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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50:25 作者: 三琅
很快,言溫松也出來了。
江瑜被他裹得嚴嚴實實抱回了臥房。
門,在他進去瞬間關上。
他把人慢慢放到軟榻上,江瑜快速拿被褥將自己全部遮住,加上裡面的絨毯,內外嚴實。
言溫松瞥一眼她的動作,沒有阻止,他徑直走到月洞窗邊,拿起桌案上的剪刀,將屋內蠟燭的燭芯一盞一盞剪滅,屋內瞬間黑沉下來,言溫松轉身走到江瑜旁邊坐下。
江瑜聽見了自己快到不正常的心跳。
然而她越緊張,越覺得胸口漲得厲害,微微有點疼……
言溫松沒一會兒就將她身上的褥子與絨毯掀開了,取之而來的是他微有薄繭的大掌,他聽見了江瑜的哼吟,低笑一聲,而後熟稔地摩挲江瑜身上每一處精妙,他的力度勻稱,手法舒適,一下一下極有規律,江瑜緊張著,緊張著,腦袋逐漸不清醒起來。
堵漲的地方像是被揉開了,屋內飄散著濃郁的甜香,言溫松片刻後俯身親了下去。
嘖,跟下面的一樣甜。
.
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凍得人直接打哆嗦,言溫松之前被趙和罰去守三個月城門,時日未滿,現在得繼續續上,盧忠立在他邊上,帶著兜鍪,盯著城牆下方,面容嚴肅。
黃啟善已經不在了,大理寺的事物基本全落在他頭上,雖然不需上朝,但是言溫松依舊忙到停不下來。
由他經手,李洪康被定了貪污罪,趙和也批准了,李洪康被撤去官職,收押牢房。
與此同時,因為帳冊所記錄與這些發去廣州府的實際賑災銀不符,戶部尚書徐朗也被牽扯出來。前有徐朗竭力狡辯,後有李洪康招供,任徐朗舌燦蓮花,還是被趙和命人搜了府。
徐朗自打言溫松前往嶺南後,意識到不妙,便開始著手準備,皇衛自然是沒有搜到任何有價值的物證。
言溫松正打算將嶺南私造兵器的事情放出去,將這潭水徹底攪渾,沒料到,戶部左侍郎沈凌霜突然在這個時候拿著一堆罪證站出來,告發了徐朗貪污賑災銀的事。
他是徐朗的下屬,知道一些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事情出來後,徐朗再難逃脫罪名,被關押在大理寺的牢獄裡。
只是讓言溫松訝異的是,沈凌霜為何會冒險幫自己?要知道,在半年前,他還是與戶部其他官員一樣,恨不得與自己從一開始就劃清界限。
很快,他就知曉了。
沈凌霜特意在大理寺門口等他,兩人去了茶館,茶博士倒好茶水後就下去了。
兩人聊了幾句徐朗的事情,聊到關鍵時刻,言溫松不動聲色問了出來,沈凌霜卻注視著他的眼睛,提了句沈玦。
言溫松瞬間就明白了。
因為江瑜曾經救過沈玦的命,有救命之恩在,沈凌霜才肯在案件最緊要的時候出來給予徐朗致命一擊。
這沈凌霜竟還是個性情中人,讓言溫松微微詫異。
兩人又喝了會兒茶,各自離去。
沈凌霜回了府,言溫松則繼續去盧忠那邊守城。
宵禁之後,盛京的夜晚安安靜靜,夜幕仿佛一張無邊巨網,將一城的人籠罩著,掌握著他們的生與死,伺機捕殺。
他望著天際不斷飄落的密密細雪,抬手接了一片,冰冰涼涼的,很快就化了,流下一滴水液。
真冷啊。
言溫松淺淺扯了下嘴角。
還不夠。
這個冬季該再冷一些才對。
.
上京城這幾日是弔詭的平靜,除了徐朗與李洪康入獄,似乎與旁日無甚區別。
可誰都能感覺到趙和的情緒一日比一日差。
百官上朝皆噤若寒蟬。
言溫松則繼續有條不紊處理著手頭案件,他望著黃啟善常坐的地方,空空如也,他在時,沒覺得有什麼,他不在了,這大理寺倒顯得愈發空蕩。
一點人氣也沒有。
趙和在下午召見了言溫松。
他到達養心殿時,又聞見了煙毒的味道,然而他只垂著頭,默不作聲,等趙和先開口。
趙和:「徐朗案可已查清?」
言溫松將一冊帳本遞上,是他剛剛做好的,恭敬道:「徐大人這些年龔貪污賑災銀八十三萬七千兩,但微臣力薄,恐無法將銀兩尋回。」
「無法尋回。」趙和冷笑出聲,「他要這些銀兩做什麼?」
言溫松已經低著頭,安靜立著。
徐朗落馬後,他忽然就不想先發制人了。
趙朔再怎麼說都是趙和的親生兒子,正如趙和所言,一個戶部尚書勾結嶺南貪污那麼多賑災銀能做什麼?加之先前寧王已經暴露了與徐朗的關係,趙和此刻心裡該是能猜到幾分的。
——寧王想謀反。
但是趙和在徐朗案中隻字未提寧王,甚至有把罪名全部推至徐朗的打算。
為何?
因為趙和還是顧念著那份父子情誼。
言溫松出手,只會讓父子二人反目成仇,撈不著好。
他需要等。
等趙朔按捺不住主動出擊。
或者……
梁王先反。
梁繼懷是看著他帶著罪證回京的,又被他砍了一條胳膊,此刻怕是恨他恨得牙痒痒,哪裡能沉得住氣,只要他沉不住氣,嶺南私造兵器的事情就會被爆出來,逼著寧王跟他一起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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