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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4:55:17 作者: 木羽願
    是為了在危機關頭自保用的。

    與其說是自保,倒不如說是自毀。

    她不敢想像,等會許子郁回來,她今天晚上究竟要怎麼度過。

    她微喘著氣,儘量將記憶深處蔓延出的恐懼壓制回去。

    然而,房間裡的死寂卻將一切情緒暴露無遺。

    因為視覺被剝奪的緣故,聽覺的敏銳便被成倍地放大。

    她甚至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靜得讓人心慌。

    還有,一串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愈來愈近。

    突然,「咔噠」一聲輕響在房間裡響起,讓時鳶腦中的弦迅速繃緊。

    門鎖被打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眼前的黑暗增加了人對未知的恐懼,耳邊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

    詭異的死寂里,時鳶悄無聲息地攥緊了手中的玻璃。

    那人從始至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就這樣徑直朝她走近。

    就在他越走越近時,時鳶終於忍不住低喝出聲。

    「別過來!」

    因為恐懼,她的尾音都有些發顫,自然起不到任何的震懾作用。

    果然,那人的腳步僅僅停留了半秒,隨後便繼續朝她走來。

    一股絕望在時鳶心底瀰漫開,她咬緊牙關,渾身都有些發抖,掌心也被碎片割破,疼得她清醒了幾分。

    她顫聲說:「你要是再過來,我就……」

    那人像是覺得好笑,竟然輕笑了聲。

    他問:「你就怎樣?」

    懶散熟悉的語調,時鳶頓時渾身一僵。

    他的聲線太過熟悉,熟悉到她甚至有些恍惚。

    她的嗓子莫名有些發澀,不太確信地叫出他的名字:「裴…裴忌嗎?」

    窸窣聲響從面前傳來,他似乎頓了一下,緊接著,屬於他的氣息突如其來地將她籠罩。

    強勢,冷戾,壓迫感十足。

    只可能是他。

    時鳶緊繃的身體終於在這一刻徹底放鬆下來,是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她隱隱能感覺到,男人在她的面前蹲下。

    從黑布最下方那絲縫隙里,借著外面的月光,時鳶看見了那隻修長白皙的手。

    他的手背上的青筋微微突起,膚色是近乎病態的白,指節分明,顯得有些欲氣叢生。

    指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輕輕摩挲過她腳腕間的肌膚,有些粗糙的觸感,引得她渾身一陣顫慄。

    幸好,還未等熱意繼續灼燒瀰漫,腳上的束縛感便消失了。

    時鳶聽見他輕嗤了聲,聲線依舊冷漠,卻難掩嘲弄。

    「現在記得我是誰了?」

    「………」

    那股淡淡的熱意瞬間褪去,她被他這刺耳的語氣噎得講不出話,頓了半晌,才擠出了兩個字。

    「謝謝。」

    語氣客氣禮貌,又不失疏遠。

    那人給她解手銬的動作忽然停住了。

    黑暗裡,氣壓忽然變低,危險壓抑的氣息蔓延開來。

    時鳶有些不明所以,猶豫片刻後開口:「怎麼了嗎?」

    她身上的幽香融在空氣里,因為雙手被反綁住,胸前的美好弧度便愈發明顯,黑髮垂落下來,遮得若隱若現。

    她還被用黑布蒙著眼。

    時鳶自己並不知道,此刻的畫面究竟有多麼禁忌。

    裴忌舔了舔唇,看見她脖頸上斑駁的指印,胸口那股戾氣再次翻湧上來。

    他冷笑,「我在想,我憑什麼救你。」

    這話一出,時鳶的意識也陷入剎那的怔忪。

    是啊,他為什麼要來救她。

    他應該恨不得她死才對。

    空氣再一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里。

    半晌,裴忌忽然又有了動作,繼續給她解著手上的束縛。

    他忽然冷嗤了聲。

    「原來是個神經病。」

    時鳶覺得他應該是看到了牆上的照片,她忽然又想起許子郁盯著她近乎變態痴迷的目光,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怎麼,怕了?」

    時鳶沒吭聲。

    裴忌又輕笑一聲:「確實該怕。剛從神經病的手裡逃出來,又落到了我這個瘋子手裡。」

    「記住了,時鳶。」

    他的指腹輕輕拂過她頸上的指痕,帶來些冰涼的觸感,刻骨銘心,讓時鳶心尖一顫。

    「能折磨你的人只有我。「

    語氣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帶著不由分手的強勢,仿佛可以主宰一切的自傲。

    她眼前蒙著的黑布忽然被一下子解開。

    漆黑的世界一下子湧入光亮,讓時鳶剎那間失了神。

    除卻光亮,他的面容措不及防地出現。

    朦朧的銀白月光下,他的輪廓線條冷硬分明,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靜靜注視著她,瞳仁漆黑,以俯視的角度。

    好像跟多年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

    卻又似乎完全不同。

    唯一相同的大概只有

    ——每一次突如其來的相遇,他都是以這副狂妄的姿態,強勢地闖進她的生命里。

    第4章 疑似戀情被爆

    雙手的束縛徹底消失後,時鳶微微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手腕,那枚玻璃碎片便順勢從袖口滑出。

    剛剛她當作救命稻草的東西,現在已經沒用了。

    時鳶頓了下,下意識抬眼看向裴忌。

    房間的燈打開了,他蹲著身子,像是在翻箱倒櫃地找著什麼東西,應該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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