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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1:50:25 作者: 三琅
    所以他會在得到趙和關注後,第一時間就去學武以及研讀兵法。

    趙朔極其聰明,對自己也夠狠。

    若不是註定敵對,言溫松是非常欣賞這種人的。

    但趙朔想搶江瑜,想把她從自己的身邊奪走,那他們之間最後就只能活一個。

    言溫松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琢磨趙朔臨走前說的話,當初辦案時,言溫松確實感覺挺順利的,由於急於把江瑜救出來,便沒作多想,如今看來事情遠遠不止那麼簡單。

    如果趙朔剛剛沒有撒謊,他沒有罪呢……

    清楣寧可自殺,也要二次誣陷他,是誰在背後指使?

    趙朔倒下了,所有人都會覺得太子是最大贏家,趙煥又極其痛恨趙朔,若是趙煥指使的再正常不過。

    可這才是最不正常的。

    趙朔已經是太子了,是趙和欽定的儲君,他沒有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除非有人想一箭雙鵰。

    那個隱藏在暗中的人是誰呢?

    言溫松將春獵後發生的所有事情在腦中快速過一遍,特別是這個案件涉及到的所有人臉以及他們之間的利害關係。

    還有,這個案子結果也得到趙和的同意了……

    一切都太順利了。

    好像所有人都希望是這樣的結果,那只有一種可能性,這個結果會使得背後涉及到的所有權利集體利益最大化,包括……

    皇帝。

    因為他不費一兵一卒收回了兵權。

    言溫松猛地睜開眼睛,脊背已然滲出密密細汗。

    他快步用腳將地上的血字弄亂掉,然後起身往外走,快出牢房時撞上了返回來的黃啟善。

    黃啟善扶住他,皺了皺眉問:「聽說那個清楣死了。」

    言溫鬆快速平靜下來,拱了拱手,笑道:「是,屬下也是聽說便過來看看。」

    「可有什麼異常?」

    「想來是畏罪自殺,這在牢獄中也是常有的事。」

    言溫松微微笑著,黃啟善沒覺異常,點了點頭道:「一會兒你擬份奏摺,將事情稟明陛下。」

    「是。」言溫松說完,黃啟善轉身折了回去。

    他目光晦暗,瞥了眼正拎著水桶去清理牢房血跡的兩名皂吏,面無表情跟了上去。

    .

    江瑜左等右等言溫松還沒回來,打算自己先去江府弔唁,卻忽聽寶瓶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她急速道:「二爺回來了,馬車就在府外,夫人走吧。」

    江瑜將白雲放下,起身往外走。

    言溫松把她拉上馬車,又將清楣與她相處時發生的事情問了一遍,江瑜雖覺奇怪還是慢慢將事情仔仔細細重新說了,她說完時,馬車剛好在江府門口停下來,江瑜由寶瓶扶著下去。

    她又在靈堂前看見了江南,她這幾日一直都在,無論江瑜何時去,都能瞧見江南的影子。

    她知道,江南並不是在等她,亦不是真心弔唁孫妙音,而是為了趁機看一眼言溫松。

    言溫松照例上香,接著撩起袍擺跪下,慢條斯理地燒著紙錢,他目光落在前方火盆竄上來的火舌上,無波無瀾,只在偶爾對上江瑜的視線時,才有一點變化。

    江瑜瞥一眼對面的江南,故意往言溫松腿邊挪了挪,也把小身子輕輕靠上他的,然後一張一張去拿他手裡的紙錢,小心翼翼丟進火盆里,不知道這些夠不夠孫妙音用的,她總想多燒一些,以後每年也要給她多燒點。

    「小心袖口。」言溫松伸手將她快要碰到火苗的袖子往上卷一些,又把火盆也往自己這邊拉一點點,江南幾乎快要碰不到了,她望了望自己與火盆的距離,將膝蓋稍微往前挪了挪。

    江瑜在心裡冷哼一聲,她把最後一張紙錢燒完,扯了扯言溫松的袖子,再次故意道:「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沒有?」

    言溫松微愣,正色道:「男女未知,大名等出生再定,不如由夫人先想個乳名。」

    江瑜覺得他說的在理,真的皺眉認真思索起來,過了會兒,他撲閃著貓瞳問:「年年怎麼樣?」

    言溫松聽罷瞬間瞭然,誇了句,「歲歲年年,夫人想的不錯。」

    江瑜自己也覺得不錯,且哥兒姐兒都能用,至於大名,等生下來再讓言溫松取,但她還是要解釋一句,「是年年有福!哼!」

    才不是你想的那樣!

    言溫松自然是她說什麼都對。

    江瑜得逞似的拿餘光瞥向江南,果見她黯然的神色,竟覺得自己終於扳回了一城。

    寶瓶這時候過來催了,言溫松便牽著江瑜緩緩站起來,兩人一起往外走,瞧見江道台朝這邊來,言溫松步子頓了一下,涼涼道:「江大人,鄧芸鳳的命想好什麼時候送過去?」

    江道台擰了下眉,怒道:「我已經將她關起來面壁思過了,說到底江言兩府是一家人,得饒人處且饒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兩日前,就在設為靈堂的地兒,江大人說瑜姐兒是外人,怎麼才過一天,又變成一家人了?」言溫松譏諷似地輕笑,而後拉著低頭的江瑜繼續前行。

    江道台面色僵硬,難看至極,他將手裡的拳頭捏緊,叫住他。

    「你究竟想怎樣?」他說話時聲音居然染上一絲哀求,「怎樣做你才能放過她?」

    江道台望向言溫松,餘光卻一直注意著江瑜。

    ——孫家唯一留下來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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