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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喜歡向榆嗎？」

    陸佳穗在一旁問。

    時隔這麼多年，這是陸佳穗第一次提到了這個許久沒聽到的名字。

    她說，她好像有點發現向榆當年分手的原因。

    宋懷時問：」什麼原因？」

    陸佳穗說：「可能是她媽媽的原因吧？高三的時候，向榆的媽媽得病去世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但肯定有點點關係吧？」

    宋懷時沉默了。

    這是一段他不知道的事情。

    耳邊的陸佳穗一直在嘀咕：「我說真的，如果你們倆還喜歡對方，你就主動一點吧？」

    「我覺得當年你成績下滑也是個原因吧？」

    「......」

    他走神了，開始想高中時候發生的事情。

    「你真的不打算去找小榆了嗎？」

    他聽到了這句話，宋懷時抿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似乎是見他許久沒有反應，陸佳穗怒了。

    她的聲音低了低：「宋懷時我跟你說話呢！」

    宋懷時總算有了點反應，他看了一眼陸佳穗，眼眸垂了垂：「什麼？」

    「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講話？」

    他收回視線：「聽了。」

    他一直在聽。

    「聽了你不----」

    「佳穗。」宋懷時開口打斷她。

    他低下頭，嘴角輕輕勾起，嘲諷道：「我愛她，她還愛我嗎？」

    我憑什麼自信，她這麼多年還愛我？

    31、番外：宋懷時（二）

    此話一出口，陸佳穗也沉默了。

    是啊，誰又能保證，另一個人也一直停留在原地呢？

    --

    宋懷時是真有想過愛向榆一輩子的。

    甚至在寺廟祈願的時候，許的願望也是不想忘記向榆。

    七年裡的每一年，他都有去從前放煙花的那個地方在除夕夜放煙花。然後一個人觀賞煙花盛宴。

    年復一年，從未中斷。

    但真的有人能不與那人見面，依舊愛她三年五載嗎？

    第九年，他家裡人安排他去相親。

    那是他第一次萌生出放棄的念頭，他想繼續往前走了。

    .

    也是在相親宴上，他認識了溫婉。

    她名不如其人，名字溫婉，但性格活潑嬌軟。

    她跟向榆是兩個類型，向榆喜靜她喜鬧。

    鬧歸鬧，溫婉懂分寸知大體，她是一個很招人喜歡的人。

    那天之後，他放下向榆，往前走了。

    向榆，我不停留在那段腐朽的歲月了。

    --

    他跟溫婉閃婚，婚後生活也比自己想像中的順利。

    宋懷時慢慢從妻子口中得知溫婉高中也是就讀俞中，是比自己低一級的學妹。

    還有，他的小妻子喜歡他很多年了。

    聽著溫婉講那些記憶里有關於自己的事情，宋懷時笑道：「喜歡了這麼久啊？」

    溫婉笑道：「是呀，所以我聽到媽媽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是你的時候我都要高興死了。」

    她抱著宋懷時的脖子撒嬌：「學長可得好好愛我。」

    宋懷時笑著沒說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心裡原本屬於向榆的位置已經在慢慢易主。

    溫婉笑著親了一下他的唇瓣：「這個也只能親我。」

    宋懷時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只有過你。」

    的確是，他從前和向榆談戀愛，做過最親密的事情也僅限於親吻臉頰。

    --

    後來，宋懷時愛上了他的小妻子。

    溫婉笑著躺在他的腿上把玩著他的手指：「你說我們以後生男生女好？」

    宋懷時笑道：「這麼早就想著生孩子啦？」

    溫婉：「人家想早點生早點恢復嘛！」

    宋懷時笑著輕吻了下她的手背。

    這的確是他理想中的婚後生活，但好像從前，他也想過另一個人。

    .

    他們的生活，甜蜜又滿足。

    .

    直到宋懷時從俞中的同學程淮口中聽到有關於向榆的死訊。

    程淮是姜韻的男朋友，兩人從校服走到婚紗。

    那天程淮跟宋懷時相約去打球，在場下休息的時候跟宋懷時閒聊。

    突然，他提到了向榆：「哎，說到向榆是真的可惜啊。」

    宋懷時一愣：「什麼可惜？」

    「你不知道啊？」程淮看了他一眼，「就是向榆去江城支援，然後感染病故了。」

    那個名字的出現，曾經那段腐朽的歲月又被撕開。

    那時候已經六月，向榆離開這個世界也已經三月有餘。

    .

    他沒有再打球，而是打電話去跟陸佳穗確認這件事。

    陸佳穗沉默片刻，說：「的確是，三月份走的。我想著你結婚了，就沒跟你說。」

    宋懷時喉結上下滾了滾：「這樣啊。」

    陸佳穗問：「你要去看她嗎？」

    宋懷時低著頭，聲音沙而啞：「算了。」

    .

    那幾天，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能夢到十七歲的向榆。

    可能是向榆亡故的事情對他有所打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