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突破禁令，晉升二十九級

    西方與南方大陸同北方大陸間，在超凡領域存在著至少萬年以上的積累差距，因此當接天風暴消失之後，僅僅只是北方大陸的無盡獸潮，就讓西方大陸最強國家鷹之聯邦感到承受不了，再隱隱探查到荒妖帝國的存在後，鷹之聯邦的智囊團選擇堅壁清野戰術：

    以捨棄犧牲大部分人類為代價，集結並保留精英人類的火種，建立各個庇護所，希望以空間換時間，讓最後的人類無論是科技力量還是超凡力量，有機會追趕北方大陸的水平。

    若是滅神爆彈可以極大增幅威力並進行量產的話，那麼北方大陸的無盡荒獸獸潮優勢，就被兌平了。

    說實話，在充分了解這個計劃之後，石毅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中國五胡亂華時期的塢堡戰術：所有漢人遺民各自建立塢堡，守望相助，擅於騎射而不擅攻城的五胡，想要殺滅漢人有生力量，就要不斷攻克塢堡。以逸待勞倚仗地利的防禦，大多數時候是比進攻方更占優勢的，至少傷亡交換比例會很好看。

    天長日久之後，五胡發現越是積極滅殺漢人的種族，就越是衰弱得異常迅速，五胡本身也是有著各自矛盾衝突的，一起對付強盛無比的漢人時，尚可同心協力，但一旦占據上風，它們彼此之間就是仇敵，在這樣的情況下，塢堡內的漢人得以休養生息，重新積蓄力量，然後奪回天下。

    塢堡，這種古代大地主的防禦堡壘是可以用於抵禦兵荒的，亂世關門，和平年代再開門，有地方志記載，有許多地方土堡經歷明末、清末、抗日時期都始終屹立不倒，庇護了大量生民的安全。

    鷹之聯邦智囊團的堅壁清野、庇護所戰術，可謂是如出一轍，已經堪稱是以弱搏強的一流戰略戰術了。

    1949號庇護所，聯邦軍事基地，設立在一座廢棄城市的核心區域，因為四周都是遺棄廢墟，因此這裡的地下建築反而不容易被發現，即便偶爾出現人類活動蹤跡，似乎也是合情合理。整個建築就是一座合金鋼城，這樣堡壘的防護力隱蔽性都堪稱是很強的，但也完全可以想像，即便是鷹之聯盟傾盡其舉國之力，也不可能建立起太多這樣等級的庇護所。

    相比之下，東靈山石家相比防禦更注重隱藏，深山中的莊園四周，本身設立迷鎖陣法，進入一定區域範圍內的生命都會陷入濃霧迷陣當中，東靈山本身又豢養狼群生息，加上鬼王與灰鱗兩頭傳奇級別的混血龍獸後，一定量的龍獸開始匯聚，石家本身又進行大量收購、散養，有這重重防禦，即便遭遇獸潮也立得住。

    只是相比1949號庇護所，東靈山石家更傾向於和光同塵的隱藏，而不是軍事防禦。

    東方九連城九大超凡世家，基本上都是與石家類似的選擇，一方面加強聚居族地的防禦建設，另一方面把一部分族人分散到各個軍方庇護所內，前段時間開聯盟會議，也討論過這個議題。

    有人認為應該儘可能多的分散族裔，以最大程度的保證血脈留存，但更多的人卻認為應該集中九家族裔，畢竟把自己的族人夾塞到一群羅曼人人堆里，太平光景的時候尚且免不了被欺負，作二等公民，一旦到了缺衣少食的末世時代，怕是被人燉了都沒有地方說理去。

    分散族裔即便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證血脈留存，但是若是科萊頓留下的僅僅只是血脈了，文明沒了，種族沒了，傳承沒了，認同沒了，那麼也很難稱之為留存下來了。

    最終，九大世家還是決定，集中九家族裔於一處庇護所內。以連城九家的實力勢力，把自己一部分族人分別塞到其它庇護所內，這是可以做到的，但是直接私占一座庇護所，只收留東方科萊頓人，這卻是做不到的，至少暫時沒能做到。

