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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白卿羽前往秦川

    白卿羽將信封收好，對著鏡子給自己瞎塗了一些膏藥後，才發現屋內不對勁。

    他所做的飯菜均被君墨塵掃落在地，本應一片狼藉，但抬眼望去，地上纖塵不染，桌上也未沾一滴油漬，仿佛剛剛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覺。

    他心裡的怒氣稍緩，君墨塵的一個清潔咒倒是省了他收拾的力氣。

    白卿羽把從藥谷取回來的草藥整理出來，若要煉製淬體的配方，還差了最關鍵的一味藥——離魂草。

    據他所知，秦川秘境裡就有這種草。

    他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之後就歇下了，燭火熄滅，黑暗中的玉笙院顯得十分空寂，偶有幾聲鳥鳴，他亦覺得驚喜。

    千年前，這座院落很熱鬧，他的徒弟們都住在這兒，還有灑掃的侍從。

    君墨塵頂替他的身份，將人趕出去後，玉笙院就成了這副空蕩的模樣，但許是君墨塵用仙術加持，院落並未變得蕭瑟荒蕪。

    他側身而臥，身旁沒了添堵的傢伙，還真有些不習慣。

    第二日黎明，白卿羽起了個大早，帶上一些細軟後悄悄地下了山，守在二長老的合歡峰外。

    二長老蘇輕霓修煉的是合歡心法，白卿羽當年是想讓她修習無情道，但她偏要自選心法，他只能聽之任之。

    在系統的設定中，蘇輕霓本該是縱情聲色、臭名昭著的魔修，四處擄掠良家男兒，如今，卻能在正道之中自成一派，也是出乎白卿羽的意料。

    目光所及之處，一個身著粉白門派服裝的女子一邊跟其他弟子打招呼，一邊往峰外走，看到白卿羽時明顯一怔。

    「六師叔，真的是你？」洛蘭心原本還不信那些弟子說的話，但她還真在這兒碰上白思塵了。

    白卿羽拱手見禮，直說來意：「洛師侄，我這次前來，是想有些事情想拜託你。」

    洛蘭心微微訝然，隨即一拍胸脯：「師叔儘管說，我一定竭盡所能！」

    「師尊要去秦川秘境，我作為弟子必須隨侍左右，所以這入門考核......」說到這兒，白卿羽面露難色，眉頭緊擰，一副非常想要完成，但又因現實阻礙而無法順心的模樣。

    「原來是這事。」洛蘭心一聽是仙尊的安排，立刻就應了下來，「師叔，三長老一直說您天資聰穎，並且聽說仙尊已經給你選了很多典籍，所以你儘管去，不必擔心。」

    她回想起這些天，白卿羽除了《長明山秘史》學得一塌糊塗以外，三長老所教的上千種草藥，他都能對答如流。

    大不了等他回來，她再給師叔整理一些重點，讓他日夜苦讀便可。

    白卿羽得了應允，當即告辭，走進長明山素來無人的後山，拿出尚辰給的最後一張傳送符，只在一瞬間，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十日後，秦川的一個小客棧內

    「這位客官，本店沒房了，您還是另尋他處吧。」掌柜埋頭敲著算盤，剛說完話，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涼颼颼的氣息。

    抬眼一看，他面前站著一個衣著樸素的男子，只十五歲的模樣，站在那兒卻有一種尊者的氣勢，讓人無法忽視，心裡也不住地發憷。

    「店家，真的沒房了？」白卿羽微眯眸子，他明明看到樓上還有小二在打理空房，這掌柜怎麼睜眼說瞎話呢？

    掌柜順著他的眼神望去，不知為何，他抹了一把汗：「那些房間都被訂好了，再怎麼樣，我也不敢得罪仙者們，客官，您就別難為我了，要不您出門往右直走，到仙尊廟宇去借宿？」

    「仙尊廟宇？」白卿羽皺眉，反問道：「哪個仙尊？」

    「哎喲，這話可說不得，這世間的仙尊只有一個，這廟宇自然是卿羽仙尊的。」

    白卿羽：「......」

    他沉默著走出那間客棧，本以為尚辰的傳送符只能把他傳到一半的路途，所以他耗盡了符咒所有的靈力，不曾想，這符咒威力太大，硬是把他送到了比秦川還遠的地方。

    他走了十日才走回來。

    街上下著淅淅瀝瀝的雨，他輕嘆一聲，將身上的斗笠披好，沿著石板路一直走到盡頭，一座白牆紅瓦廟宇映入眼帘。

    廟門上掛著一個匾額，端正地寫著「卿羽仙尊廟」三個字，香火氣息撲鼻而來，不知為何，白卿羽並未覺得嗆鼻，只覺得周身一陣輕盈。

    廟內雲霧繚繞，雖然臨近傍晚，依舊人來人往，香火鼎盛，白卿羽走進廟堂，看到廟內壁畫，畫上竟是前世的他在秦川水患時救人的場景，而非君墨塵。

    「施主，您好，您是來借宿的？」廟祝朝他雙手合十見禮，臉上的笑容親切溫和。

    白卿羽回禮：「正是，只是不知貴廟是否還有空餘之地。」

    「既然來了便是客，隨我來吧。」

    廟祝將他帶到後院的廂房，那裡人聲鼎沸，因為秘境開啟，不少仙修魔修都齊聚秦川。

    「客官，小廟地方少，只能委屈您了。」廟祝帶他來到一間大房，房內清雅舒適，有十幾個床鋪，是平時用來收容受苦百姓的房間。

    白卿羽尋了角落的臥榻，剛卸下細軟，就聽到一陣喧鬧聲：「聽說了嗎，長明山的長老就住在廟內另一個清雅的院子裡。」

    他的手一頓，側耳細聽。

    「那又如何，你還想爬牆過去？」

    「據說二長老貌美，喜愛凡俗美味的食物，我別的不行，就烤串兒能行，你說我要是露一手，有沒有機會拜進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