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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4:02:01 作者: 含沚
    溫禮衡眸光陡然一厲,桃果被威壓壓得喘不過氣來,她知道溫禮衡想問什麼,但是如果她什麼都說了,那這條小命就沒了。

    她只能挑著溫禮衡在意的事情去轉移他的注意力,「小、小仙如何不重要,還請您、您看在白蓮大人的面子上,先、先去看火麒麟大人……」

    溫禮衡這才甩袖邁步朝著火麒麟修復酉珠所在的煉丹殿堂走。

    去到殿堂,裡頭果然是一派凌亂,像是被人翻箱倒櫃洗劫一般,火麒麟仰躺在地面上,昏迷著,除了面色微微發白,看不出任何的外傷。

    溫禮衡沉著臉上去查看,桃果緊張地站在門口看著。

    鼻下有呼吸,是溫熱的。人只是暈睡過去了。

    火麒麟是神獸,一般人傷不了他。

    但一般人也不會輕易將他弄暈。

    環顧一周,丹爐倒了,架子上的書籍全被翻出來,丹藥盒子翻了個遍,散了一地的藥丸子。

    一片狼藉。

    溫禮衡面沉如水,踹了火麒麟一腳,將他踢醒了,火麒麟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先是打了一個呵欠,迷濛的眼睛看到溫禮衡的一剎那,意識瞬間驚醒,面上驚慌失措,「魔神大人,孟妗妗她搶了酉珠跑了,還把我給打暈了!」

    溫禮衡哼笑,「打暈了你睡得倒香。」

    火麒麟一臉尷尬,他幾個日夜沒睡了,這麼一暈,倒是意識沉了下去,就沒能掙扎醒來。

    「小仙有留影鏡,當時的情景錄下來了。」

    說著就從袖子裡掏出一面小鏡子湊到溫禮衡深不見底的墨瞳面前。

    只見那鏡中,迷霧過後,就見到一抹紅色的倩影,急速掠進了殿中,輕而易舉地制住了火麒麟,那鏡子正對著她的臉,所以能將孟妗妗面上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那張臉,面無表情。

    逼問不出火麒麟之後,孟妗妗就翻箱倒櫃地找,直至翻得一遍狼藉,孟妗妗捏著一個小盒子,盒子打開是火紅色逼人的酉珠,火麒麟焦急的聲線傳來,「你不能拿走!」

    「為什麼不能?」孟妗妗說話輕飄飄的,眼眶卻是紅的,「東西我拿走了,至於我是誰,東陵座下魍魎,你的主人要真寶貝,就過來尋吧。」

    留影鏡的錄像到這裡戛然而止,孟妗妗將他打暈了,持鏡之人暈過去,沒了法力維持,留影鏡就沒了錄影的作用。

    「魔神大人您看……」

    火麒麟回頭,就看到溫禮衡緊握雙拳的青筋暴起,面色莫測。

    火麒麟辨別不出來他的心情,又生怕他不信,「我給您找幽冥盒。」

    幽冥盒是暫存酉珠的地方。

    那兩天火麒麟將酉珠的封印修復之後,就放入了幽冥盒中,等著溫禮衡回來,將酉珠鑲嵌進扇子裡。

    只是突發意外,昨晚上,孟妗妗突然闖了進來,將幽冥盒中的酉珠搶走。

    火麒麟找了沒多久,終於早丹爐底下找到幽冥盒,他欣喜地拿起,打開,「魔神大人,您……」

    話沒說完,他愣住了。

    那似焰一般顏色的酉珠就這麼安靜地躺在了盒子裡,他觸手上去,上面的封印完好無損,是真的酉珠。

    可他明明……

    他的異樣,溫禮衡轉身就看見了,看清了盒子裡的酉珠時,溫禮衡一怔,面色就是一變,很顯然他也認出了這個是真的酉珠。

    如果這個是真的酉珠的話,那留影鏡中的那個酉珠和幽冥盒又是什麼?

    「錄影再放一遍。」

    火麒麟頓了頓,忙拿出來,重新播放錄影。

    錄影上的確是一個類似於幽冥盒的盒子,還有一個類似於酉珠的珠子,如果不細看,壓根兒就看不出來這兩者的區別。

    如果這殿中有什麼跟它們近乎一樣,幾乎分別不出來的話……

    溫禮衡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而走到架子的背面,用靈力打開一道暗格,只見這暗格裡頭的東西果然不見了,空空如也。

    怎麼會……

    怎麼會是她……

    這個暗格放著白蓮在他體弱的時候,害怕他一下子承受不住酉珠的威力,就將酉珠一部分的戾氣分離出來,做了一模一樣的酉珠,讓他先適應,適應了之後再讓他攜帶帶有真正酉珠的允昉玄扇。

    自從他適應了之後,這個備用品「酉珠」就被放到了這個暗格中,為了防止有心人利用,還加了一道攜有密語的結界,這個結界只有他和白蓮才能打開。

    這個備用品威力雖大不如真正的酉珠,但足以以假亂真。

    如果孟妗妗是白蓮,那麼天道是怎麼回事?天道不會沒察覺,既然她還活著,為什麼天道不告訴他?

    種種疑雲在他的心中徘徊。

    一閉上眼,幾萬年前的那個渾身是血的身軀,將他的心都灼痛了。他當時想著,她那麼痛,他多麼無能為力轉圜餘地,多麼該死。

    可現在她沒死,而他卻因為他人之言,又差點……

    溫禮衡不知想起什麼,陰鬱著臉轉身疾步朝著外邊走去,期間差點被一地的狼藉絆倒,那模樣,火麒麟見了都直直跌坐在地。

    步子疾走到門口,人的身影直接就消失了。

    桃果也看到了溫禮衡驚慌失措的模樣,十分不解地走了進來,看著跌坐在地失神的火麒麟,情況跟她想像中差別太大,她以為這兩人都義憤填膺地去尋那個女人的仇,這樣這個殿堂的女主人位置又重新空空如也,一切恢復如初,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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