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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3:45:39 作者: 桃白百
    齊昕皺眉:「這麼激烈?」

    他說完看向鹿澄,還沒來得及再開口說些什麼,卻見鹿澄猛地跳了起來,打開抽屜拿出一個信封便沖了出去。

    .

    Omega和Alpha的宿舍區離得很遠。鹿澄一路小跑,到半途時氣喘吁吁,不得不放慢了步伐,接著心裡湧出了些遲來的猶豫。

    他出門時全憑一股衝動,可仔細想想,他根本不知道吵架發生的具體時間,陳最吵完了也不見得會回宿舍,甚至不見得會進學校。

    自己就這麼衝出來,實在是沒什麼頭腦。

    可又轉念一想,無論如何,跑這一趟遇到陳最的概率總比待在宿舍里高得多。他已經大半個月沒有見到陳最了。過去,這是只有在假期才會遭受的折磨。

    他很想他。

    死馬當活馬醫吧。鹿澄深吸一口氣,再次小跑起來。

    正當他跑上這兩年多來已路過了無數次的拱橋,在下坡路上,遠遠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高挑、挺拔,讓他在看到的瞬間原本便因為奔跑而劇烈跳動的心臟瞬間收縮。

    他呆滯了兩秒,接著放慢了腳步,就像兩年來一直做的那樣,安靜地、遙遠地跟在陳最身後,與陳最保持相對靜止。

    陳最個子高,腿長,走起路來比他快上許多,他需要半走半跑才能跟上。

    但這也不難,他已經很習慣。

    鹿澄一邊走,一邊把手伸進口袋,緊緊捏住了信封。

    可這不是他今天該做的事。

    他不想再默默地跟、默默地看了。明明想好了的,要出現在陳最的面前,要給他留下印象,要努力爭取。

    他的手中此刻正緊握著自己的心意,他要把它遞給陳最。

    最後一次抽取的卡牌,名叫「利劍」,寓意鋒利、勇敢、當機立斷。

    鹿澄深吸了一口氣,用儘可能大的聲音喊出了心上人的名字:「陳最!!!」

    前方的人應聲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

    當陳最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的瞬間,鹿澄的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心跳的聲音。

    第9章 長得倒是挺可愛

    走在路上忽然被人從背後叫住,陳最下意識感到心虛。

    當他懷著忐忑轉過身去,心裡在想的是,不對勁。若吼住他的是老師,聲音不該如此稚嫩清脆。

    終於在視線中捕捉到聲音的源頭,陳最愣了愣。

    一個長著一雙大眼睛的可愛Omega。

    陳最對這個人有幾分印象,知道他跟自己同專業,偶爾會一起上課,也曾有過幾次在校園中擦肩而過的經歷。許久以前,還說過一次話。

    在腦中仔細搜索一番後,陳最發現自己完全想不起這個小可愛的名字。

    這個可愛的Omega無疑是有事找他,而且是一件很嚴肅的大事。

    這是陳最從他的臉上讀到的答案。

    「……怎麼了?」陳最向這個喘著粗氣眼睛瞪得圓滾滾的男孩露出一個笑容。

    對方一言不發,深吸了一口氣,緊緊抿著嘴唇,大步地向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小小的個子,大大的氣勢,雄赳赳又氣昂昂。

    陳最不禁思考,自己最近有沒有做過什麼會被人尋仇的荒唐事。

    小可愛很快來到了他跟前,停下腳步,仰起腦袋。

    陳最又問了一次:「找我有什麼事嗎?」

    小可愛目光如炬,直視著他,緩緩地把手伸進了衣兜。陳最有錯覺他下一秒便會從裡面掏出一把匕首猛地扎向自己。

    下意識微微側身做好了防禦準備,陳最依舊沖他笑:「到底怎麼啦?」

    他的視線警惕地看著小可愛的口袋。

    意料之外,對方從口袋裡掏出的是一個薄薄的紙製品。

    信?陳最猜測。

    很快,當對方把那個黑漆漆的東西以一種不容拒絕的架勢用力塞到他臉前,他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烏漆墨黑的信封,遞信人苦大仇深的表情及充滿殺意的動作,兩相結合,信件內容恐怕不會友善。

    在伸手接過的同時,陳最問道:「這是什麼?」

    表現得極不友好的小可愛終於開口,語調冷硬:「你看了就知道。」

    他說完,也不等陳最再次開口,轉身拔腿就跑。

    那小小的個子衝上了拱橋又快速下坡,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陳最的視線中。

    ……奇怪的小東西。

    陳最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信封,發現正中間用銀色的珠光筆寫著:陳最親啟。

    字跡圓圓的,一筆一划端正整齊,就和他的大眼睛一樣可愛。

    .

    陳最一度懷疑打開以後會看到一些紅色筆跡的恐嚇文字。

    好在當他回到寢室拆開信封,其中信紙乍一看還挺正常,與黑漆漆的外包裝截然不同,是透著幾分清新氣質的淺蔥色。

    剛展開信紙,衛生間的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喲,回來啦?」寸頭從裡面走出來,「不是說要閉門思過到下個禮拜嗎?」

    陳最下意識把信紙收了起來,隨手放到了身後的書桌上:「減刑了。」

    「他們對你還真是客氣,」寸頭撇了下嘴,「換別人這麼折騰可不會那麼輕拿輕放。」

    他的語氣明顯透著幾分陰陽怪氣。

    陳最卻只是笑了笑,並不多做搭理。剛想再次拿起信紙,他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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