    1949號庇護所，日常可容納兩百萬人，全軍事化管理的話，極限可容納五百萬人，而整個聯邦的科萊頓人總人口，也就六百萬人上下，加德南州有兩百萬左右。鷹之聯邦開給石毅的拉攏條件，是給他一百萬人的權重比例，雖然你也可以召兩百萬人進來，但庇護所內的資源配給，還是一百萬人的量，其實總的來說足夠了，石毅的權力幾乎可以把加德南州所有的東方科萊頓人，收攏入庇護所內。

    庇護所內挑選出來的羅曼人全部都是青壯年，身體健康、沒有疾病，學歷較高、沒有犯罪記錄的精英平民，而科萊頓人，從老人到小孩一個都不剩下，甚至有一些老人是被背進來的。

    「從此，我們進入了一個新的時代。科萊頓人擁有你這樣一位種族保護神，可真的是很幸運啊。」站立在金屬城牆上，石毅與一名聯邦政府的軍方將軍並肩而立，他們一同俯覽注視著下方進入庇護所內的人流，左邊，是清一色的黑頭髮黑眼睛，右邊，則是五顏六色的什麼發色瞳色都有。

    為了應對石毅這位超凡世界近乎最強的存在，負責防守1949號庇護所的軍方將軍西吉弗雷多·巴爾德斯（以後簡稱巴德），他不僅僅本身就是一位傳奇武者，並且還掌握著一枚滅神爆彈的發射按鈕，石毅固然可以殺掉他，但卻並沒有把握讓他一定沒有機會引爆滅神爆彈。

    鬼知道他是把滅神爆彈的總開關，連接在他的心臟起搏還是大腦內部了，萬一出現差錯，1949號基地內的兩百萬科萊頓人基本上全都得灰飛煙滅，傳奇超凡者能不能逃命都是很難說的事情。甚至石毅在核爆的核心區域，他倒是不會死，但也會因此而身受重傷。

    「巴德將軍大可不必如此緊張，現在身陷於末世，我們當同舟共濟才是，一百萬人的物資兩百萬人用，對你們羅曼人來說可能比較難以接受，但對於我們科萊頓人來說，已經習慣了，老人女人少吃一些，孩子少吃一些，口糧什麼的就省出來了。我唯一比較憂心的，就是這一百萬人的物資兩百萬人分，可不能再被剋扣了，是，你們羅曼人的軍人比例是比較多，但這座基地我們科萊頓人也在守著，我們的高階超凡者數量，可遠遠比你們多。」

    以石毅的性子，他當然是動過強占一處庇護所的念頭的，但至少現在時機還不成熟，沒有了羅曼人大兵，北方獸潮的衝擊就要完全由科萊頓人來扛了，而現在東方人的種族數量，實在太少了。

    石毅鎮守跨海大橋數年時光，但北方荒獸潮還是從其它區域範圍成功入侵到西方大陸了，相對於荒獸來說，絕大部分的普通人類都實在是太脆弱了，北方荒獸在相對高魔力環境下物競天擇上萬年，普遍都是二階三階生命階位，數量一上來連軍隊都可以硬沖，而聯邦政府又還有多少軍隊可以用可以派？

    加德南州，普羅旺斯徹，在地理上相對比較靠近南方，普羅旺斯徹一度已被威斯特瑪人占領了，但也因此，北方荒獸的衝擊來得就相對遲一些，比較靠北方的那些州，那些城市，許多庇護所都已經開始被發現被攻擊了。

    開局就被發現，這樣的孤城一座基本上就沒有什麼撐過末日的可能了，因為子彈會被打光，戰士會死盡，而近乎於無窮無盡的荒獸之潮，則似乎永遠都不會止休。

    1949號庇護所基地內，科萊頓人以九大家族為核心的權力構建起來，對等於羅曼人的基地議會政府，雙方互有倚仗，互有需求，因此角力相爭，求同存異，這裡面雖然有著石毅的影響，但石毅卻並沒有興趣參與，一切政治的平衡都會因為力量的失衡而被打破，而自身依託於炎黃修真文明體系，還有著近乎無上限的進步空間，因此實在沒有必要在權謀計算上，浪費太多功夫。

