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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 以嗣大晉皇統(高潮求月票)

2023-10-29 05:39:07 作者: 開荒
    襄王府發生震天爆鳴之際,羅煙就第一時間化作一道紫金電光,往襄王府的深處行進。

    這一次行動的要點就在於一個『快』字,儘量在襄王府的人反應過來之前控制住局面,不給對方任何銷毀證據的時間。

    冷雨柔為此動用了一萬三千斤的炸藥,還有高達三十門的『紅衣大將軍炮』,配合薛雲柔準備了整整一個時辰的仙法『流星墜』,以及頂級仙器『正一伏魔劍』之威,務求在一擊之內,癱瘓掉襄王府的防護法陣。

    而就在爆炸發生之際,李軒邀來的諸多天位戰力——赫連伏龍,東方良,陸血,江雲旗,江含韻,敖疏影等人,也都身如瞬影般的穿梭入內。

    他們都只有一個任務,在最短的時間內瓦解襄王府的所有抵抗力量,不能讓任何人從王府之內逃脫。

    敖疏影直接化作千丈黑龍從空墜落,隨著她的一聲龍吼,恢弘龍威蓋壓全場,使得王府之內所有修為五重樓以下的人等都直接陷入暈迷。

    羅煙則直奔東側院,她的速度如光似電,甚至還在幾名天位之上,僅遜色於江雲旗。緊隨她身後的,則是遁速僅僅遜色她半籌的玄塵子。

    兩人只用了三十分之一個彈指時間就已抵達,然後羅煙的遁光宛如流星一樣砸入到一座廂房內。

    此時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位年僅四十,穿著一身黑色道袍,面貌平平無奇,做道人打扮的中年女子。

    羅煙望見此人,就當即心神大定,喜意滋生。

    這個女人,果然就藏身於此。

    此女藏匿襄王府內,繡衣衛想要查到她的下落,自是難如登天。

    「心幻道姑,你的案子發了!奉大晉冠軍侯之命,羅某拿你歸案。」

    在說話的同時,羅煙的一對紅袖刀已經席捲過去。那紫金色的刀光,幾乎將中年女冠淹沒。

    僅僅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就在那中年女冠身上砍出數道傷口。

    而就在這兩個呼吸之內,兩人之間的幻術對抗不下二十個回合,幾乎是不相上下。

    可羅煙的刀意已經從女冠身上的傷口灌注進去,在極力的破壞著中年女冠的一身氣脈,法力道元。

    羅煙的目的不是將對方擒拿,也不是將這『心幻道姑』斬殺。而是阻止對方自裁,或者自爆血肉——尤其後者。

    此女哪怕死了都無所謂,只需他們從襄王府內帶出這『心幻道姑』的屍體,那就是無可置疑的鐵證!

    不過就在兩個呼吸之後,心幻道姑的面上還是浮現出一層青黑之色。那是一種劇毒,正在她身上蔓延。

    幸在下一瞬,赫連伏龍及時趕至,他抬手一拍,就將此人從裡到外都凍在了寒冰當中。

    羅煙見狀頓時唇角微揚,心想有活口了。

    『心幻道姑』身上的毒,應該是極其致命的,可接下來他們有的是時間去辨認去分析去化解。

    「總算幸不辱命!」赫連伏龍輕吁了口氣,然後回望身後。

    他發現江雲旗已經負手立於他們後方的院中,這位的任務是蠱母。此女同樣被封凍在冰層內,懸浮於江雲旗的後方一丈處。

    赫連伏龍接下來又把目光看向了更南面,眸光穿透一重重的障礙,看向了襄王府的書房方向。

    在李軒預定的方案中,這座書房也是重中之重,那邊很可能也藏著襄王謀逆的關鍵證據。

    赫連伏龍心裡才剛升起這念頭,就聽玄塵子那嬌嫩的聲音響起:「書房已經拿下!所有書信,文檔等等分毫無損!」

    赫連伏龍頓時精神一振,他想拿下了這兩個人證,還有襄王的一應書信文檔,一定可以釘死此案。

    那位狼子野心,歹毒狠辣的所謂『賢王』再沒有了任何脫罪的可能!

