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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4:53:24 作者: 怯喜
    陶映冉苦惱道:「這可怎麼辦,又不能明著搶。要想拿到鐲子,難不成還得當他女朋友?這我可不干,我最近看見男人就煩,我媽還想讓我回家相親,做夢吧!」

    尤堇薇問:「紋身店的地址在哪裡?」

    陶映冉盯著她,狐疑道:「你想一個人去找他?那可不行,你找得到路嗎?等周末我和你一起去,那裡熱鬧得很,周末都……我靠!」

    她忽然瞪圓了眼睛,直直地看著門口方向。

    尤堇薇轉身看去,怔了一瞬。

    靜謐的咖啡廳內,六個戴著墨鏡的精壯男子正朝她們圍合而來,從不同方向朝她們進攻,顯然是抓人的模樣。

    陶映冉咽了咽口口水,神情慌亂,磕磕巴巴道:「不、不會是我媽找人來抓我吧,這女人怎麼這麼狠心。不行,我要跑了,啊——」

    一句話沒說完,敏捷的保鏢一個健步沖了上來。

    陶映冉拔腿就溜,保鏢們立即圍捕。

    東奔西竄的幾人讓咖啡館起了騷動,保安和服務員也圍了上來,一時間場面雞飛狗跳。

    隔著闊遠的人群,陶映冉大聲喊:「在鈴、胡同……」

    場面混亂,她的話被嘈雜的人群吞噬。

    剛喊完,還沒推開門,弱小無助的陶映冉被保鏢們揪住,一把塞進了門口停著的車上。

    尤堇薇追到門口,只見車窗降下,保養得當的中年女人笑眯眯地對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她放心。

    是陶映冉的母親。

    尤堇薇暫時鬆了口氣。

    冷冽的冬日中,車隊緩慢駛入車流。

    獨留尤堇薇站在街道中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指間的圍巾順著寒風揚起,早已失了暖意。

    -

    周末一早,洛京飄了小雪。

    尤堇薇陷在柔軟的枕頭裡,閉著眼摸索手機給陶映冉打了個電話,照舊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她嘆了口氣,總算知道她的性子像誰了。

    原來他們一家做事都是這個風格。

    「啊,下雪了。」

    尤堇薇窺見窗外點點雪花,喃喃自語了一句,立即起床去院子裡拯救她的盆栽們。

    她是南方人,很少見到北方這樣厚而深的雪。

    即便在洛京近五年,每次見到大雪還是會雀躍,但今日她卻沒有閒情逸緻玩雪,收拾完院子裡的花兒,穿了件厚厚的羽絨服出門去。

    洛京是座特殊的城,沿海而生,被群山包圍,北側是高聳的昆羔山,擋住西側季風吹來的水汽,加上北側植被荒涼,久而久之,以北形成了一片遼闊無際的沙漠。

    尤堇薇住在城北的胡同里。

    這裡靠近沙漠,離市中心遠,租金便宜。一層樓的住房,兩間房,再加一個小院子,她租了一年。

    走出門,尤堇薇和早起的鄰里問過好,買了路邊攤的早飯,吃完坐地鐵去城南,那裡有條胡同開了家紋身店。

    在咖啡廳里,陶映冉說了模糊不清的幾個字。

    她回家後仔細搜索了「ling」開頭的胡同,除了城南的鈴鐺胡同,便只有城西的靈犀胡同。

    她打算先去城南,再去城西。

    鈴鐺胡同邊上有兩條旅遊街,一大早便人滿為患。

    尤堇薇向胡同里的住戶打聽了兩句,說這胡同里沒有紋身店,邊上的旅遊街倒是有兩家。

    她摸索半小時,找到第一家。

    老闆是個膀大腰粗的中年男人,不是視頻里的男人。

    另一家沒開門,門口掛了張提示:「今日閉店」。

    到城西時已是中午。

    碎雪洋洋灑灑,越下越大。

    尤堇薇抖落帽子上的雪花,加快腳步往胡同里走,這一次不用問、不用找她就看見了那家紋身店,像陶映冉說的那樣,熱鬧得很。

    放眼望去,灰白的胡同里,年輕漂亮的姑娘不畏嚴寒,赤著腿等在門口。人群三三兩兩的站著,似乎都是結伴而來,她放緩腳步,悄無聲息地走近,打量了一眼這家紋身店。

    快十二點了,大門緊閉。

    大門上方掛著塊牌子,寫著「花間」兩字。

    尤堇薇打量店門的時候,邊上一女孩也在打量她。

    女孩咬著煙呼了口氣,嗓音微啞:「你也是來紋身的?」

    尤堇薇一呆,後知後覺這女孩是和在她說話,輕聲應:「嗯,聽說這家紋身店很有名,先來了解一下。我是第一次來,你呢?」

    女孩掃了眼尤堇薇素麵朝天的臉,看到她身上的羽絨服,說:「別是聽了點兒風聲就過來湊熱鬧。這麼和你說吧,這兒的人都是為陸老闆來的,但等十天有九天都等不到,真是好奇想嘗試,勸你換個地方。不過,你不適合紋身。」

    尤堇薇好奇地問:「為什麼?」

    女孩捏著菸頭笑,揶揄道:「你想紋哪兒?穿成這樣一點兒不露,紋了也看不到。」

    正說著話,緊閉的大門有了動靜。

    站立著的年輕姑娘們朝門口圍攏。

    悉悉索索一陣響動,門內探出個頭髮亂糟糟的腦袋來。

    男人睡眼惺忪,打了個哈欠道:「陸老闆今兒不上工,各位散了吧。」

    他擺擺手,又把門關上了。

    「又不上工,倒霉。」

    「一個月能上兩回都是好的,算了回吧。」

    「吃鍋子去,凍死了。」

    幾聲抱怨,人群漸漸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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