    雖然已經有一部分北方荒獸入侵過來了，但荒獸大部隊畢竟還沒有完全入侵過來，石毅一邊率領超凡者部隊剿殺北方荒獸群的先頭部隊，一邊僱傭科萊頓人，在整個1949號庇護所四周，建立巨大的土木工程，作為第一批獲得末世信息的家族，東方九連城儲備的物資都是極豐的，畢竟政府還有平抑物價的顧忌，東方科萊頓人可是絲毫沒有。

    石毅調集物資，以工代賑科萊頓人，這樣庇護所內多出來的一百萬人物資壓力，就得到一定的緩解，總不至於真的餓死人了，同時，石毅要求建立的土木工程，也並不是真的單純賑災而已，那些巨大的深坑凹陷，其實就是一座座巨大無比的養蠱罈子。

    北方荒獸入侵要大量死亡，人類方面抵禦要大量死亡，這不就是蠱術，不就是培養蠱王嗎？

    既然死亡已然無可避免了，那不如輔助自身印證所學，而這樣的借勢用力，也可以將修煉殘酷降頭蠱術的反噬力，降至相對最低點。

    茅山養屍第一禁令，就是絕對不可以茅山修士有意識得培養煉屍，違者逐出師門，並且廢掉一身修為，冥頑不靈者，甚至會被圈禁至死。因此，石毅在這個世界上一路殺戮無算，卻只有兩具屍材，因為它們心胸中的那一口怨氣都是天然凝聚的，石毅煉它們那是替天行道，消解怨氣，然而這幾年兼修南洋降頭術，石毅漸漸發現最厲害的降術，便是怨恨。

    南洋降頭師也很有意思，降術起源於佛門讖書，結合南洋當地巫蠱之法，可分為靈降、血降、鬼降、屍降、蟲降、藥降等等法門，但修者雖然易得神通（降頭師等於鍊氣境修者），卻絕難修至大降師境界（築基），但修煉至大降師境界後，至少在南洋一域大部分築基境的修者都不是這些大降師的對手，能夠護身自保就算不錯了。

    而從降頭師晉升大降師後，大降師們卻棄佛入道，開始向中土修者學習修煉本命法寶之術，他們的本命法寶往往是瓮（wèng），瓮內裝著仇敵的活屍，向其中投入大量的蠱蟲，在無盡痛苦與怨恨凝結之後，擁有這些本命法寶的大降師們，即便離開南洋一域也可以保持八成的戰力，更何況這些法寶，還有其它諸多妙用。

    降術不修長生、難得長生，但在爭鬥殺伐方面，的確是有其獨到之處的，正統的鍊氣境修士應付起降頭師很困難，往往容易吃虧，築基境修士應對大降師也會感到吃力，但降術一道基本自此為止，再往上修，許多大降師都是棄降入佛，返歸本源了，當然放下屠刀由魔入佛，這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百里挑一，都是多說的。

    石毅手上的道法典籍太少，因此他除茅山養屍訣以外，兼修研讀南洋降頭法術，並且最近有些道術相合，觸類旁通的意思，石毅讓人建立的五座大型土木工程，就是五座巨大的痋瓮法陣，雖然降術本身修不到金丹境界，但煉出的蠱王，卻往往凶得連金丹修者都不願招惹，石毅打算以這五座痋瓮法陣法陣，凝集怨恨惡意，養出半蠱半屍的窮凶造物，甚至連其載體都已經準備好了。

    一個是輔屍空冥，一個是自己手上被囚禁的那頭荒妖半神，雖然這樣做會違逆茅山養屍第一禁令，並且冥冥當中，石毅感到修如此降術，必遭天道震怒，但一方面自身金丹境修為扛受得住，另一方面順勢用力的施展此術，可以將反噬降至最低，換而言之，與可以獲得的收益相比，需要承受的天道震怒並不會太重。

    「我這樣想，其實也算是半隻腳踏在邪魔左道上了，這降術果然危險之極，易著魔障。不過像這樣的亂世，邪道魔道其實反而是順應時代，順應天道殺劫的吧？」

    地面上，那一座座巨大的土木工程，由許多人熱火朝天的幹著，而石毅飛懸於半空當中，他仰望著自己頭頂那浩蕩天穹：道法陰陽，漫漫仙路，一步，一修行。

    ………………

    以賑濟族人之功德，抵消修煉降術的惡業，與此同時，石毅還乘蠻血紅龍四處出擊，去擊殺那些傳奇境界的北方荒獸。

    荒獸潮，石毅大部分時候是不去滅殺的，因為數量實在是太多了，石毅基本上只殺傳奇級別的獸王，然後將其它荒獸留給末世當中的其它人。

    這，畢竟並不是自己一個人的末世。

    一處廣闊的荒原，一大群猶如狼群般的北方荒蟻正在奔行著，它們中的有的一些餓得激了，低頭吞噬草地泥土，並且只要有這些東西稍稍墊一墊肚子後，它們就可以繼續奔行或者是戰鬥。

