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一念心動
2023-09-13 04:33:19 作者: 慕寒
清茗山頂上,有個湖泊,從山腳往上,大概需要兩個多小時的路程。
眾人早就準備在山上烤肉喝粥,所以,幾個男人負責背鍋和烤架,而女孩子們幾乎都是空著手。
例外的是白念傾,她背了自己和賀晚檸的水,腳步還很是輕快。
而兩個小孩子難得出來爬山,所以,也不要大人牽著,歡歡喜喜手拉手往前走。
春天,空氣清新,山路兩旁的樹都抽出了嫩芽,時不時有小鳥飛過,發出嘰嘰喳喳的叫聲。
霍景瀟背了東西,雖然有點兒沉,不過他向來喜歡鍛鍊,倒是根本不覺得累。
他牽著賀晚檸往前走,時不時,還拿出手機給賀晚檸拍照。
他們身後,夏君瀾拉著舒粵,時不時往霍言戈處看,可是,卻一直沒找到和霍言戈說話的機會。
這時,顧沫漓從包里取出一個隨身音響,道:「要不我們來點兒音樂吧?大家想聽什麼樣的?」
「聽我漂亮媽咪的!」霍宸晞馬上道。
賀晚檸笑:「晞哥,你顧阿姨要是真放了我的歌,我就走不動了。」
「走不動就讓爸爸背啊!」霍宸晞道:「爸爸巴不得呢!」
霍景瀟聽了,目光灼灼地看向賀晚檸。
身後,霍言戈看到這一幕,快走了幾分,超過了霍景瀟。
最後,顧沫漓還是放了其他歌手的歌。一路上,大家說說笑笑,腳步輕快。
畢竟天氣已經不冷了,所以走了半個多小時,大家便有些熱了,於是,停下來在一片相對平緩的草地上休息。
不知聊到了什麼,傅御辰突然問時衿言:「衿言,你們什麼時候要孩子?」
時衿言很自然地道:「我和慕槿商量過,打算再過兩個月就準備要,如果順利的話,明年上半年生。」
「還真準備了?」傅御辰訝然:「這麼快!」
話說,他可是見證時衿言和顏慕槿那次『閃婚』的人。
時衿言解釋:「Fashion工作室現在一切都很穩定,慕槿那邊也不是很忙,趁她還小,早點生也好,恢復快,就好像晚檸嫂子一樣。」
傅御辰聽到這裡,不由問:「慕槿,你已經準備好當媽媽了嗎?」
顏慕槿咬了咬唇,語氣有些不確定:「我應、可以、吧?」
說完,又看向時衿言:「衿言哥哥,你覺得呢?」
「肯定是不行。」時衿言道。
「啊?」顏慕槿泄氣。
「沒關係,我有經驗。」時衿言說著,捏了捏顏慕槿的臉:「你不是我從小養大的?嗯?現在只是多養一個寶寶罷了,多一個多幾個都一樣。」
傅語冰不由沖旁邊的傅御辰笑道:「哥,你看你開起的話題,最後受虐的還是你。」
傅御辰鬱悶了,轉頭沖一旁的顧沫漓道:「不是一直讓我教你攝影嗎?行,現在我有空!」
顧沫漓笑:「好啊,師父不收費吧?」
「之前化妝造型不也沒收?」傅御辰白她一眼:「走吧,拍風景去!」
「哦,好!」顧沫漓連忙起身。
而這時,聽到『攝影』二字,夏君瀾將手機掏出來,然後,悄悄對著霍言戈偷拍了一張。
她心臟狂跳,做賊一樣將照片上傳備份,生怕丟了。
眾人休息夠了,繼續往前走,直到,來到了山頂。
視線驟然開闊,世界好像被掀開了另一道門,一抹青綠撞入視線。
「哇,好美!」賀晚檸覺得,整個身心都好像放空了。
男人們將背著的東西放下,拿了毯子出來,在地上鋪好。
而女孩子們便開始整理東西,打開烤架。
「這麼多木炭應該不夠。」鄭銘澤看了看準備的東西,然後道:「肯定還得撿些乾柴火才行,要不然烤不熟這麼多食材。」
「看來鄭哥沒少出來玩啊?」時衿言打趣道。
他在聯盟科技,自然也認識鄭銘澤。
「以前服兵役時候,經常上演野外自給自足。」鄭銘澤笑笑:「我們去周圍撿柴火吧!」
大家四散去撿干樹枝,賀晚檸怕兩個小孩子摔倒,於是和顧沫漓一起陪孩子們玩。
白念傾向來都是行動派,見湖泊旁邊都是很細小的樹枝,於是直接就走遠了開始撿比較大的。
不知不覺,就撿了不少。
她抱著柴火往回走,見到霍言戈過來,沖他點了點頭。正要走過,手臂卻被人一拉,接著,被大力推倒在了地上。
耳畔,卻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白念傾一驚,撐著起身,手有些疼,卻沒有受傷。
而她起來之後才發現,她剛剛要往前走的地方有個深坑。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專門挖的,上面還蓋了土和草,她抱著的柴火擋住了視線,根本沒有發覺。
「霍先生!」白念傾已然扔掉了手裡的柴火,衝到深坑邊:「我跳下來救你!」
