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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3:43:08 作者: 茶山
他到底來了個什麼樣的鬼地方,為什麼所有人都是人面獸心?
聖人欺我!聖人欺我!
許兆秋垂了眼睫,又很快抬眸望向翁卯。
忽然,他掐住翁卯的脖子,將人撲到地上,一旁的苗兵見狀正欲上前,翁卯卻抬手制止。
只讓許兆秋騎在他身上發瘋,摳著他脖子歇斯底里道:「老子說的是老子不想死!」
一旁的苗兵都懵了,他們翁統領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還是被一個大魏書生這般扣在地上?
翁卯卻只是默默承受這一切。
不出片刻,許兆秋就垂了頭,乾脆趴在翁卯身上大聲哭了起來。
翁卯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抬手想去摸這人頭髮,可猶豫半天,最後還是沒下手。
此刻屋內只剩下了路石峋和韓飛。
路石峋終於看向了這個少年。
這些年,就是這傢伙取代了他,一直跟在葉羈懷身旁。
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韓飛,個子挺高,身板看著還算結實,相貌,哼,他的玉聲一定看不上。
路石峋沒了耐心,開口道:「喜歡叫本王等的人,都不會有再次開口的機會。」
韓飛雙手成拳,怒看向路石峋,答:「我知道你不會傷害先生。但你有問過先生自己的意願嗎?」
路石峋冷道:「廢話太多。」
韓飛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我請你務必幫我轉達先生,你沒有權力幫他做決定!」
這一刻,韓飛腦中轉過了許多念頭。
但他想起了葉羈懷獨自前來苗宮赴宴那日,臨走前對他交代的一句話:
「苗王,可信。」
見人還愣在原地,路石峋不耐地合起了扇子,便聽韓飛道:
「陛下被祁王軟禁了,朝中如今盛傳永順帝曾留有遺詔,遺詔中寫明要祁王接替王位。而非……而非先帝。所以……祁王已經在京中開始籌備登基了!」
聽到韓飛的這段話,路石峋心中冷笑更甚。
好個蠢貨!
都不用他廢一兵一卒,自己先從那個位子上滾了下來。
與此同時,苗宮王寢,葉羈懷正坐在案前讀書,聽見了殿外傳來一個他熟悉的聲音。
是長公主路皎莎來了。
「喲,咱們大美人怎麼一人在宮中,我那不成器的皇弟呢?」
路皎莎一面扯著手絹,一面步入了宮中,身後跟著姱薇。
不久,有宮人來同路石峋報告,路石峋立刻離開別院,趕往王寢。
路石峋剛剛走到殿外,就聽見路皎莎的大笑聲。
他衝進宮殿,一眼看見路皎莎竟然拉著葉羈懷的手。幾步衝過去,將路皎莎擋開,一把將葉羈懷拉進了自己懷中。
姱薇快步上前護住了路皎莎:「大王不可對長公主不敬。」
雖然姱薇是路石峋一手提拔起來的,但自從進苗宮見過長公主後,就主動請求調去路皎莎身邊當近衛。
為此劉裴璟來找路石峋磨了近數月,說他家婆娘男女通吃,叫路石峋給他做主,但最後還是被姱薇收拾得不敢多言了。
路石峋先看了看葉羈懷身上有無傷處,然後對路皎莎道:「我說過不許再來招惹他。」
路皎莎白了路石峋一眼:「你當你姐是妖怪嗎?還能吃了你的小公子不成?」
路石峋打算繼續開口,卻被葉羈懷一把拉住:「不得無禮。」
路石峋一肚子大逆不道的話一下子堵在了喉嚨里。
路皎莎這時上前一步,又想來拉葉羈懷的手,路石峋毫不留情地再次擋開了路皎莎。卻看見葉羈懷竟將手腕抬到了他眼皮底下。
「他傷你了?」路石峋緊張道。
「你眼瞎了?」路皎莎立刻道。
路石峋這才看見,葉羈懷手上戴著一隻他十分眼熟的玉鐲。
路石峋猛地望向路皎莎:「這個鐲子怎麼會在你那?」
路皎莎答:「不管為何在我這,現在這鐲子都已經是葉公子的了。臭小子我警告你,以後要敢對我們家玉聲不好,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路石峋卻只一直記著葉羈懷出意外那日,是路皎莎將人帶出了宮。
路皎莎和姱薇走後,路石峋立刻對葉羈懷道:「今後你不許再見這王城任何一人。出宮必須由我陪著。」
葉羈懷望著路石峋的眼睛,柔聲道:「苗王怎的將軟禁說得這般理直氣壯。再說你王姐,是來同我道歉的。」
這話叫路石峋也想起了那一日那個男子撲在他身上之事,緊張地望向葉羈懷道:「玉聲我從未、」
葉羈懷輕笑了下,舉起手腕上的手鐲,打斷路石峋:「你就不問問,長公主為何給我這個?」
路石峋望向葉羈懷手上的鐲子,
這個鐲子是路石峋的娘在他小時候從不離手的,他自然不會不認得。
只是他記得,小時候在冷宮,他娘為了給他討一碗治風寒的藥,把這鐲子給了一個宮人,在那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這個鐲子。
路石峋拇指揉了下葉羈懷手背:「玉聲想要便收著,不願收的話,我再給你打副新的。」另一隻手撫過葉羈懷鬢髮,聲調不正經道,「本王從不虧待愛妃。」
葉羈懷聞言,卻不再開口了。
他不得不承認,儘管眼前的人如今看上去落拓不羈,對他做的許多事也都幼稚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