    北方大陸那極度殘酷的環境，創造出許多恐怖至極的生物。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天邊有一道暗紅色的巨龍吐息，猶如破天之劍般轟隆作響並射殺而下，只是這一擊，就造成至少近百頭北方荒蟻的或死或傷，嗡嗡嗡嗡嗡嗡，伴隨著振翼之聲，有大量的荒蟻沖天飛起，密密麻麻的，猶如一片暗色的鐵幕。

    然而龍背之上，那名白髮黑袍，倒執血戟之人，這一次卻也是有備而來的，早在百里之外，他的神識意念，就已經反覆掃蕩過這大片荒獸蟻群了。

    當離得稍近之時，石毅手中的大戟猶如鑽頭般旋轉起來，最後在真元法力的作用之下，挑盪天地元氣波瀾，伴隨蠻血紅龍的沖勢，形成無比狂亂的暴風，大量振翼飛襲的北方荒蟻在這樣的暴風之下直接就被吹得飛散開來了。下一刻，石毅持戟，直入陣中。

    （人類，為什麼一直追殺我們兄弟不放？我們兄弟與你，似乎是並無結怨！）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今天，就死在這裡吧！）北方荒蟻當中，原本是七頭凶冥蟻王，它們雖然都已經開啟靈智了，但不願意加入荒妖帝國，自由自在的習慣了，這樣的荒獸之王在北方大陸也並不少，只是這一次，這七頭凶冥蟻王率領族人闖入人類領地，剛剛血洗了聯邦北部的一座城市，被石毅察覺後，追殺半個月，並且已經被格殺掉其中三頭，剩下的四頭一路向北退逃，只要返回到北方大陸，那個人類就必然不敢再繼續追殺了。

    然而，它們還未及逃到，就在接近離開西方大陸的荒原地帶，被石毅追上了。

    凶冥蟻王以思感之力控制族群並進行交流，因此它們即便不懂得人類話語、東方人的諺語，但當思感意志傳達到時，在石毅腦海里自然會轉化成相應的意思。

    石毅大戟翻飛之間，一頭撲上來的凶冥蟻王被戟鋒腰斬，自其胃部掉落出大量的血肉，而在其中，甚至還有一個並不太大的人類頭蓋骨，石毅目光掃到，眼中的殺意越發酷烈的森寒，一身正魔兼備的功力，運轉得越發兇猛並且暴烈。

    殘餘三名凶冥蟻王中的一個，察覺出端詳，頓時擴散思感，四周的荒獸蟻群中，頓時有許多，將背負的、儲藏的人類高高舉起，他們當中的許多人哭嚎慘叫，許多都還未死透，甚至還是孩子。

    （立刻住手，放下你手中的武器，否則這些人都將因你而死，這些孩子都將因你而死！）

    然而，回應這頭凶冥蟻王的，卻是一戟穿胸而過，卻是一道道深紅血色的雷光轟落，將那些高舉人類的荒獸蟻群盡數轟殺。

    （憐憫、愧疚是死神的請柬！……殺就是殺，在殺光你們之前，我不會有多餘的情緒負擔。）

    石毅以自身之實證，證明了自身的理念，也終於讓剩餘的凶冥蟻王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傢伙是何等的冰冷漠然，無心無情。

    剩餘的凶冥蟻王放棄幻想，嘶鳴著於四面八方向石毅衝上，並且將自身全部的思感力量，化為一根根無形的攻城巨錘，衝擊轟向石毅，這股精神力量甚至形成實質的風暴，波及尚且如此，完全可以想像這樣的攻擊在純精神領域會是何等的恐怖可怕。

