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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50:25 作者: 三琅
    江瑜終於鬆懈下來,抬起一邊眼皮去看言謹。

    他依舊微微揚著嘴角,舔了舔唇上殘留的瑩液,「看來,爸媽已經同意了。」

    他這該死的帥臉。

    「……」

    江瑜沒再打攪他做飯,跟著他後面,認真學用這裡的廚具。

    .

    江爸江媽在客房睡下了。

    言謹熄燈後習慣性擁著江瑜躺下,江瑜正對著他,借窗台漏進來的燈光逡巡他的眉眼。

    「爺的家就是這裡嗎?」她先開口。

    聽見言謹嗯了一聲。

    「真好看。」江瑜腦子裡都是光怪陸離的城市畫面,「難怪爺一直祈福想回來。」

    「與夫人在一起,哪裡都好。」言謹溫聲說,吻了吻她的眼睛,突然道:「夫人二十一了。」

    「嗯?」

    「還是個學生呢。」

    「?」

    「這裡是早了點,但也不早了,要個孩子吧,夫人還欠爺幾個。」

    「……」

    話題跳躍太快,江瑜懵了一會兒神,而後聽到頭頂傳來低低地輕笑聲。

    停了。

    他說的是真的。

    江瑜瞬間沒了睡意,認真思考起來,按理說,她與言溫松在大啟時已經經歷了那麼多次房事,有了五個孩子,應該不排斥才對,可……

    這具身體總讓她覺得怪怪的。

    她還沒能完全將自己融進去。

    「再,再等一等吧。」她軟聲說。

    言謹見她反應這麼大,以為是不同意,沒料到是這樣的回答。

    他默了半晌,似乎明白了點。

    「這具身體也不是爺的。」

    江瑜震驚地瞪大眼睛。

    「那爺以前是,是誰?長什麼樣子呀?」

    言謹就把他以前的事情說了,包括出生,工作,死亡原因。江瑜認真聽著,聽見他說與現在長得一樣,不知為何,心裡稍微鬆了口氣。

    她已經習慣了言溫松這張臉,如果突然換一張,她不知道自己需要適應多久。

    「過陣子,爺帶你去見見他們。」他說,言恭銘從前總催他早點結婚生子,好給言家多生幾個學醫的子孫,繼承衣缽。

    他望了望江瑜,他這小妻子怕是又要辛苦一些了。

    言謹心疼地摟緊她。

    他將她當成自己命一樣疼著。

    江瑜說好,她也想見一見他的家人。言謹愉悅地把人擁在懷裡,低頭深吻著。

    室內空調熱哄哄,江瑜身上起了層香汗,投射在牆壁上的影子層巒起伏,交疊在一起。

    窗戶起霧,天寒地凍。

    遠在異國他鄉,一架飛機也剛剛啟程,趙朔眼睫不舒服地顫了下,聽見飛機外傳來轟炸的聲音,震耳欲聾。

    他立刻警戒起來。

    有空襲。

    江瑜晚間總睡得不踏實。

    她恍恍惚惚地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燃起了熊熊烈火,燒得他瞳孔生熱。

    她急急喘了幾口氣,嚇醒了。

    半夜時分,言謹聽見枕邊熟悉的驚醒聲,一時間有些分不清前世今生。

    「歲歲。」

    他試著喊了一聲,聲音透著剛睡醒的沙啞。

    江瑜輕嗯聲,去看房間白慘慘的窗台。玻璃外積著雪,有月光撒進來。

    「做噩夢了?」他問,然後熟練地把人拉回去,輕撫她後背。

    忽然,指尖頓了一下。

    言謹快速瞧她的眼睛,「你夢到什麼了?」

    嗓音有著難以察覺的緊張。

    江瑜胸口輕輕起伏著,她怔怔盯向窗台,想起夢中的那場大火。

    熾熱的,仿佛直衝著她的眼睛。

    「我好像看到一些事情。」她動了動唇,斷斷續續說了一些,微微揪起眉心,再想繼續說時,腦袋就疼了起來。

    「好了,難受就別想了。」言謹安慰她說,「都過去了,只是一場噩夢。」

    江瑜搖了搖腦袋,那個夢太真實了。

    她夢見自己死在了大火中,到處都是火苗,濃煙,窗台的白紗被火燒灼著……

    「馬上天亮了,」言謹輕哄道,他忽然就覺得有些事情想起來不如忘記了,他們現在這樣就很好,「明日帶你去挑婚紗。」

    江瑜成功被他轉移了注意力。

    逐漸冷靜下來。

    她睡不著,言謹便與他說說這裡結婚的流程,還要度蜜月,問她想去哪裡。

    江瑜莫名想到海邊。

    說想出海。

    言謹自然是應著。

    話說,江瑜留學的R國就在海邊,海景漂亮,只可惜現在正值戰亂,不然,他剛好可以帶江瑜去那邊旅遊,順道把自己的熱度降下來,回頭報考個醫學院,繼續以前的工作。

    老爺子說的沒錯,娛樂圈這種地方烏煙瘴氣的,他不合適,也沒心思混。沈淵選擇退居幕後,也是有道理的。

    他們這種什麼都不缺的人,安安靜靜過完一生,其實就是最好的。

    江瑜拿出手機,按照言謹說的,搜找一些旅遊景點的圖片,貓瞳亮晶晶地看,聽言謹與他說一些當地的與風土人情。

    房間的燈一直亮到了天亮。

    江瑜終於耐不住洶湧的困意,睡了過去,言謹卻沒什麼心思。

    他在想江瑜夢到的事情,那是愛人的一生,他不希望她想起來。那一世,他沒能緩解江瑜的精神問題,這一世,他依舊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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