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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4:02:01 作者: 含沚
    「為什麼要跑過來擋刀?」

    「?」

    她的那一句話被男人自動忽略,男人抬起眸子,定定地看著她,黑眸暗色蔓延,聲線更是啞,「自己都救不了,憑什麼救人?」

    「???」

    孟妗妗一臉懵逼,被說得更是暴躁,她好心好意替他擋了致命的刀子,沒收到半句話的感謝,反而被罵了?

    氣得孟妗妗一個昏頭,剛想回懟一句,「你禮貌嗎?」

    結果男人起身就走了。

    步子大,邁得快,沒幾步就離開了病房。

    「……」

    怒氣無處撒,氣得孟妗妗沒忍住,嗓子裡壓出一字,「艹!」

    她再也不要自、作、主、張地救他了還不行?!要不是因為他的命事關於她未來暴富,坐擁娛樂圈江山的夢,求她她還不救了。

    頭一次,她和溫禮衡冷戰了。

    後面溫禮衡出去再回來,已經是帶了吃的。

    生氣歸生氣,孟妗妗悶聲不吭地被男人餵完吃食,輸完液,出了醫院,長荇開車回民宿的過程中,孟妗妗愣是一句都沒跟溫禮衡說。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

    到了民宿,楊漓迎上來,看著她被包成粽子的手,心疼得眼眶都紅了。

    孟妗妗看著,心頭的鬱氣散了些許,她抬起左手安慰要掉金瓜子的姑娘,「沒多大事,就是傷口劃得深,也是皮外傷,沒傷到筋骨。」

    她運氣還算是好的,不知為什麼,那女人捅過來的力道並不算大,醫生說她的創口雖然深,好在沒有傷到筋骨。

    看著可怖了些而已。

    就是戲劇的是,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她已經是往醫院裡跑了兩遭,原主的這個身體果然是招黑的衰運體質。

    楊漓紅著一雙兔子眼,看著她包紮的繃帶上淡淡透出來的猩紅,心裡是揪著疼,一抬眼,觸到後面跟著的人的眼神,心裡又是莫名一悸。

    溫老師這是什麼眼神,這也太嚇人了。

    難道兩人吵架了?

    楊漓剛想看回孟妗妗的臉,頭就被她拍了拍,「我有點累,先去休息了。」

    聲音沒帶什麼情緒。

    楊漓篤定,兩人是吵架了,來不及問什麼,對著溫禮衡點了點頭,忙就追著孟妗妗的身影而去。

    男人看著女孩走遠的身影,在原地站了一陣,直至那電梯門合上,連女孩的身影都看不見了,才回身,重新回到車子裡。

    「開車,去警局。」

    長荇沒敢多問,依言啟動車子。

    男人背靠在後車座上,抬起的左手覆在臉上,遮蓋住了神情,右手緊攥成拳。

    血,滿眼的血。

    像是回到了剛開神智的時候,他控制不住地自己魔性,咬了身邊人脖子一口,那血就止不住了,猩紅染透了那一張白嫩的小臉,依舊帶笑的那張臉……

    慢慢地和孟妗妗那張蒼白的臉重合……

    溫禮衡猛地睜開眼,待看到周圍的環境時,才又慢慢地靠回椅背上。

    「怎麼了?」長荇問。

    「沒事,到哪了?」男人的聲線有些啞。

    「快到了。」

    「嗯。」

    手機鈴聲響,溫禮衡接聽,那頭傳來溫正琳的聲音,「聽說孟妗妗徒手接了刀?救了你?」

    他們在商場出事的那一剎那,有知情網友就爆到了網絡上。

    「嘖,老太婆真狠,找了這麼個人,演了這麼一場戲,讓孟妗妗誤以為你要被刺了,徒手給你接刀,結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透露點東西到檢察機關,幫我給她找點事情做。」溫禮衡驀然出聲打斷她的話。

    聽著電話裡頭男人聲音的啞意,溫正琳微微一愣,「怎麼?心疼了?」

    「去做。」

    兩個字結束了電話。

    心疼?

    怎麼可能?

    他不會心疼弱者,也沒必要。可縈繞在他心頭的還是止不住的氣惱和煩躁,為什麼她的背後之人沒有教她防身術,又為什麼她的背後之人沒有告訴她不要犯蠢?

    是的,蠢。

    溫禮衡以為,自己都沒把握將自己護得毫髮無損的人轉而去護別人,真是愚蠢到不自知的行為。

    縱然如此想,可那滿眼血光的場景還是揮之不去,小姑娘閉著眼,面色蒼白地躺在他的懷裡,那隻手怎麼也止不住滴落的血,染紅了車廂。

    空氣里似有若無的血腥氣縈繞鼻尖,帶得他那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躁意又蠢蠢欲動,重新焦躁起來。

    焦躁到,想發怒,想宣洩,心頭堵了一口氣,想……

    「少爺,到了。」

    車子戛然停住。

    溫禮衡回神,已經是在警局外。

    那個女人已經被拉到了審訊室,溫禮衡和長荇到的時候,兩名警察在審,可不管警察問什麼,那女人都精神恍惚,又哭又笑,說著孟妗妗該死,又說「不要殺她」之類的話。

    總而言之就是不肯錄口供,說是誰人指使的這一句更是問都問不出來。

    看樣子,不是裝病,就是真的病。

    警察無奈道:「沒辦法,問不出來,等會兒這邊叫醫生過來檢查一下,如果是真的證明有精神病的話,這可能無法起訴,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她對孟妗妗女士含著巨大的敵意……」

    就像是溫正琳說的那樣,老太婆醉翁之意不在酒,看著是想傷害他,實際上傷害的卻是孟妗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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