    然而，沒有效果，那一道道思感之錘轟擊在駕馭揮舞血色大戟的石毅身上，除激盪起陣陣的波紋以外，絲毫的其它影響均無。

    這主要是因為金丹至堅至固，凝成金丹者天然就擁有強大的能量與精神抗性，並且金丹品相越高，抗性也就越強，石毅自開道路丹成絕品，這樣即便是四階半神乃至元嬰級強者也難以純粹在精神氣勢上壓制他，更遑論這些自修思感能量的凶冥蟻王。

    除此之外，石毅身上的降術秘寶死偶也依然發揮著作用，在束縛住七大邪靈體之後，死偶的威力大幅增強了，這樣一來，即便石毅沒有丹成絕品的精神修為，僅僅只憑此寶，他會受到的精神干擾就不會太過嚴重。凶冥蟻王所最為倚仗的利器殺招完全都失效了，而拼近戰搏殺它們又怎麼可能會是石毅的對手。

    「擊殺『凶冥蟻王』獲得九千六百五十一點魂力。」

    「擊殺『凶冥蟻王』獲得八千四百二十六點魂力。」

    「擊殺『凶冥蟻王』獲得一萬一千二百二十點魂力。」

    「擊殺『凶冥蟻王』獲得八千六百點魂力。」……

    一路追尋之後，終於找到了這北方凶冥蟻王的集群，完成圍堵與絞殺。而在失去蟻王的思感控制之後，四周大量的荒蟻就四散開來了，這些荒蟻小的都有狼犬大小，其中大的已經像轎車甚至像公交車了，不過只要沒有了蟻王的控制，它們就是一群沒有智慧的弱小野獸，再不足以對大型城市、大型庇護所構成足夠的威脅。

    （差不多了，只要再殺三四頭傳奇荒獸，應該就可以晉升二十九級了。）心中這樣計算著，石毅突然身形一側，他向一個方向猛烈得一揮手中大戟，一顆巨大的深紅色雷球，伴隨著弒龍戰戟的揮掃，轟然砸落遠處一片並無什麼存在的平地上，猶如天打雷擊一般。那裡的空間一陣波動閃爍，然後從中走出一身披灰袍的白臉男子。

    「大人，我並無意窺視您的戰鬥，更沒有任何惡意，只是，死亡國度的諸位大人，向您報以誠摯的問候。」一邊言說的同時，這名灰袍白臉卻面無絲毫表情的男子恭敬地俯身施禮，下一刻，在他手中出現一枚漆黑色的水晶球。

    「這是，死亡國度的諸位大人，送給您的禮物，還請您笑納。」這顆水晶球一經拿出來，即便石毅的臉色也微微一變，因為在漆黑水晶球的四周有海量怨魂糾纏，這，至少是十萬人以上的怨魂凝聚。

    「好大的手筆，死亡國度？」

    「我的這次前來，僅僅只是表達友善之意，我等是通過您的一位故友，知曉您同樣也是死靈術領域的天才人物，因此，僅僅只是想要邀請您，共同探索死亡的極奧妙意。」

    伴隨著這句話語，那顆至少承載著十萬怨魂的水晶球高飛而起，飛向站立在龍背上的石毅，當石毅伸手接過那漆黑色水晶球的時候，蒼穹上空突然響徹一聲驚雷，轟隆作響，仿佛發出警示之意。

    炎黃文明的修真體系，與多元宇宙中的絕大多數體系都是不同的，它是有天劫罪罰體系的，又可稱之為天人感應。不僅僅是由築基升金丹（有些位面，鍊氣升築基也要過雷劫），由金丹升元嬰的過程中，要經受雷劫考驗，並且若是惡業太多，因果太重，那麼即便沒有到大晉升的階段，同樣也會有天劫臨頭。

    因此，這個世界的大巫妖、死靈君王們怎麼肆意殺戮都沒有事，頂多是被教會討伐，而石毅若是惡業太多，因果太重，即便沒有人討伐他，也會招來天劫轟擊。

    手掌一碰到那漆黑色的水晶球，石毅眼前便閃過大量的畫面，那是中世紀的古代戰場，許多士兵在投降後，有一些被活埋、有一些被以木樁穿刺而死，巨量的怨氣匯聚，伴隨著那些黑袍法師的施術，他們的靈魂被牢牢封禁於這漆黑色水晶球中。