    ※※※※

    於此同時,在太和門的議政殿內,這座寬闊的殿堂內寂靜如死,落針可聞,只能聽見外面大雨的淅瀝聲響。

    所有人都在等著襄王府那邊的搜剿結果,不過先前那六百多位跪伏於地的官員,已經有一大半悄悄的回歸到了他們原本的隊列當中。

    這些朝臣大多都是進士出身,腦筋靈光,那些武臣們也是久在官場歷練的人精,此時也都看出了形勢的不對勁。

    就在方才,襄王虞瞻墡為李軒布置攻打襄王府,強行搜查一事咆哮朝堂,整整半刻時間都無法控制情緒。

    這怎麼看,都是心虛的表現。

    與襄王虞瞻墡平時展現出的進退閒雅,賢明持重,威嚴有度,可謂是大相逕庭。

    隨著時間的推移,殿堂的中央處只餘下七十四人,無不都是神色默默,面白如紙;還有一些人則深深跪伏在地,保持著請罪的姿勢,他們的額前溢著冷汗,軀體則像是篩糠一樣抖動。

    他們都是在今**宮一事上捲入太深,是無論怎樣都無法脫身的。

    且今日襄王的罪名一旦被證實,那麼他們就不僅僅只是『逼宮』,而是黨附襄王,合同『謀逆』!這是大逆不道之罪,天子誅他們九族都不為過。

    襄王虞瞻墡則立在御座台階之下,他的臉是死灰色的,一身氣息森冷浮躁。

    只要是修為精深之人,都可以感應到襄王虞瞻墡正被好幾道充滿了殺意的神念鎖定著。

    尤其是天子景泰帝,他的一身氣息似欲擇人而噬。

    不過襄王虞瞻墡本人卻毫不在意,他有些失魂落魄,心不在焉。時不時的就抬起頭往襄王府的方向看一眼。

    李軒見狀,就不禁冷冷的哂笑:「怎麼?這襄王府裡面到底藏了什麼,讓你虞瞻墡這麼掛念?」

    襄王虞瞻墡看了他一眼之後,卻一陣默然不語。

    在襄王府的搜查結果出來之前,現在說什麼都是假的。

    他現在只希望他王府裡面的那些部屬,能夠做出最正確的反應。

    問題是這位冠軍侯動員了七名天位,觀其部署,顯然是籌謀已久。

    也就在這之後不久,赫連伏龍的身影從空中橫飛而至,逕自降落在了太和門前。

    在大晉紫禁城內是禁止飛行的,可此時赫連伏龍已顧不得了,他匆匆走入到殿堂中朝著景泰帝躬身一禮。

    「陛下,臣奉冠軍侯之請,前往襄王府搜查,在襄王府的東側院成功抓捕心幻道姑與蠱母,都是活口。而這兩人意圖以劇毒自裁,卻被臣與江雲旗凍入玄冰!」

    就在赫連伏龍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群臣就已是一片譁然,聲如雷動。即便禮部尚書胡濙親自出面彈壓,也一樣效果不彰。

    所有的朝臣都是震驚失聲,議論紛紛。

    幸在赫連伏龍修為強達天位,足以壓制住所有的雜聲。

    「除此之外,我們還拿下了襄王府的書房,正在清理襄王的書信與一應帳冊。自臣趕來皇宮之前,已經查得與襄王謀逆有關的符書三封,除此之外——」

    赫連伏龍的語音一頓,又拿出了一枚玉質的首飾放在掌心:「我們搜查長寧郡主的房屋,在其妝奩中,尋得了這枚『點翠鳳形和田玉簪』,與李玥兒記憶中的那枚首飾一模一樣,別無二致。」

    襄王虞瞻墡不由閉上了眼仰面向天,所有的精氣神都在此刻泄去了一大半。

    通政使司右參議許元仙卻不甘心就範,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被緊緊定住,也知道襄王一旦被定下了暗害太子與謀逆的罪名,他一家老小都不能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許元仙幾乎是從牙齒縫裡面吐出聲音:「襄王賢德,豈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這焉知不是你們偽造的物證?」

