣的全盤接受。

    喬聽笙巴拉巴拉說了一堆,最後發現說無可說,但是又很生氣,只好擺擺手:「走走走吧,畫你的作業去!」

    「哎好!」程熠應得爽快,收手的也很利索,下一秒就不見了人影。

    喬聽笙無言的看著他遠走,面無表情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方珩知接到喬聽笙的電話的時候,正在拼命趕作業。

    為了去找男朋友的時候可以少點作業要做,他真的是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拼命的寫過作業。

    啊,愛情的力量,真的好偉大。

    他都要被自己感動到了。

    但人還沒有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嚇了一跳,差點一筆把自己的作業給劃穿。

    後怕的拿起手機,他接起了這個陌生號碼,陰陽怪氣的問了一聲:「您好,哪位?」

    喬聽笙:「?你沒存我電話號碼?」

    認出來這個聲音後的方珩知:「……」

    他後知後覺的「啊」了一聲:「好像……忘了……」

    喬聽笙深吸一口氣,忍下了掛電話的衝動。

    他平靜道:「你過年要來找程熠?」

    方珩知莫名的點點頭:「對啊。」

    「那你,儘量別帶著他出去玩瘋了。」喬聽笙頭疼道,「年後就是考試了,挨得很近,吃得也清淡點,別臨近考試身體出么蛾子。」

    「行。」這個方珩知沒意見,他好奇道,「老師,您這是特意打電話給我說的嗎?其實你直接給熠哥說也行啊!」

    電話那頭罕見的沉默了。

    方珩知等了一會兒,又喚了一聲:「老師?」

    「嗯。」喬聽笙應了一句,回答了他的問題,「我的話,暫時還沒有你的有用。」

    方珩知:「?」

    喬聽笙:「我讓他別吃別鬧,他可能會答應,但是你要是多吹兩句耳旁風,你覺得他聽誰的?」

    方珩知想了想,謙虛道:「那肯定是我的。」

    電話那頭冷笑了一聲,毫不留情的掛斷了。

    方珩知聽著手機里的忙音,半點不開心都沒有。

    相反,他還樂呵呵的自己傻笑了半天。

    嗯,很好,看來喬聽笙在程熠心裡的地位距離自己還是差的很遠的。

    伸了個懶腰,某人對自己的信心大幅度增加,連帶著趕作業的速度都變成了二倍速。

    真想明天就是春節。

    春節時期的京城其實沒有人們想像的那麼熱鬧。

    這裡往常有很多北漂的人,過年了,他們大多數也回家了,城市的煙火氣很濃,但是卻不顯得很擁擠。

    程熠年三十的前一天有考試,沒能去高鐵站接方珩知和程木桐。

    小孩一下高鐵就打了個噴嚏,把方珩知嚇得要死。

    「哎喲祖宗,你可別感冒了!」方珩知連忙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把小孩的臉裹得嚴嚴實實的,「你要是感冒了,你哥能活生生把我的皮扒了。」

    程木桐摸了摸凍紅的鼻尖,擔憂的看著他裸露在寒風中的脖子:「我不冷的,方珩知哥哥,我覺得你更需要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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