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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4:02:01 作者: 含沚
大嬸絲毫未覺,「怎麼只有你們幾個,那個孟姑娘呢,她的耳環掉了。」
大嬸的手上拿著一條精緻好看的耳墜子,孟妗妗這人喜歡打扮,更是喜歡精緻華美的東西,每天起來都是穿著民族風輕便的服飾,自己挑著耳墜讓阿竹給她戴上,這一條正是今早上阿竹親自給孟妗妗戴上的。
「你在哪裡見到的?」溫禮衡率先問,眸光沉沉地盯著耳墜子。
大嬸認出來,這是大傢伙兒口中,長得俊俏的孟姑娘的枕邊人,遂而就將耳墜遞給他,「方才楊姑娘不是不見了麼,孟姑娘也跟著去找了,怎麼?人沒回來?」
溫禮衡攥緊耳墜子,只覺得心往下沉,「你在哪裡見過她?」
「林子前面。」大嬸雖見過不少事兒,但觸到這麼一雙陰沉的眼睛時還是忍不住一抖,生怕自己說的不完整,又補了幾句,「孟姑娘當時說是去林子裡找人,我攔不住,後來大傢伙兒都說楊姑娘找到了,我也就回來,在路上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墜子。」
耳墜子落在了分岔路口,沾上了灰塵,要不是她被絆了一跤,險些摔了也不會看見這墜子。
「林子……」溫禮衡抬頭,看向洛相傾,聲音里都帶著狠,「你說,沒見過她?」
洛相傾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怖的眼神,黑眸里暗無天日的色彩,嗜血侵略至極的殺意噴涌而出,只要她說一句狠話,就能將她撕碎。
洛相傾抖著唇,感覺到了害怕,可內心的那一股恨意,又讓她死死地將懼意壓下去,「我、我的確沒看見。」
溫禮衡沒再看她,直直就衝進了大雨中。
一向嬉皮笑臉的馮宇澤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沈老師跟上溫老師,你們幾個女嘉賓就待在家裡,應老師你看著她們,我去找劇組的人。」
誰能想到剛找著一個,另外一個就不見了。
楊漓面色灰敗,馮宇澤和沈時遇都跑了出去,她看向一邊的應相樅,眸子通紅,死死盯著,「你告訴我,你見過她嗎?」
不管他們怎麼爭吵過,他怎麼欺負她,她都從來不會用這個眼神看他,失望的,帶著恨意的,眼神。
看得他眸子微動,彎著唇角平靜扯出一個笑容,「我怎麼可能見過而不告訴你?阿漓,你想多了。」
這一句話出來,就連江思妤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這男人太怪異了,全身上下都透著詭異。
一起拍節目也這麼久了,就是一個陌生人,經過相處最起碼也是成了朋友,朋友不見了,還能拉扯著嘴角笑出來的。
實在是太怪異了。
怪異得江思妤蹙著眉,就將楊漓拉遠,「別靠近她。」
她瞪著眼前的人,像是護著犢子的母雞。
應相樅笑,「江老師,阿漓是我的妻子,她現在受到了驚嚇,她需要休息,我想帶她去休息了。」
「不用了,我不想休息。」楊漓面色很淡,很蒼白,看向他的眼神裡帶了一絲執拗和冷漠,「我想在這裡等妗妗回來。」
第43章 危在旦夕
雨越下越大。
溫禮衡走得很快,沈時遇幾乎跑走著追才追上,追上人,他拍了拍男人的背,溫禮衡轉過頭來,眼底沒能掩住的冰冷和空茫,像是要與這個世界同歸於盡似的,沉而深的黑眸驚得沈時遇怔愣了瞬,才將傘遞給他。
「多謝。」
雨水將那張輪廓明顯硬朗的臉澆灌得濕淋淋的,略小了的那件短T還穿在他的身上,此時因為濡濕和男人身體上的緊繃,緊貼在男人的皮膚上。
他已經全然不顧,那眉頭緊鎖著,咬著牙,面色發冷。
這樣的溫禮衡,沈時遇不曾見過,在他的印象里,溫禮衡是笑面虎,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給你致命一擊,男人很危險,也很深不可測,無人知道他想什麼,他也不會讓旁人知道。
可這麼一個情緒內斂的,深不可測的人,竟然也會有一天面上出現懼怕而空茫的情緒。
如果不是在乎,又怎麼會喜形於色。
突然之間,他就明白了孟妗妗的選擇,溫禮衡這人對於外界人來說深淺不知,危險得很,可如果一旦成為了他世界裡的人,他至死也會護著。
這是他沈時遇做不到的,給不了孟妗妗的代表著深厚情感的東西。
沈時遇心底里漫過一絲蒼涼無力感,再回神,男人已經帶著傘走遠,他並未停住腳步,甚至都忘了開傘,轉身繼續朝著林子的方向走。
他忙追上去,溫禮衡走得比他還快,像競走似的,沈時遇疾步追著,打開了帶來的兩個手電筒,一人一個。
還帶了匕首,分給了溫禮衡一把。
夏日的天,都是七點多之後才開始暗下來,可因了這一場大雨,此時還不到六點,天色已經是霧蒙蒙,黝黑得像是平日七點多的天色。
手電筒照亮了前方的路,照亮淅淅瀝瀝的雨,可依舊驅不散兩個男人緊鎖的眉頭,繃緊的面色。
誰也不能保證在這種幽暗的天色里,孟妗妗就一定是安然無恙地等著他們來找她,大山裡的危險重重,又是下著大雨,危險的係數直線升高。
每深淺一腳踩進泥里,溫禮衡就懊悔一層,平日少有的情緒全都往他心間滋生。
他悔,出去沒有帶上她,讓別人有機可趁,他又悔,沒有安排人在身邊看好她,沒有防著對她不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