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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阿竹醉酒

2023-09-13 03:31:23 作者: 南海十三郎
    阿梅在那次事件中吃虧最大,用當時流行的話說就是被人『挼了』也免不得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一番,弄得她意志消沉,學習成績也下降了不少,直到和吳放歌圍殲那群小混混之後才緩過來了,換句話說,好像是受到的恥辱已經化作拳頭,結結實實連本帶利的還給了那群混混,不過她並沒有加入吳放歌的小團體,可只要吳放歌說要幫忙的時候,她總是眉頭也不眨地答應下來

    變化最小的就是阿鬆了,除了有點嫉妒,因為高大英俊的趙延年對情竇初開的女生還是頗具誘惑力的,阿松曾私下對好友說:「阿竹有什麼好的嘛,長的那麼風騷,真不知道延年為什麼喜歡她!」有時半開玩笑地對趙延年說:「其實我們兩個才是一對吶,有成語為證『松鶴延年』嘛」不過除此之外,畢竟心地單純,沒使過什麼別的心眼兒

    但是今天卻不一樣了,因為有人犯了規矩

    一般的說,同學聚會參與的人員很單純,都是同學,很忌諱帶外人來,即使是某人的未婚妻或者未婚夫,那也算外人,更何況這個小圈子裡曾經有過感情糾葛呢?所以趙延年帶了未婚妻阿瑤來,著著實實是一個大失誤有未婚妻在場,不但自己說話要留著三分小心,就算其他人也要對某些問題可以迴避一下,既然彼此是外人,那麼也就有必要留著點面子了只可惜,同學相聚,大多也都是談些前情往事,往往說的人很開心,聽的人不是聽不懂就是覺得彆扭,阿梅到也罷了,可阿竹看著阿瑤心裡總憋著一口氣,所以也即故意說些當著阿瑤不當說的話,偏偏阿松又是個傻大姐,阿竹不管說什麼她都笑著一句話接上去,眼瞅著阿瑤的臉色就不好看了,趙延年的表情也很尷尬,生生的把吳放歌的一個接風會搞成了,幾對怨男怨女之間的爭鋒會,他夾在中間,極力抹和,總算沒讓這夥人當場掐起來

    「今晚咱們就這兒吃飯」阿竹說著,靠在沙發上,左手五指張開著在自己面前晃悠著,炫耀著上面的兩顆戒指

    阿松眼睛發綠,忙不失時宜地問了一般質地價格一類的話,帶著羨慕的語氣

    阿竹自顧看著自己的戒指說:「多少錢我也不知道啊,像我們這些做模特的,身上從上到下,從里道外,有一件東西是自己花錢買的,那就是恥辱」

    阿瑤聽了,臉上那種不屑的冷笑再也忍不住,多少浮現了一些出來,甚至嘴唇也微微動了幾下,雖然沒聽見她說的是什麼,但猜也猜得到,無非是說的:『你知不知道恥辱二字怎麼寫』一類的話

    場面到了這一步,就差劍拔弩張了,這還怎麼進行下去?趙延年於是藉口去上了個廁所,其實是把帳結了,然後又回來干坐了一會兒,伸了一個懶腰,推說還有事,帶著阿瑤走了

    那兩人一走,阿竹就變了臉,說:「拽什麼嘛,以為自己是二五八萬吶」殊不知阿瑤此刻也正在趙延年面前評價他們

    阿瑤的話雖然難聽,但是評價卻也中肯,在她的眼裡,阿梅雖然老實卻不夠時髦,模樣打扮就像個女民工;阿松只會瞎打扮,只會lang費好衣料,而且談吐像個傻大姐;至於阿竹,活脫脫就是個雞

    不過評價吳放歌的時候,阿瑤說的還算客氣,只說了『你原先不是那麼誇他的嗎?怎麼就混成這樣了?』趙延年一直忍著不說話,充分體現了小不忍則亂大謀的精神,一個阿瑤他不怕,可後面還有自己的老爸吶

    阿瑤見趙延年一直悶著不吭聲,到也知道見好就收,就換個話題問:「你真打算把你的床什麼的都送給吳放歌」

    趙延年這才點頭說話「嗯,你也看見了,他現在過的很苦而且咱們就快要結婚了,那些東西也沒什麼用了」

    阿瑤一撇嘴說:「誰說沒用了?我妹妹馬上要來金烏找工作,到時候要住要用,你給新買還不是要花錢啊」

    趙延年見阿瑤這麼說,知道這事兒算是黃了,但是又不想就這麼投降了,於是說:「可我已經答應了放歌了啊,大家同學一場,總不能說話不算話」

    阿瑤搖著他的胳膊,面帶潮紅地說:「其實我也不是小氣,只是,我第一次和你……就是在那上面,我可不想再讓別人睡在上面」

    這話一出口,趙延年再也無法拒絕,只得囔囔地說:「可是,要是不表示一下,下次我還怎麼和放歌見面啊」

    阿瑤笑著說:「你呀,你老婆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我看吶,你的那些床啊柜子呀就不用送了,留著給我妹妹用今天咱倆都看見了,你同學那兒潮,咱們拿點錢送他一個電熱毯就好了,前幾天我陪咱媽逛街,百貨公司正打折呢」