    可此時殿中所有朝臣,除了那些還跪著的襄王一黨,都在用冷冽不屑的目光看著他。

    事到此刻,一切都已真相大白。

    他們即便對襄王再怎麼信任,再怎麼愚昧,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這樣的言辭欺騙。

    「還在想著抵賴?」赫連伏龍就用冷厲與嘲諷的目光看了過去:「冠軍侯就料到了你們襄王一黨慣會蠱惑群臣,煽動人心。所以這一次搜查王府,冠軍侯還特意邀請了翰林院掌院學士,順天府尹與國子監祭酒三人一併前往。一應搜查過程,由他們三人親自監督!」

    其實這『邀請』二字,只是修飾之後的說辭。李軒事前不願透露目的,所以對這三位用了一點無傷大雅的手段,有著強逼誘騙之嫌。

    幸在赫連伏龍返宮的時候,這三位已經對李軒的無禮之舉釋懷。

    許元仙聽了之後,整個人如受雷擊,徹底沒有了聲息。他腦海中的意識僵滯,再想不出任何反駁之辭。

    赫連伏龍說的這三人,都是德高望重的大儒,在朝中也是官高職重。

    朝中眾臣這才發現,今日翰林院掌院學士,順天府尹與國子監祭酒這三人,都未出現於朝會當中。

    景泰帝則是低沉著聲線一聲咆哮:「虞瞻墡!」

    他的身影一個閃逝,就到了襄王虞瞻墡的身前,手抓著襄王的脖頸,直接將之高高舉起。

    只是短短一瞬,襄王的頸部骨骼就發出『咔嚓嚓』的響聲。

    景泰帝的雙眼赤紅:「朕只有這見濟一個獨子,平日裡視如珍寶。你竟敢害他!竟敢害他!」

    讓他郁恨莫名的是,在數月之前,他還曾有過立襄王為『輔政親王』,以備萬一的念頭。

    「陛下!」

    禮部尚書胡濙微微一嘆,他走了出來,來到景泰帝的身側:「襄王當誅!剝皮凌遲都不為過,卻當明正典刑,正告天下!」

    景泰帝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他目眥欲裂,怒瞪著胡濙,神情掙扎。

    他恨不得現在就將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牲一把捏死。

    首輔陳詢也走了出來,他的神色凝肅:「陛下,請暫做隱忍,襄王虞瞻墡沽名釣譽,道貌岸然,外賢內奸,外忠內詐,朝野內外還有眾多的朝臣學子被他的虛名蠱惑欺騙。

    如今此人謀逆已罪證確鑿,朝廷就當堂堂正正以刑律誅之!來日法場之上將此獠施以磔刑,豈不快哉?」

    景泰帝終於收斂住了怒氣,他將虞瞻墡狠狠地一甩,將襄王虞瞻墡的軀體直接砸落地面。

    「來人,即刻將襄王虞瞻墡押入繡衣衛詔獄關押!由伏龍先生你親自看押監管。還有方才所有參與逼宮議立『輔政親王』之人,即刻至金水橋前罰跪,由刑部尚書俞士悅,合同繡衣衛都督同知左道行,都察院左僉都御史韋真去做甄別。

