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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4:55:17 作者: 木羽願
這下好了,她直接被推到懸崖邊上去了,想逃跑都沒機會。
今天的戲份不多,有一場時鳶自己單獨跳舞的戲份。
上場之前,蔣清抱著時鳶脫下來的大衣外套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時鳶暴露在空氣中的纖細腳踝上,忍不住擔憂道:「時鳶姐,你的腳真的可以嗎?」
時鳶一邊認真做著拉伸的動作,一邊朝她笑了下。
「沒事,放心吧。」
其實,阻礙她的一直不是腳傷。
是她的心病。
*
這邊,傅斯年剛走進片場,目光就被攝像機後的那道身影吸引住。
女人穿著一件藕粉色的修身上衣,襯得膚色更加白皙輕透,如瓶口般纖細的腰身盈盈一握,雙腿筆直,胸口弧度美好。
她慢慢舒展雙臂,仰起頭,每一個動作都優雅而極致,舞姿輕盈無比,猶如翩翩起舞的蝴蝶。
與演戲的她不同的是,跳起舞來的時鳶,如畫的眉眼裡會綻放出更加旖麗而璀璨的光華,杏眸盈亮動人,讓人更加移不開眼。
和七年前,他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樣。
在他的心底,她本該一直是這樣的,自信,溫柔,美好。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即便依舊清雅如水,眉眼的深處卻總是若有似無地籠罩著一股名為憂傷的情緒。
「好!卡!」
邱銳拿著喇叭出聲,片場的掌聲瞬間響起。
時鳶彎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她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些,站在原地緩解了一下腳腕的痛感後,才慢慢朝著蔣清走過去。
蔣清立刻把大衣給她裹上:「怎麼樣時鳶姐?」
時鳶平復著氣息,剛想開口,一瓶礦泉水忽然出現在眼前。
抬起頭,映入眼帘的是傅斯年清俊溫和的笑臉。
「累了吧,喝點水。」
時鳶受寵若驚地接過來:「謝謝傅老師。」
傅斯年嗓音溫潤:「這麼多年過去,跳得還是以前一樣好。」
聞言,時鳶怔了怔,不解地看向他。
「以前?」
他們以前有見過嗎?
傅斯年看出她眼中的茫然,唇角淺淺揚起,眸光溫柔。
「你還是學生的時候,是不是來過北城一次。北城大學的禮堂里。」
他緩聲又道:「那天我剛好回母校演講,碰巧看見你在台上跳舞。」
只是那天,他有一個很重要的通告要趕,沒有來得及看她跳完,也沒來得及去問她叫什麼名字。
於是就這樣錯過了。
時鳶愣了片刻,腦中的記憶慢慢被勾起。
那還是她高中參加舞蹈比賽的時候。
那時候,她第一次來北城,是為了參加那場舞蹈比賽,比賽的第一名會得到一次和著名舞蹈家學習的機會。她無比渴求,為了夢想拼盡了全力,最後也順利拿到了那次機會。
只是那次回去之後,她再來到北城,就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心境了。
她也不再是曾經的那個時鳶了。
見她默不作聲,傅斯年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會不會太心急嚇到她了。
他又溫聲開口:「想不起來了也沒關係。」
時鳶從思緒中回神,彎唇笑了下:「我記得,那次是我第一次來北城。」
這時,蔣清的電話震動了下。
她看了看消息,壓低聲音跟時鳶說:「時鳶姐,洛姐說裴總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時鳶的眼睫顫了下。
她點了下頭,隨即對傅斯年歉疚道:「不好意思傅老師,我得先去換衣服了。」
傅斯年笑了下,「去吧。再見。」
時鳶快步離開了,背影仿佛都透著些雀躍。
傅斯年看了好久,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拐角,才收回目光。
經紀人李裕這時才走過來,嘖嘖兩聲,有點恨鐵不成鋼。
「你說你啊,好好一個大影帝,不惜自降身價來演這麼一部戲,何必呢,現在後悔了吧。人家有主了。」
傅斯年低眉笑笑,「不後悔。」
起碼,以後再想起來時,不會覺得遺憾了。
*
片場外。
夕陽西下,餘暉給萬物都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安靜等在那裡。
裴忌坐在后座,看完最後一份文件後合起,放到一旁。
他揉了揉眉心,側頭朝車窗外看去。
天快黑了,人還沒來。
終於,裴忌打開車門下車,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就要抬腳往片場內走去。
餘光看到什麼,他的腳步一頓。
不遠處,有一群粉絲站在那裡,有的舉著淺藍色的應援牌,上面還寫著時鳶的名字。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從人群里傳來。
「我們什麼時候能給鳶鳶安排上一輛應援餐車啊?殺青的時候怎麼樣?做咖啡或者三明治?」
「恐怕有點難啊,餐車太貴了,資金還沒籌夠呢。」
「還有不到三個月就要到鳶鳶的生日了,我們還得準備生日應援呢。」
粉絲聚在一起討論得熱火朝天。
裴忌雙手插兜站在後面安靜聽著,目光忽然又停留在某處。
是一個時鳶的人形立牌,安安靜靜立在那裡。
海報整體的色調也是柔和的淺色,上面還印著一張時鳶的寫真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