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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50:25 作者: 三琅
「香蕊,送客!」江瑜迅速吩咐。
香蕊望了望進門的寧王,大著膽子請兩人出去。
然而,趙朔仿若沒聽見,直直盯著江瑜的臉,又看向她即將分娩的肚子,道:「王妃給府上帶來了不便,本王特意帶她過來給她夫人道歉。」
「本王妃又沒做錯,為什麼要給她道歉?」梁思燕抽出腰間的鞭子,狠狠甩了一下,「要道歉也是她給本王妃!」
江瑜瞧見梁思燕手裡的紅鞭,只一眼,腦中便浮現上一世被她抽打時的場景,她心頭的情緒微微不穩,香蕊察覺到異常,快速跑過去扶住她,而後道:「寧王,寧王妃,夫人身體不適,兩位還是請回吧。」
趙朔沉默須臾,說了句『告辭』,拉著梁思燕離開。
誰知梁思燕忽然揚起鞭子朝江瑜的方向甩過去,江瑜瞳孔一縮,待鞭子快到臉上時,趙朔及時出現,替她擋下了這一鞭。
梁思燕那一下用了全力。
當即,趙朔後背的綢料裂開了,隱隱能瞧見裡面的鞭痕,他微隆起眉宇,去看江瑜的臉,他的臉湊得那樣近,近到能瞧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驚愕。
他道:「言夫人沒事吧?」
江瑜極力維持臉上的鎮靜,一慣甜軟的嗓音此刻也透著顯而易見的清冷:「這裡不是寧王府,若寧王有什麼事情,還請在自己府內解決。」
趙朔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江瑜聽見他在耳邊低聲喊了句『歲歲』,又用只有兩人可聞的聲音說:「我們很快還會見面的。」
她深吸一口氣,蜷起了掌心,道:「冬子,送客!」
冬子立馬擋在趙朔面前,不客氣道:「寧王,請吧。」
梁思燕是梁王之女,冬子想起春生的事情,自然對兩人沒有好臉色。
趙朔冷冷看了他一眼,帶著梁思燕離開。
梁思燕氣得跺了跺腳,甩鞭而去。
江瑜坐在椅中,許久後才鬆懈下來,香蕊給她倒了杯茶水壓壓驚,極有眼色地沒有再提二人。她拿出袖子裡的信,轉移小夫人的注意力道:「奴婢現在就將信送到江府去。」
江瑜輕輕嗯了一聲,看著她離開,然後又招呼一名丫鬟過來,扶她去榻上休憩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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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溫松從大理寺回來時,聽冬子說了白日發生的事情,他臉色難看地沉吟片刻,讓冬子將梁王要造反的事情暗中散播出去。事情不能明著與趙和提,他便暗著來。
總歸,不能讓寧王府安生。
冬子立刻高興地去辦了。
言溫松走到臥房時,江瑜已經歇下了,面朝裡面,他在榻邊注視她須臾,準備去北城巡邏。
江瑜卻突然翻過身,叫住了他。
「爺早些回來。」她說。
說完聽見言溫松淡淡回應了聲,江瑜才一點點放下心來。
她想起趙朔臨走前與她說的話,心裡便忍不住升起不踏實,總覺得這幾日要有什麼大事發生,只有看見言溫松,看見他在自己邊上,她才能安心。
她望著言溫松離開,似有不舍。
對方似乎感受到了,也回頭朝她望來,笑了笑,讓她早些休息,他守完城就回來。
江瑜聽話地點頭,在言溫鬆快踏出臥房門時,還是忍不住又喊了一聲,她喊了他的名字。
話出口,自己都意外了下。
只能歸因於是她太緊張了。
江瑜緩緩坐起身,鞋也沒穿,快速跑下床來,跑到他腳邊,輕輕摟住他,勾住他脖頸,在他唇上情意綿綿地吻了吻。
「爺早些回來。」她又說了一遍,圓潤的瞳眸緊張地望著言溫松。
言溫松還以為是什麼大事,笑著再次嗯了聲,揉了揉她腦袋,然後把她抱起來,抱去榻上,慢條斯理替她掖好被褥,親了親她額頭,轉身走了。
江瑜盯著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心中的慌意卻半分未減。
她將兩隻小手輕輕按在心臟的位置,等它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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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消息散播很快,古來造反乃皇家禁忌,只是兩個時辰,已經有一些官員聽見了動靜,可是,大部分人都不敢明目張胆告訴趙和。
誰都怕事情燒到自己身上,不如在一旁看戲。
但總有一兩個不怕死的,連夜去了皇宮,把事情說了。
趙和聽罷大怒,下令嚴查此事,將準備回府休息的言溫松也叫去了養心殿。
趙朔聽到消息時,臉上仿佛沒有半分意外,反觀梁思燕已經急得火燒眉毛了,她煩躁地揚起鞭子,在院子裡左抽一下又抽一下,侍女們見到她就躲。
她想跑去書房找趙朔,卻被侍衛攔在了外面。
趙朔不想見她。
梁思燕氣急,讓人去牽來一批快馬。
他不管父親的死活,她管。
她翻身上去,駕馬出了王府。
侍衛擔憂地把事情稟告給趙朔,趙朔依舊面無表情,隨她去吧,轉而又與侍衛道:「通知言府四周的暗衛,立刻行動,本王今夜要出城。」
侍衛立刻領命出去了。
趙和與言溫松正在討論梁王的事,忽聽盧忠在殿外的求見聲,十分急切。
孫讓把人請了進來。
盧忠臉上見了血,兜鍪歪斜,肩甲損壞,他袍進來時正捂住手臂上的傷,跪下道:「稟陛下,寧王與寧王妃帶人出了南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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