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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5:12:47 作者: 執江子
    「沒事,是我的原因,季老師沒怎麼用力。」仲欽摸了摸唇,笑道,「而且這樣不是正好嘛,後面的戲本來也需要看起來激烈一點,都不用麻煩妝造老師們了。」

    「也是。」梁成想了想,又說,「小仲你一會兒演的時候再放開點,表情可以稍微誇張,別那麼隱忍,還有就是要注意鏡頭,我發現你一演戲就容易入迷,但該注意的點還是要注意的。」

    「好。」仲欽點頭,「我一定注意。」

    拍攝開始,從剛才演到的部分接著往下。

    仲欽身上只有事先包好的絲襪和膠帶,季舒遠的情況要好一點,除了防護措施以外還有一件散開的中衣。

    初經人事是和一個男人,姜煜本以為自己會非常噁心。

    可施淮安生得確實極美,配上一頭柔順烏黑的長髮,更讓他雌雄莫辨。

    再加上多年屈居人下的經驗,施淮安仿佛一團水似的,一碰就淌成灘,竟沒讓姜煜覺出半點違和。

    而姜煜也出乎施淮安意料,明明嘴上說是要泄憤,吻他的時候狠得像要吃人,真做起來卻分外溫柔,會不停地問他疼不疼。

    施淮安將臉埋在在柔軟的被褥里,忽然覺得他好像真是在伺候自己似的。

    從小到大都是他討好別人,頭一次被這樣討好,對方竟還是個尊貴的皇子。

    即便是再不起眼的皇子,他也生來就比庶民尊貴,理應看不起他的……

    「淮安……」姜煜撥開他的長髮。

    玉似的脊背掩在後面,腰窩裡盛著兩汪汗珠,鬢間已經被打濕了。

    姜煜分辨片刻才看清那是淚水,停下動作問:「怎麼哭了?是我弄疼你了?」

    「你不喜歡我哭嗎?」施淮安微微抬起上身,側首看他,眼尾鉤子似的,聲音很輕,「陛下最喜歡看人哭……如果不哭,就教訓到哭為止……」

    「為什麼?」姜煜輕柔地屈指蹭他眼尾。

    「他說哭起來好看,別的妃子都會哭。」施淮安勾起一縷發咬在齒間,目光里泛著水波,「還不許嚷出聲……」

    姜煜重重吸了口氣。

    他掀起被子蓋住施淮安的臉,在起伏曲線的凹處狠狠往下按。

    然而下一刻他就把被子拋開,重新將人旋了過來。

    他原本不敢看施淮安的正臉。

    不想看他的喉結和一馬平川。

    這些都在提醒他此時躺在這兒的是個男人。

    他怕自己忍不住反感。

    但他好像高估了自己的底線。

    混亂的動作將施淮安那一頭柔順的頭髮扯得到處都是,大片漆黑髮絲鋪在床榻上,顯得他巴掌大的臉蒼白又脆弱。

    姜煜低頭吻他的喉結和一馬平川。

    他似乎已經分不出多餘的神志,去思索這人究竟是男是女。

    他就想看施淮安的臉,想握住那截細弱的脖頸,吻其顫抖的眼睫。

    仿佛真的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權勢也不過如此。

    天下河山過大,而人過小,不足以用腳步丈量,一切都是虛妄。

    只有懷裡人是真的,耳聞的聲音和體感的溫度是真的。

    可惜幻夢苦短,暖意消散那一刻,姜煜的神志也紛紛回籠。

    懷裡人太脆弱,仿佛稍一用力便能折斷他。

    姜煜眸光轉冷,寒刃一般的理智在他腦中拉扯。

    只有握在手中的權勢才足夠有力,可以讓他手刃一切仇人,也可以讓他得到一切妄想。

    「淮安不哭也好看。」他輕吻施淮安的耳垂,恍惚情濃至極,呢喃低語,「以後再沒有人可以讓你哭。」

    「……嗯。」

    仲欽垂眸,感覺某人膠帶可能快鬆開了。

    剛才隔得近,能相當明顯地感受到對方的變化。

    大影帝說話不算話,提前安撫過的東西根本不受控制,終究還是會跑出來搗亂。

    仲欽則沒那麼容易撩撥。

    可能是因為他皮膚比影帝更嬌氣些,起先還有些難受,後面就只覺得疼。

    當時買東西的時候明明已經選了最細膩的那種,沒想到這麼緊貼著搓久了還是會讓人覺得疼,也不知道是不是破了皮,火燒火辣的。

    梁成喊了卡,幾個攝影大哥也非常善解人意地相繼走遠,跑到角落裡去扎堆抽菸。

    床幔還散著,裡邊只留下他們兩個人。

    季舒遠先用被子把仲欽蓋上,然後才去穿自己的衣服。

    「……真夠要命的……」有了被子打掩護,仲欽終於放鬆下來,癱在原處,小聲道,「比被您壓著弄一晚上還累。」

    季舒遠手指一頓,側頭瞟他一眼,沒說話。

    「誇張手法。」仲欽立刻討好地笑起來,「實際上肯定還是您更厲害些。」

    季舒遠像是懶得理他,垂首將脫落的幾條膠帶重新粘好。

    仲欽看見了,故意說:「怎麼都快冒出來了?這絲襪質量不好,下次咱們換家買。」

    「買多了還剩的怎麼辦?」季舒遠問。

    「……啊?」仲欽愣了愣,「扔掉?」

    「浪費。」季舒遠涼涼地說,「我看用來堵你的嘴正好。」

    「……」仲欽笑起來,「您怎麼還搞窒息這套呢?這可不興玩啊,要鬧出人命的。」

    「那不堵嘴。」季舒遠穿好衣服準備下床,不緊不慢地說,「明天穿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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