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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3:45:39 作者: 桃白百
    「不過,要是阮亦云真成大明星了,跟陳最恐怕也很難走下去吧?」齊昕說。

    鹿澄張了張嘴。

    在想要否認的同時,他心底一個小角落裡,竟湧起了極細微的期待。

    在呆滯了兩秒後,他稍稍放大了聲音:「不會的吧!」

    他暗自警醒,不可以因為嫉妒而變成讓自己討厭的模樣。

    .

    齊昕的猜想並沒有成真。

    阮亦云始終老老實實待在學校里念書,並沒有朝演藝圈發展的意思。陳最與他的感情也保持穩定,一直到鹿澄升上大三,從未聽聞兩人有過爭吵分手的傳聞,是學校里公認的神仙眷侶。

    兩人都外貌出眾,必然會經歷無數誘惑,依舊情比金堅感情融洽,在旁人看來,無疑是值得艷羨的、能讓人相信愛情的正面例子。

    畢竟,並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有那麼長久的保質期。鹿澄在大學裡最親密的朋友齊昕,兩年多的時間裡已經換過一任對象。

    「你才是真的長情,」齊昕有些無奈地同他打趣,「戀愛兩年不分手不稀奇,但遠距離暗戀持續那麼久的可真不多見。」

    正要出寢室的鹿澄動作一僵。

    「又是去操場散步,對吧?」齊昕說。

    鹿澄不置可否。

    齊昕從床上爬了下來:「我和你一起去吧。」

    .

    學校里有個小足球場,旁邊緊挨著兩個籃球場,中間隔著塑膠跑道。

    傍晚時分,球場邊的塑膠跑道上會有許多學生結伴繞圈散步。鹿澄是這兒的常客,就算沒人陪,也會在每周固定的幾天裡過來晃悠大半個小時。

    因為陳最會和朋友們在一旁的籃球場上打球。

    環狀的塑膠跑道有一小段路緊挨著陳最所在的籃球場,鹿澄每每走到那兒,都會低下頭加快腳步,離遠了才敢偷偷轉頭觀察,一直走到距離籃球場最遠的那個角落,他便有勇氣肆無忌憚地打量。

    齊昕沒有約會的時候時常陪他。兩人一邊散步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鹿澄默默欣賞陳最在球場上揮汗如雨時的帥氣模樣。

    「你這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齊昕在來到操場邊後感慨道,「說不定陳最早就發現了。」

    「不會的,」鹿澄說,「我又不顯眼。」

    大剌剌蹲在球場邊近距離圍觀還歡呼喝彩喊加油的人都不少,他這麼個遠距離偷看的,絕對安全。

    「誰說的,」齊昕笑著伸手捏他的臉,「你長得可愛嘛,哪個Alpha能忍住不多看兩眼。」

    鹿澄嘆氣。會多看他的人,心裡想的恐怕是「唉呀媽呀這人一臉便秘想幹啥呀」。

    再說了,陳最喜歡的也不是可愛類型的Omega。

    「咦,」望著籃球場的齊昕說道,「阮亦云也在啊?」

    鹿澄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正如預料中那樣,阮亦云不是在場邊,而是在場上,此刻正運著球與陳最對峙。

    他們打的是三對三,場上六個人,他是唯一一個Omega,遠遠看過去,身材明顯較旁人更纖弱。

    鹿澄過去曾在靠近籃球場時近距離觀察過他打球的模樣。

    體型上劣勢明顯的阮亦云在面對Alpha時眉眼間全無半分怯場,神色自信乃至張揚,氣場凌厲,比之Alpha也毫不遜色。

    「好帥啊!」身旁依舊看著球場的齊昕一臉驚訝地感慨道。

    第5章 也想過當那種壞壞的Omega

    在齊昕話音落下的同時,由阮亦云拋出的籃球穩穩地落進了籃筐。

    同樣目睹了全過程的鹿澄心中也是一陣驚艷。

    阮亦云在Omega中算得上高挑,可在陳最面前,依舊顯得身材纖弱。當陳最半張開手臂擋在他身前,對他而言幾乎是一道鐵壁。可他勝在動作靈巧迅速,幾次突破不成後,一個靈活的假動作讓陳最反應不及,臨場做出了錯誤的判斷。阮亦云抓住了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果斷地一躍而起,跳投得分。

    「不得不承認,」齊昕搖著頭感慨,「他真的很特別。」

    鹿澄點了點頭。

    方才那一幕,就算是同為Omega,也會有幾分小心動。

    這世上的邏輯很奇怪。一個擁有Omega特質的Alpha會被同性嘲笑,但一個擁有Alpha特質的Omega卻能輕易獲得同性的好感。

    齊昕嘆氣:「說真的,你都暗戀那麼久了,要不是對手實在太強,我真想勸你去挑戰一下。」

    他的語調聽起來像在開玩笑,故而鹿澄並未多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

    若陳最是個喜新厭舊見異思遷的人,能被輕易「挑戰」成功,那他在鹿澄心目中,也就沒有那麼吸引人了。

    雖然,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裡,阮亦云在鹿澄心目中的形象已經遠不如最初時那般完美無瑕。

    鹿澄對他有點小意見。

    閒聊間,他們逐漸靠近了籃球場。鹿澄就像平日那樣暗暗低下頭,齊昕則依舊毫無顧忌地向著球場上的人打量。

    很快,他發出了帶著疑惑的聲音:「……這是在幹嘛呀?」

    鹿澄聞言抬頭看過去,只見阮亦云和陳最正站在球場邊緣說話。

    阮亦云十分明顯地沉著臉,在說了兩句後抬起手來,指尖直直地指著陳最的臉。

    隔著幾米距離,能聽見一些聲音,卻聽不清他究竟在說些什麼,可很明顯的,他的語氣極為強硬,是在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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