    趙延年沒說話,只是嘆了口氣,阿瑤知道大功告成了,就接著說:「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這事我去辦好了」

    於是,趙延年徹底繳械投降了

    另一邊,阿竹去結帳,被告知已經有人結過了,哼了一聲,沒說話阿松卻說:「延年其實還可以哦」

    只有阿梅悄悄地吳放歌說:「到底還是疏遠了」

    吳放歌說:「正常的,這個年齡段結婚就業的,大家都忙碌,一般的說同學們要再度親熱起來也得一二十年後了那時候有的人事業有成需要顯擺一下,還有的人離了婚需要排遣一下寂寞,所以就又湊到一起了」

    阿梅聽了笑著說:「你這個人,嘴比以前還毒了」

    當晚阿竹非要請大家吃飯不可,還上了兩瓶白酒,不過到被她喝了大半,然後就撒酒瘋,鬧了個不亦樂乎,到了結帳的時候,阿梅拿出一個大磚頭手機來,撥了一個電話,沒一會兒,一個看上去三十出頭不到四十的一個瘦弱略微禿頂的男人就出現了

    「怎么喝成這個樣子?」在禮貌而又冷淡地和吳放歌等人打了個招呼之後,徑直過去攙扶阿竹

    「不要,我還沒喝完呢」阿竹lang笑著掙扎,阿梅想上去幫忙,被吳放歌悄悄一拽說:「別去,那個人不想我們離她的女人太近」

    阿梅一聽,眼睛瞪的老大:「你是說……「「噓……「吳放歌對她擠了擠眼睛

    雖說阿梅沒去,可阿松是天生的熱心腸,吳放歌也不好明著勸她,也只得由著她幫著那男人扶著阿竹去了

    「唉!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好好的說給你接風的」阿梅嘆了一口氣,一屁股又坐回到椅子上「真是糟透了」她說

    「還有更糟糕的吶」吳放歌說著,笑的十分詭異

    「還有啥?」阿梅問

    吳放歌指著一桌子的杯盤狼藉說:「他們誰也沒付帳……」

    「啊?」阿梅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合著就剩了咱們兩個窮人在這兒啊」說著壓低了聲音說:「要不咱倆跑」

    吳放歌笑著用目光為阿梅指示著方向說:「不行啊,都盯著我們吶,你看那個夥計,好像隨時要報警似的」

    阿梅說:「那怎麼辦?」

    吳放歌聳了聳肩膀說:「沒辦法了,我身上沒帶多少錢,咱倆湊湊,算我借你的」

    阿梅說:「不,這是給你接風,算我借你的」

    兩人往返客氣了幾回,最後吳放歌說:「先別說了,先湊錢結帳,我看那邊那幾位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結果兩人掏空了身上所有的口袋,總算是付清的飯錢,等他們走出飯店的時候,已經成了徹頭徹尾的窮的叮噹響的無產者

    「都是他們嘛,要來這種高檔地方……」阿梅還在跟耿於懷

    吳放歌笑著說:「沒什麼,都是同學,誰請誰不是都一樣的嘛,只不過下次誰要是說要請客,那麼就先拿出一筆保證金來,免得喝醉了不認帳」

    阿梅拍手笑道:「好辦法,不愧是當年班上的才子」

    吳放歌說:「啥才子啊,劈柴的柴,你才是當年的才女呢……說實話,你不上大學可惜了」

    一提到這件事,正戳到阿梅的傷心處,她降低了聲音說:「沒辦法啊,家裡沒錢啊」

    吳放歌見惹的她心情不好了,就勸道:「哎呀,其實也沒什麼啦,對了,現在不是可以自考嗎?自考的學歷可是國家承認的,要不咱們一起自考,也花不了多少錢」

    「行啊」阿梅眼睛一亮說「咱們還可以一起複習呢」

    「誰說不是呢?」吳放歌笑著,隨手在阿梅背上一拍,原本到也沒有別的意思,可是這一拍一下,阿梅的身子居然趁著勁兒靠了過來,只得順勢摟住,一時間兩人誰都不說話了

    又默默走了幾十米遠,正是一個岔道口,吳放歌就主動開口說:「我先送你回家」

    阿梅柔聲說:「不,先去你那裡看看」

    吳放歌笑道:「我那兒不是看過了嘛,有什麼好看的」

    阿梅說:「我決定明天就過來幫你弄房子,今晚先去看看情況,考察一下」

    吳放歌不在拒絕,兩人就朝他的租房走去雖說這片地區已經著手城市化了,但是市政工程還沒有跟上來,基本沒什麼路燈,兩人相依著,深一腳淺一腳的摸索著走

    到了出租房前,吳放歌一手摟著阿梅,一手去口袋裡摸鑰匙,摸了許久卻沒摸到,阿梅就問:「忘帶了嗎?」

    吳放歌說:「可能落在我的工作服口袋裡了,不過沒事,我可以從上面的氣窗翻進去」

    「你要小心些」阿梅叮囑道

    「沒事兒」吳放歌答著,很輕鬆地就從氣窗爬進了房裡,從裡面打開了門,而阿梅正站在門口,兩人就這麼面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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