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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0:40:20 作者: 何妨微瑕
盛玄胤騰然躍起,抽過地上刺客的長刀抵禦四敵。冰冷的白刃沾染上噴射的鮮紅熱血,衣袂飄然獵獵作響間,所有刺客依然倒成一片。
飛影輕快落地,押著一個倖存的刺客跪在盛玄胤面前,血色染得黑色夜行衣都顯得更加深沉壓抑。
他眼角沾染著血珠,聲音暗沉:「殿下,留了個活口。如何處置?」
盛玄胤垂下眼瞼,輕蔑地俯視著跪在地上失血過多的刺客,白光一閃手起劍落,鮮血噴濺一地。
他丟掉手裡的劍,落到地上響聲清脆:「惱人的傢伙,留下來葉不會說什麼有用的,倒不如殺了來的清淨。」
他慢悠悠地掏出手帕,擦拭著濺入眼眶的血色。
遊船駛到浦邑街外,皇城邊荒涼無人之地。盛玄胤擦乾淨守鶴臉,冷冷道:「將這些污穢扔進河裡。」
飛影點頭應下,盛玄胤慢步走出船艙,寂靜荒蕪的城郊四下無人。可突然一瞬間,盛玄胤覺得似乎有一道目光朝自己看過來。
他動作一頓,隨即順著感覺扭頭看去,對上了蕭泠那雙布滿驚愕與恐懼的眸子。
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是太忙,分身乏術
沒有力氣多說了(擺爛)明早一起又是活力滿滿的小美女一隻(臭不要臉)
第21章 真真假假(二)
蕭泠對上盛玄胤陰翳的目光,只覺得心都涼了半截。
——出門溜彎兒撞見自己夫君的拋屍現場怎麼辦?
是睜眼說瞎話裝作沒看見,還是兩眼一閉直接倒地裝死?在線等,挺急的!
本來只是借著出門的機會沿著水路熟悉一下護城河周邊的路徑,想到城郊荒涼無人,應當不會遇見漠北皇室里的人,說不定可以找到合適的地方作為之後行動的根據地。
卻不曾想會在這裡撞見盛玄胤聚眾拋屍的一幕,一具具殺手的屍體被東宮的侍衛拖到船艙邊,噗通一聲丟盡幽黑的深水中。重物濺起的巨大水花很快便沉下去,被吞噬在著無邊暗夜裡,最後剩下一片平靜如常。
盛玄胤一雙鳳眸微微上挑,眉梢微揚:「想不到會在此處遇見太子妃。」
蕭泠皮笑肉不笑你:「我也沒想到,真巧。」
盛玄胤冷哼一聲,眼底笑意森寒:「將太子妃帶回去,這才放出來一天就這麼不安分,是得好好管教管教了。」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躲在船後的綠綺和豆蔻欲言又止,被盛玄胤投來的一個陰沉的眼神威懾住,默默閉了嘴。
遊船駛過寂靜的城郊,船艙外有街口恍惚的燈光緩緩透進來,又順著河水流逝。
明暗不定的光影游曳在遊船駛過的河面上,淺水掀開波瀾又漸漸聚攏閉合。皇城靜夜,沉默的河水淹埋了一切聲息。
—
與此同時,商丘蟄京。
將軍府內,年輕的少將望向天空中盤旋的信鴿,抬手取下綁在鴿子腿上的信筒。
他忙不迭將信件打開來,只見單薄的宣紙上字跡雋秀清麗,霍驍目光落在蕭泠的字跡上,一時間有些恍惚失神。
身後傳來一個人低沉的聲音:「她說了什麼?」
霍驍眼睫一跳,收起信件頭也不回地應道:「殿下的意思是,稍安勿躁,以免打草驚蛇。」
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人影,月光打在他有些蒼白面容的瞬間,一道狹長的刀疤赫然出現在他那張年輕俊秀的臉上。
霍驍轉身,欲言又止地看著他,眼神中居然透露出一絲同情。
他撇過目光,故作鎮靜地低聲道:「我覺得殿下說得在理,褚赫,你實在是太衝動了,這樣只會因小失大,得不償失。」
聽見霍驍的話,褚赫嗔目裂眥,一雙眼睛裡布滿了血絲:「我衝動?我怎麼能不衝動!三殿下在漠北飽受折磨,漠北太子將她囚禁羞辱,霍驍,你告訴我我怎麼能不衝動!還是你覺得所有人都應該和你一樣做縮頭烏龜!你忘了三殿下曾經是怎麼對你的嗎?」
褚赫一把抓著霍驍的衣領,用力將他拽到自己面前,沉聲質問:「霍驍,你告訴我,你真的能安心嗎?」
霍驍沉默著,垂眸注視著褚赫那雙因為蕭泠而瘋狂的眸子,一時間所有話都卡在了喉口,什麼也說不出來。
蕭泠和親漠北的這三個月,兩國停戰,蟄京終於回到一派安寧祥和之中。但朝堂之上的氣氛卻一天比一天壓抑,新帝蕭珩日日焦慮,寢食難安,患了一場大病,足足休養了一月有餘才悠悠轉好。
潛伏在漠北的嚴生前些日子匯報蕭泠的狀況之時,提到了新婚之夜蕭泠被太監羞辱,以及盛玄胤將她囚禁在漠北東宮的事情。
此言一出,引得褚赫當場暴走,猛地掀翻了書案。硯台砸在地上碎裂成兩半,潑灑的墨汁濺上了霍驍的衣擺。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褚赫氣急,心口急劇地跳動著,□□:「我們商丘捧在心尖尖兒上的人,他漠北蠻族怎麼敢對她不敬的!彎腰讓漠北太子付出代價!」
霍驍也深知所謂和平不過是暫時的拉鋸,待到漠北休養生息、恢復國力之日,就是商丘城門大破、國滅家亡之時。
於是便答應了暗地裡養兵蓄銳,等到時機成熟便果斷出手,誅殺漠北太子,一舉擊潰漠北軍。
但冷靜下來仔細一想,的確是過於冒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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