深坑大概有兩米多,霍言戈掉下去時候是滾下去的,所以顯得裡面更深。
他撐起來,發現手背被尖銳的東西劃傷了,汩汩冒血。
他連忙按住,抬頭衝著上面的白念傾道:「不用,我自己上去。」
說著,他按了一會兒手背,勉強止了血,接著,抓住坑裡的凸起,猛地發力,撐著將手臂探出了深坑。
守在外面的白念傾連忙伸手拉住了他。
她感覺自己的手臂快要脫臼,不過,兩人一起用力,霍言戈還是被拉了出來。
「霍先生,你的手流血了!」白念傾心頭自責不已:「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你了,我幫你包紮!」
「沒事,我再按一會兒就好。」霍言戈道。
「不行,不包紮好萬一不小心碰到怎麼辦?」白念傾道:「而且流了這麼多血,大家都會擔心你的。」
霍言戈一聽,心頭想著,別讓賀晚檸嚇到了,於是點頭:「好吧,你幫我問一下我哥有沒有紗布。」
「好,你在這裡休息等我!」白念傾說著,急匆匆往回跑。
沒過多久,她又回來了,只是手裡多了一條毛巾、一個消毒棉球包和一把剪刀。
「沒有紗布,只能用這個乾淨毛巾將就一下。」白念傾說著,蹲在地上,撕開了消毒棉球。
「我自己來。」霍言戈道。
說著,他拿了棉球,給傷口消毒。
白念傾就在他的旁邊,見他因為有些疼,微微蹙眉的模樣,心頭的自責更加泛濫。
「霍先生,實在對不起。」她低頭。
他卻已然消毒完,抬起了眸子,看向她,語氣淡淡的,好像清泉流過山石:「你覺得道歉有用嗎?」
白念傾一愣,以為霍言戈在生氣,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可是下一秒,他卻微微揚起唇角,恍若自嘲一般:「比這嚴重多了的受過,這個又算什麼?」
此刻,陽光恰好穿過樹枝落下來,打在他的臉上,臉上淡淡的表情、唇角微揚的弧度,所有的東西,都不及他眼底的碎影來得漂亮。
白念傾看得愣住,呆呆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行了,你可以包紮了。」霍言戈打破寧靜。
「哦,好!」白念傾連忙大聲道。
「你嗓門太大。」霍言戈蹙眉。
「不好意思!」白念傾連忙道歉,只覺得剛才的感覺很奇怪,她不可抑制地被他的樣子吸引,所以,他突然出聲,她好像被抓了個現行。
按捺住加速的心跳,她快速將毛巾剪開,比好了寬度,這才給霍言戈纏繞在了他的手背上。
一圈一圈,她有些不敢看他,直到最後打了個結,她才開口:「好了。」
「嗯。」霍言戈看了看,還好,把衛衣的袖子往下拉一些,勉強能夠遮住。
「霍先生,那你別拿柴火了,我來拿你剛才的就好。」白念傾說著,快速在地上撿起干樹枝。
霍言戈應了一聲,低頭看向地上忙碌的女孩,輕嗤一聲:「小凝的保鏢怎麼像個猴子?」
他聲音很小,白念傾沒有聽到。
她抱起一大堆乾柴,直起身道:「霍先生,你剛剛說什麼?」
「猴子。」霍言戈說著,率先往前走。
「什麼猴子?」白念傾四處望:「哪裡有?」
「你。」霍言戈頭也不回。
白念傾頓時明白他在說她,她愣愣地低頭看了看自己。
他說她像猴子?哪裡像了?
可是,他已經走遠。
陽光落在他的頭頂,細碎的黑髮上跳躍著漂亮的光影。
白念傾突然笑了,紅了耳根。
她緩了緩有些紛亂的心跳,這才快步往前,跟著霍言戈的步伐。
霍言戈剛從林子裡走出去,夏君瀾就跑過去:「霍先生,你沒找到干樹枝嗎?」
「嗯。」霍言戈點頭,徑直去了湖邊,準備洗洗手。
他剛蹲下來,夏君瀾就驚呼一聲:「霍先生,你受傷了?」
說著,她連忙跑過去:「嚴不嚴重,要不要我幫忙?」
白念傾的腳步,驀然定住。
湖邊,夏君瀾臉上擔憂的表情再清晰不過。都是女孩子,雖然白念傾這方面似乎開竅得晚了些,可是,她怎麼會不知道此刻夏君瀾為什麼會那麼緊張?
剛才因為一個綽號偷偷升起的喜悅蕩然無存,白念傾站在那裡看了幾秒,急急便轉了身。
她將乾柴放了下來,直起身拍手的時候,賀晚檸沖她笑:「念傾,你戰鬥力太強了吧?怎麼一個人拿了這麼多,也不怕把手磨壞。」
說著,賀晚檸拉起白念傾的手:「你看,掌心都有繭子了,你現在可是大學生,以後要注意保養雙手,漂漂亮亮的哦!」
「好。」白念傾點頭,心頭第一次湧起一陣類似自卑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