    （死亡國度？看來是伊拉圖斯找到組織了，一抬手就是十萬怨魂送出，當真是大手筆啊。）

    目光再次看向那灰袍白臉男子時，對方已然消失不見了。石毅若使用這十萬怨魂，將會承載很大天數，但對方並沒有這個概念，它們真的單純是在示好兼展現實力而已。

    雖然若是渡化這十萬怨魂，可以得一定的天地功德，但石毅手上卻沒有這方面的功法技能。

    將那顆純黑色的水晶球收起，然後降臨下去，對荒原上剩下的那些人類，能救治的就給予一定救治，能幫助的就給予一定幫助，然後，石毅不再理會那些人的苦苦哀求，駕龍飛走了。

    在這樣的末世時代，人只能自救，即便是自己，也幫助不了太多的人。

    又是四處飛行，降臨來到一處處庇護所，通過他們提供的訊息進行針對性獵殺，直到半個月後晉升為二十九級龍巫妖之後，石毅才返回加德南州1949號庇護所基地。

    隨著時間的推移，抵達這裡的北方荒獸數量已經越來越多了，庇護所基地也並不是單純的被動隱藏防禦而已，以基地為中心，也會派出高階超凡者獵殺小隊，對於北方荒獸進行清剿並採集資源。以1949號庇護所基地為中心，地底世界四通八達的建立了許多通道，即可以作為緊急求生通道，也可以用以派遣出大量的高階超凡者獵殺小隊。

    在每一次完成獵殺之後，這些高階超凡者都會帶著戰利品，通過地下隧道返回主基地，即便有高智商荒獸跟隨，也非常難以真正找到1949號位置所在。

    雖然像這樣的獵殺與物資採取，略有一些杯水車薪，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子孫相繼，人類總有希望重回自己原來的故土，畢竟，無論是科技還是超凡領域，人類都還在發展與進步當中。

    目前而言，對於1949號庇護所基地造成最大威脅的，對於外出高階超凡者造成最大威脅的，反而並不是荒獸，而是那些被遺棄於庇護所之外的倖存者。

    善良的倖存者是想找到基地所在，進入其中，而一些已然因為荒獸之災，失去所有的倖存者，他們最大的意願已經變成拖著所有人一起死了。這談不上邪惡與過錯，僅僅只是非常正常的心理衍化而已。

    許多人，親友，妻兒，父母長輩，全部都因為荒獸之災而死盡了，他們最有可能的移恨對象，當然就是選擇拋棄他們的政府，不過，聯邦政府的智囊團也充分考慮到這一點了，因此進入庇護所的方式，基本都是通過地下隧道進入的，真正的庇護所位置是絕密被隱藏著，即便同樣作為人類，想要找到也絕不容易。

    駕馭紅龍，飛到一處山谷。在石毅的駕馭下，蠻血紅龍毫無猶豫的撞向一處山壁，呼得一聲，卻是一穿而過。

    「歡迎回來，石毅上將，蔚、凱特琳上校、娑娜中校為您留言了，請問現在轉接嗎？」

    「不必，一會我自己聽吧。」

    揮手之間，自古龍法戒內掉出大量的傳奇獸王屍骸，四周自然有大量的士兵上前進行分類清理，而一名前凸後翹金髮碧眼的軍服美人，跟隨在石毅身旁以悅耳輕脆的話語聲匯報著一件件事務。

    身旁的這個女人，據說原本是一位電影明星，未來星途前景，一片璀璨的那一種，不過趕上了這個時代，以影視明星的身份爭得一份庇護所的門票是不容易的，她也只能入伍從軍，並且被調派到石毅身邊，為其整理行程記錄，處理諸多瑣事。

    「呃，夢……」

    「是夢露·戴維斯，上將大人。」

    「哦，抱歉夢露。你先不用跟著我了，我回去後有一些私人家事需要處理，等我有需要的時候，再打電話通知你。」

    「是的，大人。」

    前凸後翹的軍服美人神情略有一些落寞，不過在石毅的目光再次移向她的時候，小姑娘就已經迅速調整好了，畢竟是幾乎成為一流新星的人，除了本身的外貌天賦外，演技能力與心理素養也有相當的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