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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5:35:58 作者: 柒神
這巴掌印,雖然看著快消了,可不難想像剛印上去時有多觸目驚心,這可是鶴爵哎,業界讓人聞風喪膽的鶴家私生子,手段雷霆的商界大佬,這樣的天之驕子,瞅著你的眼神都是睥睨又悲憫的,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竟然會允許什麼人動他的臉。
玩命也不是這樣玩的啊。
現在被包養的小情都喜歡玩這麼刺激的嗎。
即使程景心裡如何翻滾獵奇,對面的鶴爵依然不接他的話茬,垂眉斂目,冷的像座冰雕,頗有些高貴冷艷那味。
他討了個沒趣,也端起酒杯,這酒夠烈,一口下去,反而勾得人想去紙醉金迷。
他酒量不怎麼好,喝了會便有些微醺,對面的鶴爵跟塊木頭一樣,半天了也不見他說一句話,似乎過來也不是找人消遣排解的,就是單純找個清淨的落腳地讓他擱這悲傷春秋。
不讓他喝酒了他便想點菸,打火機在手裡轉了個圈,火苗剛竄起來,就被程景在對面喝住了。
「老規矩啊,我聞不得煙味。」
他屋裡連個菸灰缸都沒有,就算有,誰要是敢在他面前吸菸,他能拿菸灰缸把那人的頭砸進肚子裡。
鶴爵微弱的嘆口氣,把價值不菲的火機扔在茶几上,仰起頭,修長的脖頸拉出一段好看流暢的線條,喉結微微滾動,是性感濃烈的男人味。
程景嘆口氣,單手撐著暈乎乎的腦袋:「兄弟,你這樣可真沒意思,一大把年紀了還擱這搞深沉憂鬱,還當自己是十幾歲的小年輕呢,你不想說也可以,想在這坐到什麼時候也都隨意,不過我沒時間陪你啊,我得去睡我的養生覺。」
程景說著打了個哈欠,快奔三的人了,再沒有二十出頭那股子日天日地的莽勁和精氣神了。
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就是一條霜打的蔫茄子。
他想站起身,身體才剛動,對面的人卻突然出了聲:「我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
或許是許久沒開口說話的緣故,鶴爵的嗓子很沙,被烈酒灼過的喉嚨嘶啞低冽。
程景耳朵動動,嗯?這是要跟他剖心推腹了。
這個環節他喜歡,一時也不著急去睡覺了,來了精神,打算跟他好好開解開解,他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你是說你那小甜貓?真是難得,你這樣的男人,竟然還有為情所困的時候。」
鶴爵微閉著眼睛,面色透著隱忍的掙扎:「我不知道,我第一次對什麼人這麼上心,他很聽話,也很惹人心疼……」
鶴爵想到葉雪理平時的模樣,睫毛輕輕抖動著:「他那麼單純無知,我有時候甚至想把他關起來,但又捨不得,我知道他嚮往外面的世界,我做不到把他的思想扼殺。」
這聽著怎麼還有點囚_禁play那味了,程景咂嘴,鶴爵這次玩這麼大啊。
而且這小甜貓好像跟平時那些纏在他身邊的人都不太一樣,這次是白紙純潔掛的,鶴爵這口味跳度這麼大?
「那……」程景順著他的話說:「那看你的意思是想給他自由了,這樣也好啊,包養這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我都不說你婚外偷吃有多混蛋了,你但凡有點良心都該立刻跟這小甜貓斷了,我看你為這小甜貓還挺殤情的,我了解你兄弟,你骨子裡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一身惡臭的銅臭味,陽謀手段,風雲詭譎,搞事業不香嗎?非要端什麼為情所困的風雅痴情人設,你就聽我的,撂在一邊冷靜冷靜就好了,多大點事,也值得你這樣酗酒傷身。」
鶴爵抬眼瞥他,雖然程景跟他擱這牛頭不對馬嘴,但有句話他還是聽了進去:「撂在一邊?」
程景說得嗓子干,又喝一口酒,晃晃頭:「對啊,一隻包養的小雀,再漂亮再稀罕,這麼久了,也該膩味了,撂一撂,新鮮勁沒了,回頭再咂巴咂巴,只會覺得味同嚼蠟。」
鶴爵移開視線,目光落在圓幾的某一處,不知想到了什麼,被酒精暈開的眸光又重新聚斂,周身的氣場也在這一刻驟然變得兇狠,強勢逼人。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我放不開。」
即使是現在,他只要想到葉雪理這三個字,心裡依然會有抽痛的感覺。
小傢伙的一顰一笑,看著他時每一個羞澀又慌亂的眼神,還有一聲聲叫他「老公」的時候,那麼柔軟又嬌氣的小東西,讓人只想把他捧在心尖子上疼愛。
他怎麼可能放得開。
程景有些訝然,他看到了剛才鶴爵眼睛裡神情的變化,手裡的酒喝不下去了,放下杯子怔怔看著他:「不是吧,你來真的啊。「
鶴爵只是吸一口氣,用力閉上眼睛。
程景在心裡「草草草」好幾聲,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心下恍然:「算了,敢情我在這勸半天是枉做小人了,你心裡跟明鏡似的,還過來跟我說什麼啊,該不會那小貓不願意跟你了,你就想強取豪奪啊。」
鶴爵搖搖頭:「他只能跟著我。」
頓了片刻,又低低接了一句:「可是他心裡的卻不是我。」
什麼玩意,這怎麼心裡又不是你,還又牽扯出第三人了,這麼狗血的嗎。
程景都快被逗樂了:「不可一世的鶴總好容易動了凡心喜歡上一隻小貓,結果那小貓不領情,心裡還裝著別人,太慘了吧。」
鶴爵抬眼冷冷的看他。
程景擺手擋住他眼睛裡射出來的刀子:「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讓你扔你又捨不得,不扔吧,又覺得憋悶,不然你就聽我的,還是撂一撂好了,反正你也說了,那小貓離不開你,既然如此不如就先放在一邊,你們都冷靜一下,事情總會再有轉機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