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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2:23:45 作者: 沉讓
    「你沒事兒吧?」

    鍾寒煙有點暈血,頭沒抬,手上沾的那點血被她顫顫悠悠的舉起向後給人看:「有事兒,我碰到頭,流血了。你得過來扶我一下——」

    「......」

    聞漠北揪了下褲腿蹲過去,越過向後伸向自己的那隻手,向下直接抓住人的胳膊肘,扯著將人從地上拉起。

    他力氣大,鍾寒煙覺得被扯得有點疼。

    被半拖半拽著坐到沙發上的時候,忍不住嘶了一聲。剛撞到頭時候的那陣眩暈勁兒過去,抬眼看過旁邊的人,卻發現人坐在那裡不動,扯著嘴角盯著自己似笑非笑的。

    「你不是一直挺能耐的?」

    不僅沒有憐香惜玉,聲音都帶著嘲。

    「怎麼最近這麼迷糊?又是忘東西,又是丟房卡,又是滑倒——」

    「我又不是故意的......」

    聞漠北沒搭理人,目光從上往下,停在某個點頓了頓,抬手將鍾寒煙那過於往下的衣領向上拎了拎。後直接起身往裡邊臥室去了。

    再出來,手裡多了枚創可貼。

    「我這裡只有這個。」

    邊說坐下來開始扯外邊那層包裝。

    「你將就著用。」

    「有沒有碘酒?我想先消下毒。」

    「我還需要吃點消炎藥。」

    「我怕感染留疤。」

    「......」

    聞漠北垂眸停住撕扯創可貼的手,聽到話沒覺得事多,少有耐心的頓了頓,突然發現,平常處理自己小傷口時候的這點東西,似乎對於女孩子不怎麼適用。

    隨即放下手裡撕了一半的東西,重新回到臥室,換了身衣服出來。

    「那你等著,我出去給你買。」

    明明傷口不深,輕微擦傷,稍稍滲了點血。

    可鍾寒煙突然就想、小題大做。

    聞漠北出去的時間不長,十幾分鐘。

    手裡拎著袋子,買了一盒阿莫西林,一瓶雙氧水和碘伏,還有一包棉簽。

    往桌上一放,邊脫外套邊問:「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鍾寒煙扯過袋子,道了聲謝,「我自己就行。」

    於是聞漠北重新窩進沙發,但是沒躺,與鍾寒煙並坐著。拿過旁邊剛剛丟下的雜誌,重新翻著看。

    鍾寒煙看了眼袋子裡的東西,一樣一樣往外拿,拿過一半,側臉看了眼旁邊的人,又猶猶豫豫的。

    「怎麼了?」

    聞漠北翻了頁雜誌,察覺到目光偏過臉看。

    「我好像看不見磕傷的地方,要不,還是你幫我吧?」

    聞漠北鼻腔輕嗤,將手裡的雜誌放到一邊,坐過來,拿過一瓶雙氧水擰開,接著又去擰另外一瓶。

    「不是好像看不見,是肯定看不見。你對面又沒長著一雙眼。」

    他手下動作沒停,說著下意識撩起眼皮看了眼人。

    鍾寒煙看過去的眼神太過直,讓他一愣。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聞漠北眼睛彎起,半開著玩笑,「是不是突然發現我很帥,也很好,其實跟別人一點都不像?」

    說到最後,他捏著剛沾了雙氧水棉簽的那隻手頓了頓,一滴藥水順著又滴進了瓶內。

    但很快他又說:「好了,把你額角的頭髮往上捋一捋,上藥。」

    第58章 初晴 他冷眼看她得寸進尺

    有些事情, 朱珠是隱晦跟她提過的。

    關於一些彆扭在兩人之間的事情,她也並非是完全未察覺。

    其實Kiven早在兩年前Mot解散的時候,就回去了英國。

    鍾寒煙與他, 再沒有聯繫, 最後一面也就停留在那家咖啡館。

    縱然自己真的處心積慮過。

    但交集,真的不多。

    以至於到現在,記憶都變得稍顯模糊。

    有些現實, 也是真的,不得不屈從。

    人真的是會, 走著走著就走散的。

    楊琴當年發起瘋來雖然不要命,但是Kiven哥哥的父親涉及的商業案件也的確是任誰都無力回天。

    可儘管這樣,不得不承認的是,當初將他媽媽跟他接過來國內,楊琴也的確居心不純。當時她因為有病可以卸下不少責任的同時,也是有Kiven他們沒有過多追究的原因。

    所以, 關於Kiven的, 無法再追溯, 都很久遠了。

    包括當時在邵城誤打誤撞遇到的他。

    也不過是給鍾寒煙解開了一個心結而已。

    歸根結底, 都只是年少灰色時期,唯一明媚日子裡留下的那點不甘心。

    在驅使著她。

    ......

    鍾寒煙沒能洗成澡, 躺在床上睡不著。

    額頭有點疼。

    腦袋裡也亂七八糟。

    聞漠北剛剛給她上藥的那一刻, 她突然就想著, 如果能夠這樣一直相處下去......

    但自從相遇, 她明里暗裡,她一個女孩子,示意了那麼多次。

    他從沒明確表過態。

    他到底怎麼想的?

    鍾寒煙承認自己從來不是一個特別善於隱晦感情的人。

    從小到大,一直都是。

    但聞漠北也並沒明明白白的拒絕過。

    包括那天在酒吧。

    他還救了她。

    而現在, 躺在他經常會躺的床上,蓋著他經常要蓋的被子。

    隱隱飄在鼻尖的,還有不知道是酒店薰香還是他時常慣用的香水味。

    她真的對他了解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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