    凡是襄王黨羽,全都給朕押入詔獄待審,其餘人等,罰跪兩個時辰之後杖刑三十!歸家之後等待朝廷處置。」

    他的聲音就像是獅子在咆哮,震得所有朝臣都耳膜生疼。

    此時景泰帝又深深一呼吸,語聲陰刻森冷:「此外,即刻將襄王府上下人等全數鎖拿下獄,一個都不能走脫,不盡誅襄王一家老幼,難泄朕心頭之恨!」

    殿中群臣,一時間噤若寒蟬。

    景泰帝平日裡雖是仁厚謙和,是真正的溫潤君子。可太子虞見濟,無疑是他的逆鱗。

    龍之逆鱗,觸者殺之——

    此時吏部尚書汪文也微微一嘆,他將自己的烏紗帽去下,然後深深躬身:「老臣慚愧!」

    他也是方才參與議立『輔政親王』的一員,也該當去金水橋前跪伏。此時汪文只恨自己有眼無珠,幾乎就令虞瞻墡這等狼子野心,殘忍狠毒的惡徒登上帝位。

    景泰帝囁動了一下嘴唇,終究沒有出言阻止。吏部尚書汪文的罪過確需懲戒,尤其此人自去年八月以來的一應舉動,也讓他惱恨無比。

    襄王虞瞻墡如無這位當朝『天官』的襄助配合,斷不可能有現在這樣的聲勢。

    在景泰帝看來,吏部尚書汪文扶立襄王或是出於公心,其罪可恕,卻不再適合擔任『吏部尚書』這一要職。

    景泰帝接下來,又望向了前方的午門,語聲冷冽:「左道行!承天門外還是有許多學子跪闕是嗎?」

    左道行還沒有離開這座議政殿,他當即躬身一拜:「至朝會開始之刻,承天門外已雲集千人,多是各地趕來赴春闈的學子,還有國子監的學生。」

    景泰帝就一聲冷笑,指著正被拖住門外的襄王虞瞻墡道:「這就是他們想要扶保的賢王,一群不明事理的蠢貨,把這些混帳也給我拿下,在承天門前杖責三十。還有,記錄他們的姓名,所有舉人監生押回原籍,永不敘用!」

    首輔陳詢聞言,當即皺了皺眉:「陛下!這些學子與監生,大多都為襄王誑騙煽動。臣以為只需將襄王謀逆一事在承天門前宣之於眾,然後將之驅散就可。」

    商弘臉色也一片青白:「陛下不可!還請陛下憐這些學子寒窗不易,收回成命!」

    景泰帝頓時胸膛起伏,他知道自己這是在遷怒。

    可如果就此收回諭令,他的念頭無法通達,一肚子的邪火無處發泄。

    李軒此時也抱拳一揖:「陛下,這些學子年輕衝動,滿腔熱血,難免被人煽動蠱惑。且即便汪尚書這般的名儒也被襄王矇騙,又何況是他們?臣以為,朝廷杖責可矣,永不敘用則過重。

    陛下可究查主謀煽動之人,施以重刑。其餘人則施以杖刑二十,舉人取消參與今科春闈的資格作為懲戒。」

    「罷了!就按照冠軍侯說得辦。」

    景泰帝認為李軒的處置方法更合心意。

    他終究是將胸中的郁怒強按了下來,然後返身回到了御座:「內閣擬旨,加封冠軍侯食邑一千五百戶,蔭封其一子為靖安伯,世襲罔替,並賜蟒袍以彰其功!如非是冠軍侯,朕現在定被襄王這殺子仇人瞞在鼓中。」

    對於此事,包括朝中內閣諸臣都無異議。

    猶記得昔日太子腦瘤發作,幾乎暴病身死。景泰帝下旨嚴查,滿朝大臣都不以為然,是冠軍侯李軒一力堅持,這才在今日查出了襄王虞瞻墡這國之大惡,禍亂之源。

    甚至有人認為景泰帝的賞賜,還顯得輕了。

    這雖非是開疆拓土之功,可維持國家正朔,剷除襄王逆黨,其功可不下於開疆拓土。

    天子之所以不願意現在就為他加封公爵,想必是因李軒過於年輕,擔心未來賞無可賞。

    景泰帝隨後又用森冷的目光掃蕩著這空了將近一半的朝堂,同時沉冷著聲音道:「朕如今春秋正盛,而太子虞見濟暈迷不過才一年,你們就這麼迫不及待了是嗎?是認為朕活不長了,認為見濟他也醒不來,所以急不可待的想要給朕找一個繼位之人?」

    此時滿朝大臣都不敢答言,紛紛免冠,跪伏於地。

    李軒孤身立於其中,稍顯尷尬,他不喜歡動不動就給人下跪。可此刻也不好太特立獨行,只能朝著天子方向微一躬身,以示尊敬。

    此時景泰帝又一聲寒笑:「罷了!你們不是擔心國家無儲,朕身死之後無人繼位嗎?那麼朕就給你們一個儲君。紅裳,抱著那孩子進來——」

    隨著景泰帝的話音,虞紅裳抱著一個裹在襁褓中的嬰兒,從議政殿的側門緩緩行入。

    可能是被殿中肅殺的氣氛驚動,這嬰兒發出了洪亮的哭聲。

    景泰帝側目看了過去,眼中現出幾分愛憐與柔色:「此為朕的堂侄端和王的遺腹子,朕欲將之養於太子見濟的膝下,以嗣大晉皇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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