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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5:35:58 作者: 柒神
葉雪理仰著臉,眼神既小心又期待,像只留戀主人的小貓:「老公,今天會早一點回來嗎?」
他似乎也在緊張,鶴爵看到他捏在自己衣服上的手因為過於用力而骨節泛白,白淨的面頰上透著層薄粉,一雙眼睛黑的純粹,尾音也帶著綿軟的顫意。
鶴爵看他這樣,心口突然微微一緊,忽然就理解了之前宋琰故意調笑他說的那句「君王不早朝」。
原來竟是這種感覺。
但他到底不能讓自己真的成為色.欲薰心的人,只是微沉了眼,伸手在他小腦袋上拍拍:「等老公回來。」
說罷便輕輕把衣角從他手中抽開,不回頭的走向門外。
吳媽跟在鶴爵後面送他出去,走到院子裡時忍不住笑著說:「少爺跟雪少爺之間的感覺跟之前越來越不一樣了。」
鶴爵狀似很隨意的接話:「哪裡不一樣?」
要具體說哪裡不一樣,吳媽一時也形容不出來,想了想才回答:「雪少爺看著您的時候會害羞了,他以前只會害怕你,怕是都沒有好好看清過你的臉。」
吳媽說這話時夾著夏日擾人的蟬鳴,微涼的風吹散了空氣里的潮濕悶熱,夾著絲玫瑰的馥郁,鶴爵抬起頭,陽光透過翠綠的枝葉灑下來,將他深邃的五官用斑駁的光影割裂。
吳媽的這些話讓他眼前又浮現出葉雪理剛才看著他的眼神,明明還是有些懼怕的躲閃,卻又帶這些飛蛾撲火般的執拗和貪婪。
也是在這一刻鶴爵才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很享受被他用那種眼神渴求的注視著。
並且希望這種眼神永遠都只能注視著他一人,如果葉雪理不願意,或者表現出絲毫的抗拒,他都可以用無數種辦法讓他馴服,甚至可以做出像葉家人那樣將他再次關禁起來的行為。
這種自私又陰鬱的想法就像一顆罌粟花的種子,投在他的心底,在陰暗腐爛的泥土裡迅速的紮根生芽,歇斯底里的綻放。
鶴爵知道,自己心底這片蓬勃盛放,灼灼似火的罌粟花海,是一種名為獨占欲的東西。
他似乎對葉雪理產生了一種恐怖到遠超乎他想像的獨占欲。
不論是這兩天他對陸遠沒有緣由的敵意和防備,還是對葉雪理經常掛在嘴邊那個「斂斂」的厭惡,即使他跟這個男人甚至從未謀面,這些都是他內心這種不尋常獨占欲的最好證明。
盛夏的酷暑難熬,明明身處快四十度的高溫環境裡,可站在鶴爵身邊的吳媽卻莫名感到一陣寒意。
小心觀察著他陰鷙的側臉,實在不知道自家少爺這是又在琢磨什麼不人道的陰事。
看著鶴爵的車駛出庭院,吳媽又在原地站了會,這才轉身進去。
大廳里師生兩人似乎已經開始上起了課,陸遠端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書,跟對面坐在地上的葉雪理正在講解一個成語的意思。
吳媽忙去廚房泡茶,端著準備好的茶點送過來時,陸遠剛好停了下來,抬頭沖她微笑示意。
吳媽也笑笑,看一眼旁邊正埋頭認字的葉雪理,忍不住說:「陸老師,在這怕是不方便教課,不如還是去昨天的房間吧,投屏講課也更方便些。」
陸遠聞言聳肩一笑:「我也想,不過葉同學怕是不太願意。」
果然又是這小少爺的意思,說來也奇怪,這小少爺乖巧是乖巧,可有些生活習慣卻總是異於常人,有沙發不坐偏要坐地上,鞋子也總是不願意穿好,最奇怪的是他總是不願意呆在房間裡,除去晚上睡覺的時間會老實進臥室,其他時間他是什麼房間都不願意呆,有時候就這麼在客廳熬上一整天也是有的。
吳媽有時候甚至懷疑這孩子是不是有那麼些幽閉恐懼症的感覺,不然怎麼會如此抗拒呆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裡。
「陸老師,陸老師,你看我這兩個字寫得怎麼樣?」
吳媽還在憂慮,突然被葉雪理輕快的聲音拉回思緒,扭頭看到他正舉著一張紙巴巴的給陸遠看。
陸遠放下手裡的茶盞,接過那張紙看一遍,臉上的笑容有些無奈:「葉同學,老師剛才教你的可不是這兩個字吧,這個鶴跟爵,你都寫了快千八百遍了,還沒寫膩。」
葉雪理聽了卻是用力搖頭,眼睛亮亮的:「不膩的,我要寫得好看一些,再好看一些。」
陸遠瞅著他真摯熱切的眼神,笑著搖頭,仔細檢查他寫的這些字:「跟昨天比是有很大的進步了,不過這個鶴字右邊的鳥還是過大了,看著很不協調,要再改改。」
葉雪理認真的記著老師的每一句話,「嗯嗯」的點頭,末了又抽出一張紙繼續練起來。
陸遠看著自己這好學的過了頭的學生,好笑道:「葉同學,練字還是留著當課後作業吧,咱們還是得學習新的內容。」
只是一心沉浸在練字中的葉雪理哪裡還聽得到他的話,滿腦子都是自己老公那句「把我的名字再練得好看些」,其他任何事他根本顧不得。
就這麼過了半日,快到午飯的時間,這一上午的課就算結束了,這期間陸遠好說歹說還是又給他灌輸了些新的知識。
葉雪理吸收能力極強,幾乎沒費什麼功夫就全都記住了,並且總算把「鶴爵」兩個字寫的像模像樣不少。
吳媽過來叫他吃飯,看到鋪了滿桌子的練字紙,大部分都是「鶴爵」,笑著說:「雪少爺寫得越來越好看了,少爺看到一定會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