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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50:25 作者: 三琅
    他與等在宮門口的太子趙煥道別後,再次躍上馬背,腦中想著方才於大殿內聞到的一股奇怪藥味,怎麼那麼熟悉?這時候他忽然感受到背後射來一道極危險的目光,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的。

    言溫松回頭望去時,趙朔已經坐上馬車走了。

    他掃一眼自己身上的傷,想起趙朔說的話……

    他知道他不是言二郎。

    他還知道……

    右乳下方三寸。

    江瑜。

    這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只怕不是小夫人說的那樣簡單。

    言溫松臉色凝重,快速駕馬往回趕。

    .

    江瑜正睡得迷迷瞪瞪,忽聽見一道鐵鏈的脆響,熟悉得她仿佛回到了芙蓉苑那晚,她下意識睜開瞳眸,急速喘著氣,望向聲響來源。

    卻看見一雙修長白皙的手,用指腹慢悠悠摩挲著一節又一節的鐵環。

    竟是言溫松。

    江瑜愣了愣,在看見他陰惻惻的眉眼時,心裡莫名咯噔一聲。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她小心翼翼坐起身,磕磕巴巴問,說完看見他身上大大小小几處傷口,衣料上的血水已經乾涸了,她猶豫著,又不放心地將屁.股挪了回來,試探喊了一聲:「夫君。」

    「夫人還這樣叫過多少人?」言溫松的聲音涼涼的,直視她那雙總是染著無辜的雙眼,心裡冷笑一聲,她究竟還騙了他多少事情。

    江瑜愕然的神情被言溫松盡收眼底。

    他又問了一遍,手裡的鏈條一圈一圈慢慢繞著,發出嘩啦嘩啦的瘮人聲音。

    江瑜快速讓自己冷靜下來,而後在腦中思索言溫松話語裡的意思,一瞬間她想到了趙朔,再看言溫松身上的傷勢,似乎答案呼之欲出。

    ——趙朔同言溫松說了他們在嶺南的事情。

    不對……

    她在嶺南時與趙朔一直以禮相待,雖然孫妙音想給他們定親,但兩人並未發生實質性的關係,更別說『夫君』之類的狎暱稱呼了。

    趙朔為什麼要誣陷她?

    江瑜攥了攥身上的薄褥,直視他的眼睛,認真道:「沒有其他人,我只這樣叫過夫君。」

    言溫松涼幽幽的視線盯了她一會兒,倏而他曲下一邊的膝蓋,跪在榻邊,微微俯下身體,用手中的鐵鏈挑起江瑜的下巴,打量她這張愛說謊的嘴。

    冰冷的溫度讓江瑜下意識瑟縮一下。

    「那爺倒想聽夫人怎麼解釋……」言溫松突然將指尖伸向她胸口,熟稔解開一旁的白色系帶,又用鐵鏈輕輕掃過她右側隆。起的雪地山巒,一路往下。

    江瑜難堪地咬了咬嘴唇,雪丘隨著鐵鏈的摩挲輕輕顫著,言溫松短而快地笑了一聲,漸漸來到其下三寸的位置。

    那裡有一塊極漂亮的花瓣胎記。

    他接著道:「趙朔從何處得知夫人身上的胎記。」

    江瑜訝然,好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她怔怔望著言溫松的眼睛。

    他說,趙朔知道胎記的事情。

    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江瑜把嶺南所有的回憶都想了一遍,依舊覺得這根本就不可能,除非……

    她猛地睜大眼睛,記起在避暑山莊的牢獄裡,趙朔深夜探監同她說的話。

    ——御街誇官那日,你從茶樓上看我那一眼,我便知曉,我來遲了。

    所以說……

    趙朔也重生了。

    只有這個原因可以解釋今晚的一切。

    因為只有上一世在芙蓉苑時,趙朔才看見過她的身體,那時候趙朔還在騙自己,說等事情忙完了便迎娶她為妻。

    趙朔早已編好了戰事未平的理由,江瑜知他是將軍,便沒有懷疑過。再加上趙朔把她從揚州牢獄解救出來,也不嫌棄江瑜嫁過人的身份,更是將流落街頭的孫妙音找到,保護她們母女,他欠她的恩情早就還清了,反倒她又欠了他一些,江瑜是想過跟他好好過一輩子的。

    就當是為了報恩。

    如果沒有梁思燕突然到來,將趙朔維持的平靜表象打破。

    江瑜身體輕輕顫抖,卻依舊想要維持表面的冷靜。

    她不敢讓言溫松知道這些。

    他若知曉自己上一世與趙朔的關係,他會不會嫌棄她,不要她了怎麼辦?

    江瑜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微微紅了眼睛,小聲說:「我不知道。」

    她難受地吸了吸鼻子,讓淚水蓄滿眼眶,企圖惹言溫松心生憐憫,將這件事情先揭過去。等以後她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也做好了被言溫松拋棄的準備,她再同他說。

    那時候,由言溫松決定她的去留。

    他若嫌棄自己,自己也可以有勇氣與他和離。

    江瑜知道自己不是膽子大的人,說她懦弱也好,自私也罷,她眼下只能咬死不承認。

    她這一世只想好好守著自己的小日子,為什麼現在連這個也不行呀……

    「夫君。」江瑜又喊了他一聲,把另一隻手也靠了過去,試圖去牽言溫松的手,她這會兒上衣被挑開了,微隆著肚子,模樣悽慘狼狽,又不得不忍住羞臊博取言溫松的憐愛。

    「我冷。」見他沒反應,江瑜只能繼續裝可憐。她一邊嘟囔著,一邊把他的手拉到自己的懷裡,輕輕按在肚子上,淚目盈盈地望著他,說:「他也冷。」

    言溫松默然半晌,終歸還是擔心江瑜的身體,彎下腰將她胸前的帶子緩緩繫上,江瑜就趁機將小臂環上他脖頸,把身子也靠緊他,又用舌尖在他臉上的傷口處仔仔細細舔.舐一圈,言溫松的身體僵了一下,卻沒有阻止她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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