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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4:55:17 作者: 木羽願
    被抱上車的那一刻,她的意識也徹底陷入一片混沌。

    第2章 你的未婚妻?

    不知過了多久,時鳶終於漸漸恢復意識。

    手腕和腳腕上都傳來冰冷的觸感,時鳶忽然猜想到什麼,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身下觸感柔軟,像是一張沙發。

    四周光線昏暗,只有身後某處散發著光亮,時鳶屏住呼吸低頭,看清了手上和腳上綁著的鎖鏈和腳銬。

    她被綁架了。

    得到這個認知,時鳶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平復著幾乎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跳。

    察覺到房間裡似乎沒人,時鳶做好心理準備,緩緩轉頭朝著光亮處看去。

    看清身後的東西,時鳶的瞳孔驟然緊縮。

    一整面的黑牆上,貼著密密麻麻的照片。

    照片裡的人全是她。

    有她以前拍攝過的劇照,寫真,她平時在劇組拍戲的照片,甚至還有她偶爾在家樓下晨跑的偷拍。

    全都是各種角度的偷拍,簡直無孔不入。

    時鳶忽然想起白天時在片場,背後盯著她的那雙眼睛。

    原來不是錯覺。

    最近這一個月以來,她都被人在暗中偷窺監視著。

    一種被毒蛇纏繞背脊的感覺襲來,時鳶頭皮一麻,還未等完全反應過來,就聽見「啪嗒」一聲輕響。

    屋內的燈光忽然亮起,滿室燈火通明。

    時鳶的神經迅速繃緊,緊接著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從身後響起。

    每一聲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

    她的心臟緊張得幾乎快要跳出胸膛。

    「你醒了啊。」

    是一道年輕溫和的男聲。

    時鳶屏住呼吸,慢慢轉過頭。

    身後站著一個年輕高大的男人,穿著一身淺藍色的西裝,面容清秀俊朗,唇邊還噙著溫和親切的笑。

    與時鳶想像中的變態模樣完全不同,相反的,他完全長了一副好人的臉。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你是誰?」

    男人彎起眼睛,似是不解道:「我是你的未婚夫啊,許子郁。不記得了嗎?」

    聽見未婚夫三個字,時鳶心裡一驚。

    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慢慢從心裡升起。

    男人神態痴迷地望著她,視線落在她雪白的頸上,再慢慢滑落到她的手腕,腳腕。

    目光所至的每一處,像是有一條冰冷滑膩的毒蛇從時鳶的背脊慢慢盤踞而上,讓人頭皮發涼。

    見她的身上空空如也,許子郁的目光暗下來,像是有些失望道:「這一個月,我每周都會給你送我們的訂婚禮物。可你卻一樣都沒有帶。」

    時鳶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慢慢問:「那些…都是你送的嗎?」

    許子郁一笑:「是啊,那是我們的訂婚禮物。你不喜歡嗎?」

    那個猜想幾乎已經被認證,時鳶的目光一瞬不敢從男人的臉上錯開,身下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她緩緩地,小心翼翼地開口。

    「可是,我沒有未婚夫。」

    這句話像是殘忍撕碎了男人的幻想,許子郁原本溫和的目光瞬間變得陰鬱而猙獰。

    他抬腳走近她,在時鳶面前蹲下,溫柔地望著她笑:「怎麼會沒有呢,你的未婚夫是我啊。時鳶,我愛了你很久,你也答應了要嫁給我,不是嗎?」

    許子郁的目光緊緊凝著她,流連在她白皙動人的臉上,神色露出一種近乎病態的痴迷。

    「時鳶,你真的很美,比照片裡還要美。只是,你好像不喜歡我送給你的腳鏈,那我就只能給你帶上腳銬了。」

    現在,時鳶幾乎已經可以斷定了。

    眼前的人精神真的不太正常。

    他只是一個偽裝得很像正常人的變態,是臆想症患者,是心理變態。

    時鳶此刻的感覺只有毛骨悚然。

    她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儘量維持著鎮定:「你為什麼要把我綁來。「

    許子郁理所當然地答:「我說過了,我們要結婚了,你當然應該跟我生活在一起。」

    他拿起一個遙控器按下去,不遠處的黑簾緩緩拉開。

    他的語氣充滿憧憬:「你看,我已經把婚紗都準備好了,你穿上一定很美。」

    帘子完全打開,一件精緻華麗的婚紗驟然出現在眼前,在玻璃櫃裡靜靜立著,空洞而詭麗,看得人背脊生寒。

    「後天我們就會在這裡舉辦婚禮了,你放心,我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時鳶的指尖此刻已經深陷在掌心裡,沁出一絲血珠。

    她試圖保持清醒理智,不去激怒男人,聲音卻還是止不住染上了一絲顫音:「這是哪裡?」

    聞言,許子郁像是看穿了她的意圖,偽裝的斯文突然崩裂,猛地掐住她纖細的脖頸。

    冰冷的觸感措不及防纏繞在頸上,像是毒蛇緊緊將她裹住,肺部的氧氣越來越稀薄,時鳶甚至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要窒息了。

    他一邊掐著她,一邊咬牙切齒地回答:「這是我名下正在開發的一個度假村,是獨立的海島,沒有我的允許,沒有人能上來。所以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季雲笙也不可能。」

    時鳶的手被銬著,在男人的手裡,那點掙扎的力度完全不夠看。

    就在她幾乎快要被掐到窒息時,頸間的大掌終於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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