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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2:40:08 作者: 四沂
    總之好喜歡。

    -

    鄭星野這晚到底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只是好像純心要來破壞倆人的二人世界,吃完晚飯也不走,就坐客廳里玩遊戲。

    客廳設備很全,他一個人在那裡坐在地毯上玩賽車也很來勁。

    嘴裡不停地叫著「我靠」「沖啊」「別歪啊」。

    白芷原本每晚吃過飯後都會和傅玄西一起窩在沙發里看會兒書,但今晚根本看不進去。

    她實在被鄭星野吵得不行,鬱悶地撲進傅玄西懷裡,小聲說困了。

    寧願上去睡覺,也不想在這裡聽鄭星野鬼叫。

    「我們去睡覺。」傅玄西丟了書抱她,完全把鄭星野當成了隱形人。

    鄭星野立即丟了遊戲手柄,「你們就這待客之道啊?」

    傅玄西抱著白芷起身,冷冷瞥他一眼:「愛滾滾,不滾自己找地方睡。」

    「哦,我懂了。」鄭星野起身穿上拖鞋跟在他們身後,「走吧,一起上去。」

    白芷:「」

    這人怎麼奇奇怪怪的,之前遇見那兩次都不這樣啊。

    -

    這一夜白芷有些崩潰。

    鄭星野就跟神經病剛出院似的,還沒反應過來正常人應該是個什麼行為,不停地敲門打電話。

    一會兒餓了一會兒困了一會兒睡不著,傅玄西罵他都沒用。

    好不容易到後半夜終於消停了,白芷已經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縮在傅玄西懷裡問:「他這樣的,就不招打嗎?」

    又說:「我好像看他臉上有傷,是不是已經被打過了?」

    「是嗎?」傅玄西把她往懷裡按了按,「他臉上的傷怎麼看出來的?」

    「雖然他化妝遮住了,但是離得近還是看得見痕跡的。」

    「所以你什麼時候跟他離得很近?」

    白芷差點倒吸一口涼氣。

    緩了緩,才說:「我視力好,所以看見了。」

    傅玄西眼色一沉,好像想起什麼,忽地鬆開她開了燈。

    白芷不解其意,但心裡莫名就有點慌。

    「說說。」傅玄西穿著一套很柔軟的銀灰色絲綢睡衣,寬寬鬆鬆地套在身上,隨意地靠著床頭櫃。

    明明很隨意的姿態,卻有種威壓感。

    他從床頭柜上摸了煙盒過來,磕了支煙,夾在指間,剛偏頭要點火,眼角餘光掃到一旁縮成小小一團看著他的白芷,又把打火機放下了。

    白芷問他:「說什麼?」

    「說說我回來之前,鄭星野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呀」白芷扯了扯嘴角,打算輕描淡寫地糊弄過去。

    「是麼?」傅玄西伸手把她撈起來架在懷裡,盯著那雙閃躲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看,「你們當時離得那麼近,在幹嘛呢?」

    白芷對上他的眼。

    他的眼睛總是這樣,想追究一件事的時候,就會變得這樣深邃,像是一口很幽深的古井,叫人怕。

    明明是這樣閒散的坐姿,偏偏這眼神,就像是審判官一樣讓人不敢撒謊。

    坦白才能從寬。

    白芷儘量站在客觀公正的角度陳述事實:「當時我剛做完元宵出來,打算打電話問問你什麼時候回家,他忽然出現。」

    「後來我給他泡了一杯六安瓜片,問他想吃什麼菜,他沒回答,忽地一下碰了我的臉。」

    說到這裡時,白芷明顯感覺到搭在腰間的手兀地收緊了。

    她咽了下喉嚨,小心翼翼地繼續解釋:「最後他湊近了給我看他的手,說是因為我臉上粘了江米粉,要替我擦。」

    說客觀,也不算客觀。

    白芷主動省去了鄭星野說她可愛的那一段。

    她不確定,自己跟傅玄西這樣的關係,和鄭星野跟他的關係,這兩種關係比起來,到底誰更重要。

    小時候看的電視劇里,富貴人家的公子在外面尋歡作樂,也有交好的姑娘,寵得不行。

    但那就是逗個趣,並算不上愛。

    是隨時都可以放下的喜歡。

    臉上忽然覆上一點有力的溫熱,是他伸出了大拇指按上來,「碰你這裡了?」

    白芷聽不出他語氣里藏著什麼心情,忐忑地點點頭:「嗯,很快,很輕的一下。」

    好像又怕什麼,補充到:「他應該是習慣了對女孩子這樣,所以就——」

    「替他開脫?」傅玄西輕嗤一聲,又重重地在她臉頰鼻樑旁邊那塊用力按了下:「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不等她解釋些什麼,他直接掀開被子下了床。

    「咔噠」的一聲,房門關上。

    徹底隔絕了她的視線。

    -

    白芷心裡也堵著氣,覺得他不聽她解釋,那她也不要解釋好了。

    一個人躺床上憋悶了好一會兒,還沒等到傅玄西回來。

    她在心裡瘋狂地反問自己:你確定要這麼跟他鬧掰然後分開嗎?

    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不要不想。

    是明知不應該,卻又死不悔改。

    她想他一定是七年前買她花的時候給她下了蠱毒,不然為什麼,就是停不下來。

    一想到要放棄他,就覺得四肢百骸都密密麻麻地疼,難受得要死。

    最後她把所有的委屈和難過獨自咽下,起床去找他。

    她是在客房裡找到傅玄西的。

    鄭星野手裡提著一瓶從酒櫃裡翻出來的威士忌,腳邊還橫七豎八地倒著一堆啤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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