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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50:25 作者: 三琅
她指了指右前方。
言溫松等人便快速朝那邊跑。
然而等他們到時,梁王早已帶人將出口堵住。
四周黑壓壓幾百名侍衛,手裡紛紛舉著火把,李洪康則坐在馬背上等他們自投羅網。
梁王抽出長刀道:「抓住他們!本王重重有賞!」
.
在梁王話落,三百多名侍衛傾巢而出,手裡的火把像是要將今夜的天點燃,前後撲面而來的熱浪熏得江瑜難受地眨巴眨巴眼睛。
言溫松伸手替她擋了一下,把人護在身後。
黃啟善等人也聚了過來,舉著長刀,警惕盯向四周。
這麼多人,逃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江瑜下意識拉緊言溫松的手,道:「這一次,爺去哪我就去哪,我不要一個人走。」
無論是生是死,她都不願再與他分開。
既然今日橫豎逃不掉,那就一起死好了。
重生這一世,遇到這樣的言溫松,江瑜覺得值了。她深吸一口氣,不舍地望著他,目光堅毅灼然。
言溫松笑了笑,低啞著聲音說好。
江瑜本來還怕的,在聽見他說完話的一瞬間,心裡的緊張突然就沒了,她緊緊跟著言溫松,隨時注意四周的動靜。
然而,這幾乎是場一邊倒的戰鬥。
皇城來的侍衛固然拳腳了得,卻也殺不完十倍多的敵人,更何況他們身上還有傷勢。
江瑜迅速撿起屍體旁的長刀,她努力讓自己雙手看起來一點也不抖,砍向從四方八面湧來的府衙侍衛。
冬子掩護著春生,與言溫松一起往河邊殺。
黃啟善懷裡的荷包卻忽然在這個時候掉落下去,他心裡一慌,下意識伸手去撿,後背卻遭侍衛一刀划過,他身子朝前踉蹌了一下,撿起東西塞進懷裡。
就在對方下一刀再次砍來時,言溫松猛地用腳尖掄起一把長刀,刀身急速飛出,刺中侍衛心臟。
黃啟善趕緊站起來,往言溫松那邊去,江瑜也緊隨他後面。
梁王看著他們做最後的困獸之爭,心情大好,拿著長刀,騎馬沖了進去。
黃啟善險險避開他的襲擊,又在下一刻手臂被劃了一刀。
梁王道:「束手就擒,把東西交出來,或許本王還能饒你們一命。」
交出東西只怕死得更快。
黃啟善顧不得手臂上的傷,一邊應付梁王的攻擊,一邊準備掩護言溫松等人離開,他今日就算是死,也要護住照齡的血脈。
在梁王再次攻擊來時,他沒有躲開,直接砍向了對方的戰馬。
馬匹瞬間傾倒,梁王跌了下來,而黃啟善肩膀又被砍了一刀,汩汩血水往外冒出來,他捂住肩膀朝後退,一直來到言溫松身後,道:「一會兒你們從河道離開,也許尚有生機。」
言溫松聽見他的聲音,望過去時,黃啟善捂住傷口的指縫間不斷往下流著血,瞳孔縮了一下,江瑜亦面色駭然。
眼看梁王已經爬了起來,身後是一群舉著火把的侍衛,朝這邊一步步逼近。
言溫松與黃啟善護著江瑜與春生,往河邊退去,河水流動的聲音徐徐傳進他們耳中。
梁王冷笑道:「就怕你們的速度沒有本王快!」
他話落,提刀旋身砍來,電光火石間,黃啟善用身體擋住了他的攻擊,長刀直入心臟,血水浸染了他的衣衫,梁王再要砍來,言溫松瞥一眼冬子,猛地鬆開了江瑜的手,舉刀迎了上去。
江瑜愣了一下,尚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冬子拉著跳入了水中,春生緊隨其後,兩人護著江瑜快速離開。
洶湧的河水迅速淹入鼻腔,江瑜望著岸上言溫松越來越遠的身影,眼淚突然掉了下來。
言溫松,你這個騙子!
說好不准放手的。
又騙她。
江瑜情緒波動得厲害,手也胡亂拍打著河水,似想朝岸邊游回去,然而很快又被冬子與春生拉著繼續往前。
梁王臉色驟變,他想起梁思燕的交代,驀地拿過侍衛手裡的弓箭,翻身上馬,朝江瑜的方向射去。
言溫松砍斷侍衛的首級,迅速撲了過去,利箭刺入他的脊背,在傷口處流出滴滴答答的血液,江瑜面色瞬間慘白,嘶吼出了聲音。
今夜,晚河水很冷很涼,她卻仿佛在頃刻之間沒有了知覺。
遠處燃燒的火光倒映著水面,照亮了言溫松身上的血水,鮮紅的,刺痛了她的眼。
四周侍衛快速涌過來,將言溫松團團包圍,他捂住傷口的血,咬牙望向馬背上的梁王。
梁王一箭不成,眼看人要遊走了,他再次搭弓上箭,誰也沒料到,黃啟善卻突然從地上爬起撲了過去,箭刃刺破了血肉,他卻是笑著,喉間湧出一大口血,身體僵硬著倒了下去。
言溫松大喊一聲,想要殺過去,侍衛紛紛提刀而上。
半晌,言溫松體力不支倒在地上,梁王立刻讓人去搜他與黃啟善的身,然而什麼也沒找到。
難道被那名女子帶走了?
只一瞬,梁繼懷就排除了這個想法。
因為帳冊遇水,字跡便無法看清,這兩人應該不會明知故犯。
所以東西一定是被兩人藏了起來。
「告訴我,藏在了哪裡,我讓你死得痛快些。」梁繼懷道。
李洪康也駕馬過來,小人得志地睨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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